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使用效果更好，会让这手上皮肤变得更柔软、细嫩。”
程若安一直保持着客服标准微笑，但笑不露齿，给人感觉通身气度就不可能是个普通商户之女！
罗掌柜承认自己再次被程家拿出来的东西惊艳到了。
但是，不是所有好东西的买卖，他家东家都能做的。
他们家就是开客栈的。
就算是东家现在资产颇丰，那也没考虑过要去涉足脂粉铺子的生意。
罗掌柜明确表示出自己的担忧，“这云朵膏效果如此立竿见影，这价格怕是……”
程若安伸出一根手指，“这样一罐，我们售价是一两银子。”
“一两？！”罗掌柜惊讶地将这瓷罐翻来覆去的看。
他在想，是不是这个瓷罐底下是垫高了的，罐内是中空的，这云朵膏其实只有上面一个指节那么深体量。
但是掂了掂重量……
“这也不像是中空的啊。”
程若安掩面颔首，“自然不是中空的。这瓷罐就是巴掌大、拇指高，云朵膏自然也有这么多。”
罗掌柜挠头，“我不是很明白脂粉铺子的生意门道，但我家娘子用的手膏，比这个罐子小一圈，价格却是要三两银子。
程娘子，你这云朵膏，定价一两，属实是……”
罗掌柜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人家一门三巾帼，总不能直言人家不会做生意吧？
“难不成……”罗掌柜想到了一种可能，但更不好说了，只脸上神情一惊一乍的。
看得程若安牙酸。
她不笑了，甚至想扶额。
“罗掌柜，我说了，我们谈生意直接点，耿直点，你有什么说什么便是。
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们这个云朵膏的定价，不会亏，原料也没问题。
市面上的面膏手膏大多是以羊脂羊膏、牛脂牛髓制成，价格高是自然的，我家的是以猪油膏加以药材制成，成本低了，价格自然也就下来了。
而且，除了这云朵膏，我们还有一种连庄户人家都能用得起的护手膏，也是用猪油炼制的，只需两百文一罐……”
程若安很有耐心和罗掌柜解释两种护手膏的区别，也不怕人知道了原料，就学了去。
用明矾祛异味，还有用的什么药材、药方这些不泄露出去，就永远不会有人能复刻得了这护手膏。
程若安顺道将自己对云朵膏的销售方案也告知了罗掌柜，让他一并带话给赵东家，至于怎么合作，还有“试用装”的护手膏是个什么售价，也都等赵东家那边有了回复，再相谈。
“罗掌柜可都记清楚了？需要我再重述一遍吗？”程若安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她嗓子都要冒烟了。
罗掌柜听完已经一脑门的汗了，“清楚了清楚了，我一定一字不漏地转告我们东家。还请程二娘子先将这云朵膏的开售日期往后延一延，拜托了。”
说完，他便弯腰拱手，深深行了个礼。
程若安也循着记忆中原主的样子给他回了个礼，“我欣赏赵东家经商的本事和手段，遂愿意等上几日。
只是今日我家夫君去县城时带走了几罐云朵膏，他是去县衙上交药材，说不好空手去，所以……
应当是把这云朵膏送给徐主簿他们做伴手礼了。”
罗掌柜：！！！
“两日，最多两日，我一定将赵东家的意思带回给你，程二娘子，我先告辞了。”罗掌柜几乎是边朝门外走，边说这话的。
程若安看他圆圆润润的身影小跑起来跟球似的消失在院中，唇角不自觉就翘起来了。
她握拳下压：“不愧是我！真是个经商的好料子！”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嗔怪声。
“小妹，你和胡大夫的护手膏做出来了，居然没有第一个让我和娘亲试用，你变了！”程若彤委屈巴巴地看着张叔手上拿着的瓷罐，“这瓷罐还是我和娘走了两条街才给你买着的呢……”
程若安：！！
要命。
居然忘了她大姐还在这前厅呢！
“哎呀，姐姐~~”程若安转身笑得跟花儿一样，腻腻歪歪地就去抱住了程若彤的胳膊，撒娇似的摇啊摇，“我不是忘了你和娘，只是你和娘的手本就比其他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还要细嫩，目前的云朵膏只是中端产品，给你们抹上，我都嫌腻了你们的手呢。”
要不说撒娇女人最好命呢。
程若彤被她一番甜言蜜语哄成了翘嘴儿，“算你嘴甜。不过，你这不是哄我的吧？你们还能做出效果更好的护手膏？”
程若彤看看张叔抹了云朵膏的手，又看看自己的手。
那云朵膏在张叔的手上，效果是很显着，但程若彤和程母两人做了十几年的豆腐，几乎可以说每天手都泡在豆渣里。
那一双手真是比豆腐还白皙细嫩。
压根什么都不用抹了。
程若安也看着她的手，嘴角噙着一抹自信至极的笑：“我怎么会哄你和娘？你就算不信胡大夫的医术，也要信我看了那么多的医书。
我们正在研制的新药方，能让你和娘的手都再白嫩上两三成！”
“哇，我家小妹真厉害！”程若彤眼里迸发出崇拜的光，但下一瞬又觉得哪里不对，“不是，什么叫就算不信胡大夫，也要信你……人家胡大夫是你的师父啊，程若安你给我尊师重道一点！”
程若彤叉着腰训斥小妹的时候，程若彤早就脚底抹油溜了。
跟在她后面溜的，还有张叔。
程若安也不是乱溜的。
趁有时间，她要去找泥瓦匠来看看临街倒座房改铺面的事。
她一路跑出程宅大门，回头看到张叔还跟在后头，诧异一瞬：“张叔你这是？”
“禀二小姐，县衙的人方才来传信，说是姑爷今晚就留宿县衙不回来了。
这儿还有姑爷让捎回来，给您和小小姐和小少爷的小零嘴儿。”
张叔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
程若安接过来拆开，看到里面是另外两个包好的小纸包，还有一张叠成方块儿的信笺。
“嗯，好浓的奶香味，是奶疙瘩和奶枣儿吧？你拿回去给心哥儿和念念吧。”程若安拿走方块儿，把油纸包还原了给张叔。
虽说她空间里的零食很多，但平时司少珩也常买些街上的吃食，说是别有一番风味。
北地这边最出名的零嘴儿就是奶疙瘩和奶枣儿。
但即便是这边牛羊多，这俩玩意儿也卖得不便宜。
“得嘞。”
张叔人一走，程若安就一边朝着泥瓦铺子走，一边拆开“方块儿”看信。
这一看，程若安的嘴角就落不下来了。
“我说怎么舍得买奶疙瘩和奶枣儿给孩子吃呢，合着是已经帮我卖掉了十罐护手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