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一个字也不敢多说,只能听话地继续盛汤,将这份委屈默默地吞到了肚子里。
子麟是随从,是侍卫,比起在座二人的身份,更是下人。
可夜幼宁方才明知这一桌子的菜都是邵嘉亲手做的,却还是胆敢叫子麟上桌用膳,可见他是有多么不将邵嘉这个南王之女的身份看在眼里。
甚至可以说是在随心所欲的羞辱她,甚至连子麟在看她脸色的那一刻,夜幼宁有意阻拦。
伺候好两位祖宗,邵嘉正想离去,今日她做了这么一桌好菜本就是带着目的的,既然局面对她这么不利,那么她也没有必要继续下去,此时离开是为了自己。
见她准备离去,夜幼宁却头也不抬地及时将她叫住,并阻拦她。
“不知少主还有何事吩咐?”邵嘉转身行礼,低下的头正也掩盖住了她红着的眼角。
“你不是茶艺了得吗?”夜幼宁明知故问,“去,在我们用膳结束之前备好茶来。”
“是。”她的声音听得出已有些颤抖。
却又不得不从,只好连忙去做,二人在桌上用膳,她却饿着肚子在一旁备茶。
半个时辰过去后,二人终于是用完膳了。
夜幼宁这会儿手里还拿着手帕擦手,嘴上便就不饶人地又在呼喊着邵嘉:“邵嘉,我的茶呢?”
他这般扬声呼喊,就算是院子外的守门侍卫估计都很难听不见,苦了邵嘉,这头正端着茶壶和茶杯走过去一旁的矮桌上。
正准备替他看茶,子麟已经吃饱喝足,受命出门守着了。
屋中只剩下了二人,而就在邵嘉倒好了茶之后,她收手候命却被夜幼宁吩咐:“喂我。”
邵嘉震惊,下一刻又害怕地立即收敛了面上地神情,连忙捏着茶杯便就准备送到他的嘴边,他却又在此时非要伸手玩弄她的头发,指腹触碰到了耳廓的那种轻微的,但却又难以忍受的痒感,让邵嘉一时忍不住地往回缩了缩。
可就是这么一个动作,杯中的热茶瞬间洒出,精准的落在了他的衣袍之上,而邵嘉反应过来之时,惶恐不安地将杯子放下后连忙抓着袖子便就为他擦拭着茶渍,嘴边还一遍遍地重复着抱歉的话。
夜幼宁微微垂下眼眸,就这么无声息地盯着她地动作,没有立即训斥,也没有阻止她,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瞧着,正是因为这般反常,才引得邵嘉不敢有半点喘息地意思,只能屏着呼吸,弥补着自己地过失。
“重新倒一杯,喂我。”夜幼宁低声继续吩咐。
邵嘉而不敢有所怠慢,只能照做,便就只能在他地目光紧盯之下重新做一遍方才的动作,这次终于是在他没有打扰的情况下终是送到了他的嘴边。
夜幼宁却没有张嘴,而是抬眼瞧她,盯着她那如同是羔羊见了老虎的眼神,心中竟又多了一丝捉弄她的意味,这会儿心中便就又一闪而过了一个想法。
只见他眨眼间便就迅速伸手,一手抓着他的手腕又一手扶着她的腰间便就将她一把揽到了自己的怀中,随着邵嘉一声被吓到的叫声,她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便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这一动作给邵嘉吓得不行。
夜幼宁抓着她手腕只是为了稳住那一杯茶,以防她又撒他身上,这头将她缠在怀中,凑在她耳边的第一句便就是:“南王千金竟不知喂茶要如此喂的吗?”
邵嘉吓得一身冷汗,在他的怀中依旧很是不安分,挣扎不断。
“别动!”夜幼宁不喜欢她这般听不入耳,吼了一句便就安分许多。
“夜幼宁!你大胆!”邵嘉不过是从奋力抵抗变成了小力地挣扎。
“我大胆?”夜幼宁冷笑,紧紧地盯着她脸上的恐惧,心中便就是异常地兴奋,“邵嘉,你不是第一次认识我了,大胆这种词不合适吧?”
在她的脸上看到越多的恐惧与委屈,他的心里便就只会更加兴奋,只见他翘着嘴角,紧紧握着她捏着茶杯的手,强行将她杯中的茶喂到了自己的口中。
随后紧紧的将她的两只手握在自己的一只大掌中,并高举过她的头顶,另一只手则从她的后腰爬上她的后脑勺,摁着她的头,不断靠近,直至二人的嘴唇几乎是只有一线之隔。
原来……邵嘉在这一刻才意识到夜幼宁方才说的‘喂他’二字究竟为何意。
“夜幼宁!你敢!”这是邵嘉最后的警告。
可方才看着她满脸挣扎之意,却又无法挣脱他的控制的样子,实在是激起了他内心的那一头野兽,这会儿只听到一声咽下喉咙的声音,他终是将那口茶咽下去了。
邵嘉的脸上顿时有了一丝放松之意,只是眼底的恐惧未散,可夜幼宁显然也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邵嘉,如此献殷勤必是有事相求,但我今日没空搭理你。”听他这么一说,原来他也不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啊,只是不愿看出来罢了。
“既然你敢主动来招惹我,也不要承受不住这么做带来的后果。”夜幼宁完全不留情面的说道,“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要清楚,凡事都讲究一个代价,不管是谁都不过是各取所需,你莫要在我无空盯着你的时候给我整这些幺蛾子。”
这才是他的第一次警告,邵嘉却已在此之前被吓得不轻了。
夜幼宁这才将她的手松开,随后将她丢下去,看着她含满泪水的双眼,他却没有半点心软,反倒是吆喝一声:“子麟!”
而一直守在门口的子麟此时也正推门而入,合上门后急忙上前候命:“少主。”
“教教她,上茶到底如何做?”夜幼宁眼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嘴角却朝下,略带着一丝嫌弃的意味。
子麟颔首:“是。”随后便就提起茶壶,而邵嘉也只能听话地重新端起一旁的一个茶杯。
而就在她跪好在夜幼宁的跟前,端好茶杯之时,子麟也很是自然地将茶壶倾斜,将杯中满上,直至杯中茶溢出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滚烫的茶水从她的指尖流下,滴落在地上,溅在她的衣裳上,透到她的膝盖,大腿上。
茶水接触到皮肤上隐隐传来了刺痛感,可就在此刻她也才知道夜幼宁说的‘教’正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罚,且看子麟这般熟练且面不改色的样子就知道,这已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