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还在练嘛?”苏巧儿轻声问道,目光落在李绩身上。只见李绩正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那根轻飘飘的羽毛,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其中,对她的话语毫无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苏巧儿才发现李绩的异样——他的鼻子竟然缓缓流出了两道鲜红的血痕!这可把苏巧儿吓坏了,她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赶紧凑到李绩跟前,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着鼻血,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少爷呀,快别练啦,您看看,都流鼻血了呢!”
然而,李绩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就像失去了意识一般。突然间,他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了几下。苏巧儿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扶住他,关切地说:“少爷,要不咱们出去走走吧,老是闷在这屋子里也不是个事儿啊。”说完,也不管李绩同不同意,便用力拉起他的胳膊,打开房门,搀扶着有些虚弱的李绩向外走去。
阳光明媚,微风轻拂,苏巧儿面带微笑,轻轻地拉着李绩的手,将他引到了那座精致的凉亭之中。
两人缓缓坐下,李绩感受着凉亭凳子上传来的丝丝凉意,心中的烦躁渐渐消散。
此时,四周传来阵阵清脆悦耳的鸟鸣声。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花朵散发出的芬芳香气,令人陶醉其中。李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清新的空气充盈着他的鼻腔和肺部,让他感到神清气爽,原本疲惫不堪的身体也逐渐恢复了活力。
而一旁的苏巧儿则显得格外乖巧懂事,她静静地站立在李绩身后,伸出一双纤纤玉手,轻柔地按压着李绩的太阳穴。
她的动作轻盈细腻,仿佛生怕弄疼了李绩。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巧儿始终全神贯注地为李绩按摩着,没有丝毫懈怠。
终于,过了许久之后,李绩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已经大为好转。他慢慢地睁开双眼,轻轻拍了拍苏巧儿放在自己肩上的小手,示意她可以停下来了。苏巧儿心领神会,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关切地问道:“少爷,您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李绩转过头去,看着苏巧儿那张充满担忧与关爱的脸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微微一笑,温柔地回答道:“嗯,好多了,多亏有你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
苏巧儿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轻声说道:“少爷您太客气啦。”就在此时,一阵轻柔的微风悄然拂过,仿佛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大地。微风所到之处,卷起了一旁堆积的落叶,它们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在空中翻飞、盘旋。
李绩静静地凝视着这随风舞动的落叶,眼神有些迷离,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他那英俊的面容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深邃而迷人。
恰在这时,赵怀真迈着轻快的步伐缓缓走来。当他看到李绩时,脸上立刻绽放出热情的笑容,并抬手向其打招呼道:“殿下早啊!”李绩闻声转过头来,看向赵怀真,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抬头望了望天,只见此刻天空中的太阳高悬,已然接近正午时分。于是,他不禁摇了摇头,微笑着对赵怀真说道:“现在可不早咯。”
“殿下,不知您现在是否有空呢?”赵怀真面带微笑,眼神诚恳地望向李绩,轻声询问道。
李绩闻言,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色,回应道:“哦?有什么事?说来听听。”
只见赵怀真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缓声道:“殿下,请随我来便知。”说罢,他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迈步而去。
李绩见状,稍作犹豫后,还是站起身来,怀着满心的疑惑,紧跟在赵怀真身后。
两人不紧不慢地走着,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些静谧。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安国将军府的马棚前。赵怀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再次落在李绩身上,开口问道:“殿下可曾学过骑马?”
李绩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会骑马。赵怀真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着便转身走向旁边停放着的一辆马车。
他动作熟练地从马棚里牵出一匹毛色鲜亮、体型健壮的骏马,小心翼翼地将其套在了马车上。做完这一切后,赵怀真伸出手,示意李绩登上马车。
李绩不紧不慢地上了那辆装饰精美的马车,就在他刚刚坐稳之际,只见一道身影如飞鸟般轻盈地跃上了马车。来者正是赵怀真,他动作熟练且迅速,仿佛对这一切早已驾轻就熟。
赵怀真轻轻一挥马鞭,口中吆喝一声,那匹骏马便迈开蹄子奔跑起来。马车一路疾驰而去,车轮滚滚,发出轻微的辘辘声响。车厢内的李绩微微晃动着身体,但好在这辆马车行驶得极为平稳,并未给他带来太多不适。
李绩坐在车内,心中暗自思忖着赵怀真此番究竟意欲何为。然而,还未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马车已经驶出了安国将军府的大门。随着马蹄声不断响起,马车穿过繁华热闹的翼州城城门,沿着宽阔笔直的官道一路前行。
没过多久,马车便来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之中。此时,赵怀真轻轻地拉了拉手中的缰绳,示意马车放慢速度。接着,马车缓缓驶入一条狭窄而蜿蜒的山道。道路两旁树木参天,枝叶交错,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李绩坐在车内,耳畔忽然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轰鸣声,听起来像是湍急的水流冲击岩石所发出的声响。正当他疑惑不解之时,赵怀真的声音从前方的门帘处传了进来:“殿下,我们到地方了。”
听闻此言,李绩赶忙站起身来,伸手掀开了面前的门帘。只见赵怀真正站在马车旁,微笑着向他伸出一只手,准备搀扶他下车。李绩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双脚刚一落地,便感受到一股清新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李绩一脸疑惑地望向赵怀真,开口问道:“怀真,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赵怀真面带微笑,恭敬地对李绩回应道:“殿下,请随我来吧。”言罢,他转身迈步朝着传来水流湍急声响的方向走去。
李绩见状,也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随着两人不断前行,那水流声愈发震耳欲聋起来。
他们先是穿过了一片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的树林,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小巧而幽静的山谷出现在李绩的视野之中。
只见山谷的正中央,一道银练般的瀑布从高耸入云的山壁上倾泻而下,如万马奔腾之势,水花四溅,水雾弥漫。
那汹涌澎湃的水流直直地撞击到下方深不见底的湖水之中,发出阵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声。
“殿下请看那边!”赵怀真突然伸手指向瀑布下方,并轻声提醒着李绩。
李绩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定睛望去,隐约间发现瀑布底下似乎端坐着一个身影。
由于距离较远且水雾缭绕,起初看得并不真切,但当他集中注意力再仔细端详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熟悉之感。
那个身影若隐若现,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李绩努力睁大双眼想要看个清楚,渐渐地,他觉得那个人影的身形竟与尉迟战颇为相似。难道真是他?李绩满心狐疑,转过头看向赵怀真。
赵怀真面带微笑地对李绩轻声说道:“殿下,您不妨再靠近一些仔细瞧瞧?”李绩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紧接着,两人一同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下山去,不多时便抵达了山脚下那波光粼粼的湖畔。
他们静静地伫立在湖边,目光紧紧锁定在瀑布下方那个若隐若现的身影之上。随着距离逐渐拉近,李绩心中愈发笃定,那个人影正是他所熟知的尉迟战无疑!
就在他刚要开口呼喊之时,赵怀真却伸手轻轻一挥,打断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并压低声音说道:“殿下莫急,不如暂且等待尉迟大哥将这套功法演练完毕之后,咱们再上前相谈。”
李绩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但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同时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尉迟大哥这时在瀑布之下做什么?”赵怀真微微一笑,缓声解释道:“这是他们武夫在金刚境时所采用的独特修炼之法,名曰‘淬体法’。”
“淬体法?”听到这个陌生的名词,李绩不禁瞪大了眼睛,流露出浓厚的好奇心。
赵怀真见状,继续耐心地讲解起来:“当武夫修行到一定境界,比如这金刚境,普通的训练方法已然难以再有显着提升。因此,有些天赋异禀之人便会独辟蹊径,于广袤天地之间寻觅适合自己的修炼法门。而尉迟大哥所运用的这种淬体法便是其中之一。表面上看,他只是稳稳地站立在那瀑布之下,然而实际上,其体内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受到强烈刺激与精准调动。殿下可千万莫要小瞧了这看似轻柔的瀑布水流,它们虽看似规模不大,但冲击力却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势不可挡!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这武夫的修炼方式当真是凶险无比啊!”李绩不禁摇头感叹道。他和赵怀真一同凝望着不远处的尉迟战,只见那壮硕如铁塔般的身影正稳稳地站立在瀑布之下。
湍急的水流如万马奔腾一般倾泻而下,狠狠地砸落在尉迟战的身躯之上,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然而,尉迟战却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岳,任凭水流如何冲击,始终屹立不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尉迟战,心中暗自为他捏一把汗。就在这时,异变突生!只听得一声怒吼响彻云霄,尉迟战猛然发力,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从瀑布下方飞身跃起,直冲向湖畔岸边。
李绩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此时的尉迟战全身肌肤呈现出一片令人触目惊心的赤红之色,仿佛被烈火灼烧过一般。大量的水汽从他周身蒸腾而起,如烟似雾,弥漫四周。
又过了许久,随着尉迟战体内气息逐渐平稳下来,那片赤红也缓缓褪去,最终恢复成原本健康的古铜色泽。目睹此景,李绩眼中充满了好奇。
“嗯?少爷您怎么来了?”尉迟战满脸疑惑,声音中透着一丝惊讶。他那明亮的眼眸好奇地望向眼前的李绩,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紧接着,尉迟战的目光移向了站在一旁的赵怀真。只见赵怀真面带微笑,轻轻对着尉迟战挥了挥手,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和煦温暖。
然而,尉迟战却毫不领情,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嘟囔道:“哼,你这家伙!”心想果然是钱串子把少爷带过来的。
这时,李绩走上前来,伸出右手轻轻地摸了摸尉迟战的手臂。当他感受到手臂肌肉的硬度和弹性时,不禁发出一声惊叹:“啧啧啧,真是令人称奇啊!”
李绩转头看向赵怀真,开口问道:“怀真,你带我来这里,难道就是为了让我看看尉迟大哥正在淬炼身体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问和期待。
赵怀真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正是如此,殿下。我带您来此,便是想让您知晓修炼一途并非一蹴而就之事,它需要我们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行。所以,殿下您也不必过于心急,凡事都需循序渐进。”说罢,他又深深地看了李绩一眼,眼中满是真诚与关切。
李绩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尉迟战,眼中流露出钦佩之色,赞叹道:“尉迟大哥当真是厉害非凡啊!竟然能够屹立于这样一条瀑布之下,以此来淬炼自己的身躯,让我心生佩服!”
尉迟战听到李绩的称赞,却是轻轻摆了摆手,谦逊地摇了摇头,笑着回应道:“少爷过奖了,这算得上什么瀑布,充其量不过就是一条小小的溪流罢了。”
“嗯?这是小溪?”李绩听闻此言,不禁面露疑惑之色,他再次仔细打量起眼前这条水流湍急、水花四溅的水道,心中暗自思忖着,怎么看都觉得这应该算是一条颇具规模的瀑布呀,为何尉迟大哥会说是小溪呢?于是,他不解地追问道。
尉迟战看着李绩那副疑惑的模样,微微一笑,肯定地点了点头,解释道:“少爷有所不知,真正称得上瀑布的,还得数那庐山之上的飞瀑。那才叫气势磅礴,一泻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