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犴的脸几乎要和李仙人靠在一起，李仙人微微转头说：“只是因为这”
“我知道你这样的人，吃软不吃硬，也许让你明白，为什么他必须成为龙王，你才能够甘心离开……他”
说完敖犴拉起李仙人的手腕，将她带出了房间，龙族如今破败不堪，让人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所有的鱼类也都只是低着头行走，仿佛真的有什么笼罩在这个海面上
“这……和我父亲还有给我讲的龙族一模一样”
敖犴敲了敲李仙人的脑袋说：“瞎说什么呢？龙族千年来未有进取，所以只是堪堪维持了旧貌，老龙王如今时日不多，龙宫又依靠他的神力而维持，所以整个龙宫才会如此”
李仙人滋着牙揉了揉脑袋，只敢在敖犴身后挥挥拳头，心想：要不是打不过你，现在我就离开这里
两人走到一处住所，敖犴挥手两人便能看见屋内的场景，是李昶七
李仙人看他躺在床上问敖犴说：“他是还没有醒吗？”
“嗯，他到了破境之时，需要自己打破心魔才能醒过来”
“破境之后，他是不是就会化龙了？”
敖犴点点头，收回神力，又带着李仙人去了另一个住所，这个住所看起来就和龙族的其他住所不一样，连服侍的人都不是龙族的人
“这里住着的是谁呢？”
“小宝的未婚妻，是人鱼姬的小帝姬”
“人鱼姬？”李仙人心想：人鱼姬在之前遭受重创之后，便离开了这世间，很多人都以为他们已经灭绝了，没有想到他们不仅没有灭绝，还留下了下一代
“我知道你疑惑，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李仙人看着敖犴，看起来对他的故事很感兴趣
“当年人鱼姬遭受重创之后，当时的帝姬寒然殿下被柳家所救，但是当时的龙城也遭受了重创，寒然殿下流落至南阳又被南阳王所救，之后同众人参与了南阳和龙城的那场大战，大战后，寒然殿下和柳尘烟带着人鱼姬所剩不多的人躲到了东海的附近，并重新带领人鱼姬安邦兴业，之后一段时间他们生下了小帝姬，但是小帝姬出生的时候是早产，寒然殿下当时忙于处理人鱼姬的各项事务……病逝”
李仙人听到这里大概率的也猜出来李昶七这位未婚妻的身份了
“是因为这位帝姬尚且年幼且与你们东海交好所以你们在定下婚约”
敖犴摇了摇头说：“不，无论是我们龙族还是人鱼姬都是上古神兽，人鱼姬不像我们，他们的船上一直有着纯净的血脉，但是我们……”
敖犴思考了一下继续说说：“其实小宝纯净的龙族血脉并不来自于我们父亲，而是来自于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
“嗯，小宝的母亲是真正的上古龙族，自出生起便守护着绝情树，若不是父亲的突然闯入，也许她到现在还活着，我们的父亲是个风流浪子，他最喜欢玩乐人间，也是我们九子各不相同的原因，在那之后他便离开了小宝的母亲，根本不知道小宝的母亲已经怀了他，后来小宝出生，小宝母亲的神力传到小宝身上，为了防止小宝被不怀好意的人发现，他的母亲用尽最后一丝神力将小宝的神力压制，送他前往东海”
李仙人听到这里心里感觉沉沉的，有些事情似乎在撕开一个口子，而这个口子会横在她和李昶七的中间，将他们分得越来越远
可是，李仙人从来不是一个……懦夫
“他在来东海的半途中被追杀了，毕竟上古龙族的神力是任何一个人都想要获得的，护送他的人一路朝着东海跑，直到最后也没能将他送到东海，再后来他就消失了，整个龙族中唯一能够和他有联系的老龙王，也在终日荒淫中消散神力，然而剩下的人在抢夺龙王之位时，人鱼姬突然来到，要与小宝结亲并助力他登上龙王的位置，我才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柳尘烟能力很大，在他的指令下，龙族才终于不是夺嫡的纷乱，我才终于有机会去找到小宝”
“柳尘烟为什么帮他？”
“因为小帝姬，小帝姬是早产，柳尘烟将小帝姬放在人鱼姬最大的神壳中养育，但是小帝姬仍然体弱，随时有夭折的危险，后来不知他如何得知绝情树万年化一情丹可治好小帝姬，便去求取，小宝的母亲心善给了柳尘烟情丹，因此小帝姬才存活至今，他们的婚约是小帝姬父亲和小宝母亲亲自定下的”
李仙人如今已经了然，敖犴看着她等着她做决定
李仙人缓缓开口说：“忘情水，是绝情树的树叶泡制而成的吗？真的……能忘吗？”
敖犴看着李仙人坚定地点头说：“能”
李仙人走近敖犴，抬头看着敖犴说：“你让我喝忘情水，不只是因为他吧，有件事你没讲，你为什么不自己当龙王”
敖犴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要解释，李仙人却向后一撤步说：“因为老龙王的原因，你也觉得自己不算干净，你越嫌弃老龙王，就越是无法直视自己，如果他真的成为了龙王，那你打算去哪里？”
敖犴哑口无言，李仙人说的没错，他走些一条路，其实是没给自己留后路，但是如今他好像也有了后路
“来找我吧”李仙人抓住敖犴的小臂认真地说：“至少活着”
敖犴感觉有一股电流从他身体流过，脑海里全是李仙人的那句“活着”
敖犴反手抓住李仙人的手臂，将忘情水递给了李仙人
李仙人犹豫地看向敖犴
“听话”敖犴的语气中不再是之前的凶狠，反而多了一丝柔软
李仙人接过忘情水一口喝了下去
“你走吧，不要再回来，我不能保证，你如果再回来，我不会杀了你”敖犴的语气里重新带上来冷感
李仙人看了看敖犴没说话，转身离开了
走出东海不远，李仙人却将忘情水吐了出来她望向东海说：“敖犴，你太执拗了，这样你真的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