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激动,这些事情太过复杂,我日后可以慢慢讲给你听,但以你现在情况,即便是知道其中渊源也不过是徒增烦恼,待你伤好之时,我一定知无不言!”鬼王想要安抚她,可下一刻却啊反倒是引得她更加不解起来。
“我……!”
阿怜正准备辩驳,林中却忽地传来动静,二人同时转头寻着动静的方向看去,却不见任何身影。
“有人硬闯。”鬼王沉声道。
他警惕的示意阿怜不要动,他独自前去查看便可,只见他迅速起身,轻巧走出院子,就在他半只脚踏出院子的时候,无数竹叶飞速击来。
鬼王飞身躲开之后,见来者身影,迅速出手请教。
却只听见阿怜在院中怒吼一句‘四耳躲开’,而后便就见到那身影迅速躲开了这极为难以察觉的一击,鬼王怒极,却意识到此人许是与阿怜相识,便就还是停了手。
院子周围却忽地显出阵法图腾,微微泛着翠绿色的光芒,阿怜猛然起身,却发觉这院子当中,包括整个雪醉林中的一草一木,都是此阵当中不可缺少的一物。
“竟是如此。”
阿怜其实很早之前就发觉了其中的问题,源自当中的物什,鬼王每次拿起使用过后都会原封不动的放回去,就算是阿怜起身或许不小心挪动过的椅子,在离开之后都会给他重新放回原来的位置。
她一直以来都以为这只是鬼王的习惯,只是或许他就是不喜欢别人移动了他早已习惯的位置,但后来才发现,原来整个雪醉林的一切都是有所规律的,都是严格按照阵法的排序所安置的。
挥手间,方才无差别攻击的竹叶雨便就一瞬散去。
“小丫头,你的冰雪聪明是不错,但你这么快便就帮着外人对付我,不太好吧!”鬼王挤出一个苦笑,回头望她。
“前辈对不起了。”她连忙盈盈一拜,请求原谅。
鬼王转头一瞧,方才躲开他攻击的竟是一只白狼,按照这体格与毛色来看,是上古白狼一族。
“竟没有灭亡。”他敛眸,很是意外。
皙寒生忽地化成人形,这才得以见到他的手臂上已有几处伤口,即便是他那般在中原已然算得上是无人敢惹的修为,竟在这雪醉林中也只能是落得这般地步。
“小白狼,你该找给你指路的人算笔账。”鬼王见他好几处伤口,挑眉接着道,“敢硬闯雪醉林,这些年来你怕是唯一一个活着见到我的。”
所以他的意思是让四耳责怪一下给他指路之人,这雪醉林不得硬闯,只能取巧,不然便会触碰到其中机关,从而丧命。
“阿怜!”皙寒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却只是意外奕忧怜的存在,“阿怜你没事!”
他与鬼王擦肩而过,将方才二人大打出手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冲到院子里,查看阿怜的伤势,却见她好似并无大碍,欣喜地笑道:“你没事!阿怜!可担心死我了!”
“你们早就相识?”鬼王合上篱笆,缓步走回来。
“嗯,很早之前相遇过,但数月前是在漓幽阁后山重逢的。”阿怜歪头望向后面的鬼王。
他点头。
“你便是鬼王大人?”皙寒生回头问道。
鬼王不语,好似还在为方才的事情赌气,就当作听不见他说话。
“他正是!”阿怜暗中抵了抵他的肩膀,眼神示意他赶快致歉。
“晚辈皙寒生方才多有得罪,还请鬼王大人多多包涵!”皙寒生行礼。
鬼王见他还算是有礼,便就不计较了,只是望向他的眼神当中有所变换。
“不过阿怜,你为何在此?”皙寒生一边问着一边转身,“是鬼王大人救了你?”
“我……”阿怜却还未说出一个字,便觉得身体里一阵反胃。
她猛然伸手握住自己的嘴,神色恍然,皱眉,而后感受道腹中一阵抽搐,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就涌上口腔当中,即便是用手扶着的也挡不住来势汹汹的血。
只见血从指尖喷涌而出,流得她满手,血流还在顺着手臂下流,而她也难以忍受的弯着腰,力气被抽离身体的那一刻,也顺势倒在了地上,嘴角还在流着血。
“阿怜!”
“小丫头!”
奕忧怜吐血的样子与他们而言近在咫尺,所以当然带来的惊吓也是不轻的,二人连忙将她扶起来,而后往她体内注入灵力。
二人合力之下,她也只是在昏迷当中止住了血,不再往外吐,可即便如此,方才片刻之间,她吐的血也依旧顺着下巴流下来,浸湿了很大一块身前的衣裳。
面对他们的呼喊,她是半点反应也没有。
“她这是怎么回事?!”皙寒生被吓得神色慌张。
“许是急火攻心,情绪太过波动导致的。”鬼王皱着眉,也是十分担心她,“方才我们二人有所争执,她还是过于心急的缘故,原先便就重伤未愈。”
距离那日山崖一战,过去两月有余,她的伤却还未见好?
皙寒生忽地不知该说什么是好,这般久未能恢复的伤究竟是有多么可怖,他不敢想,但阿怜能撑到今日也实在是惊人的魄力,可想而知这段时间她到底有多难熬。
依照在漓幽阁那段时间来看,她的性子好强,不认输,这般情景之下,她许是早已想过解脱,可是却还是活了下来,阿怜到底是如何说服自己的……他不敢想。
皙寒生与鬼王二人的修为,各自来说都不算弱,甚至可以说是在西荒当中都是一等一的血脉之力,尤为纯粹的强大,所以二人的实力即便是放在整个西荒来讲,都还能排得上榜的,便就是二人这般源源不断的给她输以灵力,也依旧不够。
她的身体就好似一个无底洞,万丈深渊,见不到底。
他们输给多少,她便要多少。
阿怜的身子终究是一天一个样,这样的重伤还不知道到底对她的身子产生了多少无形之中的变化,她往后又到底还要承受多少痛苦,一样也是未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