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天心中清楚,这一切肯定是苏山河指使的。苏宇轩没有这么大胆子擅自伤人。苏山河之所以指使苏宇轩,是因为猜到林家没有武技。不得不说,苏山河的眼光毒辣,心思细腻。若非林风行这一变数,林家可能真的就完了。
林家有武技,且比苏家的更胜一筹。苏家在林家地盘上如此放肆,林家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武技更强,为何要放过对方?这是很自然的道理。
如果林云天放任苏山河等人离开,才会引起怀疑。林家武技胜过苏家,苏家欺人太甚,林家就这样放走他们,别人会怀疑其中是否有诈。当然,别人怀疑不要紧,但若苏山河怀疑,那就麻烦了。
林云天深知,凭借林风行刚才显露的武技威力,苏山河现在绝不敢冒险与林家动手。但如果苏山河起了疑心,难保他不会孤注一掷。如果他真的这么做,林家依旧难逃被灭的命运。
林家其实并无武技,但因为林风行掌握了武技,所以大家都认为林家人都擅长武技,包括苏山河在内。这一点,林云天非常清楚。因此,他需要表现出坚决不肯罢休的态度,让所有人都深信不疑,尤其是苏山河,不能让他察觉到任何破绽。
苏山河依旧紧闭双眼,眉头却紧皱起来,头也不回地问:“那你想怎样?”
“赔偿。”林云天简洁明了地回答。
“如何赔偿?”苏山河紧咬着牙关问。如果林云天能看到他的脸,就会发现苏山河此刻的表情极为痛苦。
苏山河此刻的心情,堪比吞下苦胆还要难受。他原本自信能将林家一举击败,让苏家在东鹿镇一统江湖。未料林家竟隐藏着如此深厚的实力,一门隐秘武技,从不显露。
这武技的隐藏倒也罢了,更要命的是,林家的武技远胜过苏家,这让苏山河深感无力。
他内心极度挣扎,想要放手一搏,但一想到林风行刚才展示的武技威力,勇气顿时消散。他不能拿整个家族的未来作为赌注,因为他明白,自己的胜算几乎为零。
对于林云天提出的赔偿,苏山河并不感到意外。换作是他,或许会更狠。
令苏山河困惑的是,以林家如今的实力,完全有能力让苏家在东鹿镇彻底消失,杜绝后患。但林云天为何选择赔偿,难道还有什么顾虑?
林云天自然不知苏山河心中的疑惑,他沉吟片刻,缓缓道出自己的要求:“二十万金币。”
苏山河心头一震,二十万金币?此时的苏家哪有财力支付。家族的财富几乎都投入到了那门武技中,上哪里筹集这二十万金币?二十万金币,苏家的市集至少需要两年时间才能赚回。
看似风光无限的东鹿镇林苏两家,实则并不如外界想象的那般富有。由于镇子规模有限,消费能力也受限。无论是林家还是苏家,一年下来的纯利润也不过十几万金币。家族庞大,开销自然也大,还要养活众多族人。
“二十万金币?林云天,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苏山河无法保持平静,转身质问。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林云天认真回答,心中却暗自窃喜,将苏山河逼到这种境地,他有一种成就感。
“太多,二十万金币苏家拿不出。”苏山河明白林云天不会开玩笑,这句话是在极度震惊之下脱口而出的。
林云天微微一笑:“拿不出是你的事,我只提条件,如何解决与你无关。当然,也可以选择其他方式。”他语气中透露的威胁,让苏山河心中一紧。
苏山河心中愤怒,却不敢表露。林云天的言下之意,如果苏家拿不出二十万金币,那么他不介意用武力解决。
苏山河握紧拳头,又缓缓松开,痛苦地说:“林云天,我真的拿不出二十万。这样,十万金币,我明天送上。”
十万金币,苏家或许还能勉强凑齐。但想到这钱要白送给林家,苏山河心如刀绞。这或许意味着一年的努力付诸东流。他开始后悔,或许自己的确有些鲁莽。
然而,林云天的回答差点让他吐血:“十万不行,必须是二十万,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苏山河心情复杂,他知道这是愤怒到极点的表现。深呼吸几次,平复心情,以免伤及身体。
“好,二十万就二十万。但至少给我半年时间筹款。”苏山河妥协。
“十天,我只给你十天。十天之后如果我还未收到金币,那么……”林云天故意停下,笑意盈盈地看着苏山河,意思不言而喻。
苏山河默默看着林云天,半晌才问:“你真的要做得这么绝?”
“苏山河,如果今天我拿不出武技,你会怎么做?”林云天反问。
苏山河无言以对,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十天之内,二十万金币一定送上。”那落寞的背影,让人唏嘘。
苏山河终于明白,林云天并非不想下杀手,而是在树立形象。林家并不想与苏家开战,是苏家步步紧逼。即使苏家无理取闹,林家依旧给机会,用赔偿二十万金币的方式化解恩怨。
林云天明知苏家无力支付,却故意提出十天期限,这样,即便林家日后对苏家下手,也显得合情合理。
林云天所求,一是让苏山河相信他有灭掉苏家的能力,使其不敢再生事端;二是借机让苏山河陷入困境,以报家族之仇。
看着苏山河的背影,林云天心中百感交集,没有喜悦,没有悲伤。林苏两家争斗多年,如今林家占据上风,但林云天却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孤独感。
他回头看了看林风行,发现他已扶起二叔林云啸。若非林风行,林家可能已不存在。林风行救了整个家族,但知道这一点的人寥寥无几。
林云天快步上前,背起林云啸,对围观的人群说:“请大家让让,谢谢。”人群立刻让开,林家队伍缓缓经过,众人目光充满敬意。今天的一幕,让他们有了茶余饭后讨论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