“瞿大人!我是……”
海日的哥哥走上前,刚想说点什么安代便直接把手上的身份牌和文碟递给瞿清乙:
“还是先看看身份再说吧!瞿大人我们的住处安排好了吗?”
看清安代的装扮,瞿清乙脸上虽是通红,但依旧十分有礼的接过翻看起来:
“陛下的意思是先安排诸位住在驿站,先适应一下京城的水土,三天以后进宫参宴!安代公主意下如何?”
话说完,瞿清乙已经将身份核实清楚,还给安代。
安代没有什么意见,一边已经阴下脸的男人便出言讽刺:
“便是看不上我们吧?往年都是安置我们去别宫住着,今年竟然变成了驿站!”
瞿清乙看了他一眼,回忆了一下恍然道:
“您是拉图大人是吧!是这样,宫宴过后才会安置几位去别宫小住,毕竟还是要收拾整理一下的!”
那份恍然给了拉图很大的打击,他本身就生气安代抢了他的风头,现在乾梁的官员竟然不知道他!
这人拉图憋着一口气放不出来。
“行了,瞿大人,不必听他多言,我们赶了很久的路已经很是疲惫,先带我们去驿馆安置吧!”
安代不耐烦的说着,便准备回身上马进城,却见瞿清乙身边的侍卫已经走到她的马旁边牵起了缰绳。
伸出的手顿住,回头看向瞿清乙:“瞿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瞿清乙笑笑带着歉意拱手:
“忘记同公主讲了,我们准备了马车,京城小摊小贩众多,我们也是为了防止伤到百姓!”
“你们!”拉图都看出了瞿清乙的意味,这明显的就是想要把他们圈起来,他忍不住质问。
寒光一闪弯刀出鞘,抵在了拉图面前,安代的声音随之传来:“这是在乾梁,收起你的脾气,别叫我不给你面子!”
拉图后退一步,眼睛里喷着火:“安代!我是你哥!”
“你知道就好!”刀尖在拉图胸口轻点,安代勾唇一笑,妖冶魅惑:
“如此…我们便上马车吧!哥哥!”
拉图看到这个笑容,没忍住哆嗦了一下,他知道安代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长兄在赛武场的死状出现在自己面前。
安代真的会杀了他!
他面露不甘的闭上嘴,跟在安代身后上了马车。
经过瞿清乙身边时,海日天真的问他:“瞿大人,我们能到处逛逛吗?”
天真的笑,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瞿清乙恍惚了一下想起了青鸾,嘴边的话抿了又抿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安代回头看向瞿清乙,他脸上恍惚的笑容,让她不禁哼笑:“你这好妹妹真是会问啊!”
她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嘲讽,令拉图十分不满: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海日也是你的妹妹!”
“少恶心我了!”安代白了瞿清乙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瞿大人?你有听到我说什么吗?”海日的手在瞿清乙面前晃晃,好奇的问道。
瞿清乙回过神看到了凑到自己面前的海日,忙后退一步说道:
“当然,京城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可以多去逛逛,马上就到乞巧节了,会很热闹!”
“好的!谢谢瞿大人!”少女开心的拍拍手,然后向瞿清乙道谢之后转身离开。
头发扫过瞿清乙的身体,红色的骑装显得少女十分的张扬美丽,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恍惚间想起了青鸾。
她穿骑装应该很好看的!
尤其是红色……
想到这儿,他挠了挠头,忍不住笑了,身后的下属上前提醒他:“瞿大人,我们该走了!”
“啊!好!请!”瞿清乙被人现场抓包,慌乱的放下手翻身上马,跟上马车。
马车里,海日正偷偷的看着瞿清乙,看到他一个人傻笑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以为他在想自己,心中泛起涟漪。
一队人马缓慢的走过主街从满香楼经过,被二层的青鸾尽收眼底,她靠着窗边坐着,手持一杯红茶,轻轻的晃着。
“其他人还要两天才到,这次他们都被安排在了驿馆,这是裴界的意思!”
旬奕站在阴影里,顺着青鸾的视线看着楼下走过的队伍,他将刚刚小儿上的冰酸梅汁拿过来放到青鸾面前:
“天气太热了,主子还是吃点凉的吧!”
青鸾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下面的马车,直到窗帘被掀开,一张妖冶惑人的脸露出来。
安代感觉有股十分明显的视线一直盯着马车,便掀开纱帘来看,对上了青鸾的视线。
两个人的第一次对视,带着好奇和审视,纱帘放下,安代脑子里满是那张脸,有些熟悉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但她确定,自己没有见过她,从来没有!
“行了,回去吧!崇王那边怎么样了?”放下茶杯,青鸾站起来往外走去。
崇王实在太废了,便宜都给占了,都用不好!
确实!崇王也着急起来了,皇兄一直没没有动静,朝堂上是没有质疑他的声音,但是他想要的效果也没有达到啊!
而皇帝一直在想的便是太子不过是敛财过当,并不能影响什么,小惩大戒便是了,关外使者即将上门,这件事比太子的事情要重要得多。
“你觉得他们想要和亲,该派谁去?”知道第一批人已经进了京城,裴界带来了,对方想要和亲的消息。
皇帝也没有什么想法,毕竟乾梁公主从不和亲这个规矩可不能轻易打破。
裴界站在御案前,看着皇帝大手一挥一个和字跃然纸上,整张纸被铺满了,一个和谐温润的字写出了浓浓的杀气。
裴界明白了皇帝的想法:
“乾梁没有和亲的先例,若是开了这个先河,他们便会得寸进尺,臣以为要想别的法子!”
“嗯!便下去想吧!”皇帝放下笔,拿起一边的帕子擦了擦手,站起来走到罗汉床边坐下,视线落在裴界脸上:
“你觉得太子这件事,朕可是有失公允?”
这句话,裴界不敢接也不会接,皇帝心里门儿清,不过是想套他的话罢了:“臣不知道,没有考虑过!”
“哈哈哈哈哈!别人绞尽脑汁的想着这种的答案回答朕,你倒是直接,一点都不动脑子!”
皇帝哈哈大笑起来,这段时间心里对待裴界的猜疑放下一些。
一个直来直去有话就说的臣子,他最是喜欢了,伸手拿起茶几上的酒杯,喝了一口。
“陛下!您还是少喝酒吧!您身子刚好!”裴界皱眉,忍不住说道。
皇帝摆摆手,不屑一顾:
“无碍!太医院的人都说少喝些无妨,朕都戒了大半年了,实在是想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