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兄!这可是高速路,有什么要紧的事你?你就不能开慢点?!”向来以冷静自持的陆忱紧紧的握紧车顶门的护手满脸惊恐的叫着。
试问,谁能坐超过200 码的车子还能够冷静?就是救命也没有这么急!可不就是赶去救命。
就在十分钟前他还在家里与父母聊天,刚准备出门买菜给父母做饭。刚到楼下,就突然被本科时的学长给拉进了车里,甚至还没来得及和父母说一声,他还一度以为自己是被绑架了。
上了车才发现原来是师兄李偲。据陆忱了解,而师兄现在好像是国家训练队的队医,他来找自己干嘛?!
“你旁边有一份资料是我们基地的一名队员的情况,我们大概十分钟到,你赶紧了解下。”李偲的眼神一直看着路况说道。
陆忱两只手紧紧的握着车顶护手听见师兄说的话,他小心翼翼地看向身侧,果然如师兄所说有一份准备好的资料就在不远处。
他实在不敢松手便试图用腿将资料够过来,幸好一米八的他配着大长腿还是可以用的。
陆忱坐在后座的右侧紧握着头上的护手,左腿将那份资料一点点的挪过来,近了终于近了,他这才看清封面的文字《赵康斯》
虽然,本科以后就出国的陆忱对于国内竞技体育的情况不甚了解。不过,在国际上依旧能听到国家运动员的消息,对于赵康斯这位着名国手他也是知道的。他在的城市时而有会有国内运动比赛时,他也是会去看的。
许是出于某种境况,原本对于超速车的恐惧,他不由得松手将资料拿在了手上翻看,渐渐地他已经忘记高速行驶下所带来的恐惧,他对资料上的内容所吸引。就连车速慢慢减速他未感觉到。
很严重的腰伤。
常年的训练已经让这位国手有了严重的腰伤,要想完全治疗好,几乎是不可能的。常用的医疗手段只能让他缓解伤痛,那么还有什么物理治疗手段可以让这位国手重新奔赴赛场。
他想了想还是有很多方法除了平时的降温治疗,传统的封闭针,理疗都是常规的治疗手段。他这些年在国外,可国内的治疗手段几乎和国外没什么区别。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师兄要这么急的将自己带走,他又能有什么好的办法去解决这个问题?
“到了。”此时,李偲已经将车稳稳的停在训练中心的理疗室门口,回过头看着后座还在研究资料的师弟。
李偲对于自己的这个师弟的专业水平还是了解的,本科时便是师长眼中的好学生。如果不是发生那件事,说不定师弟便会留在本院继续攻读硕士也不用出国。这次要不是校友群有人说师弟从国外回来探亲,他也不会去截他来基地。
陆忱看着资料半天再听见师兄的话后,终于从车上下来了。
只是...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头晕眼花,还伴有反胃。忍不住了,实在忍不住,他用拿资料的手顶着自己的胃子,一米八的大个不得不弯下腰来,顾不得周边还有人,他不得不去在路边的绿化那...独自芬芳。
众所周知,这座国家级的训练中心最多的便是运动员,其次就是教练员以及后勤人员。
“师弟,你没事吧。”李偲看着他这样不忍心问道。
陆忱示意自己没事,短暂的芬芳让他恢复了过来。他看着李偲依旧不解:“师兄,你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
“跟我来。”李偲明白他的疑惑。
如果能忽略身后议论的声音,陆忱一定果断跟着师兄。
“你们在说什么?”李偲见师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明白他在意什么。
原来,就在陆忱“口吐芬芳”时,被路过的运动员吐槽了几句。
陆忱是什么人,当初在学校的时候就流传出他与运动员不和的传言。李偲在想看来传言是真的,不过是嘴碎了几句。瞧瞧,陆忱现在的脸色黑的跟什么似的。
基地运动员大都没什么坏心眼,路过的几位是练铁饼项目的,瞧见陆忱像个弱鸡一样晕车左不过和身边人嘻笑几句。没想到嗓门大了些还让当事人听见。
听见李偲的呵斥,说话的那位像铁山似的铁饼运动员抿嘴低头,就连脸也红了起来。
“对不起。”运动员朝着陆忱鞠躬。
还没等陆忱说话,运动员又接着说:“我从来没有见过晕车这么厉害的,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嘲笑别人的弱处。”
“停,停!”陆忱不想在听这人说话,他忍耐着身体的不适,看着李偲说:“师兄,有什么事网上说吧,我先回去了。”
李偲一听这哪肯,自己好不容易堵到他,哪能让他离开。他赶紧让不会说话的运动员离开,自己跑到陆忱面前:“师弟,你不是不知道练体育的都比较单纯,我这里真的需要你帮忙!”
“单纯,可真够单纯的。”陆忱像是想起往事,就连说出的话都带有几分不满。
李偲赔着笑脸上前说:“师弟,还是进去看看吧!来都来了。”
陆忱有些苍白的俊脸一阵无语,想起资料上的那位,他还是选择跟在师兄后面,职业带给他的责任感让他选择了进去。
入目,不大的理疗室只有几个人,他们看到李偲进来还不忘打声招呼,他们有的在电脑前忙碌,有的却是拉上了帘子挡住视线。陆忱跟着李偲向室内走去,最里间是李偲的诊疗间以及办公室,医疗床上还躺着一位年轻的男人。
陆忱想,这位估计就是那位国手赵康斯,看起来比现场可颓废多了。
“介绍下,这位是国乓队的赵康斯,老赵这是我师弟陆忱刚从国外回来,你的腰伤他可以帮忙看看。”李偲与赵康斯是老搭档了,为了他的腰伤他也想尽办法。
赵康斯看着眼前冷峻的青年:“拜托了。”
陆忱见传说中的国手的礼貌点了点头,他在车上看完了资料对眼前这位的情况也有所了解。但事实上,他的目光看向了赵康斯光从表面看不出什么,他伸手摸了摸腰椎附近,还时不时问他的感受。
陆忱原本平静的面容微微有些动容,这位国手的腰部和资料上差不多,他还是不明白李偲叫他来的理由。
他问:“他的腰常规治疗辅以按摩不能缓解吗?”
“陆医生...”是赵康斯。
陆忱本是看着李偲听见赵康斯喊他,他低下头看着他。
“陆医生,我不想缓解疼痛,我还要打比赛。”
陆忱有些疑惑都伤成这样了,如果还想打比赛的话也还有其他方法,比如封闭针之类。何必叫他来。
李偲见他疑惑说道:“他已经打了3次封闭针。再打针恐怕不止是职业生涯恐怕身体也会承受不住。”
他停顿了片刻,给陆忱一定的思考时间,他相信师弟能明白自己的意思,说不紧张是假的。当年那件事情给他带来的影响就连已经毕业的他都知道了,可是赵康斯现在的情况真的需要他帮助。
“你想让我针灸?”陆忱听出来师兄的意思。他的针法师承洛派阳氏,在中医界也是小有名气。可惜当年他的老师出了丑闻,连带着他也对此绝望,愤而出国。
李偲带着希翼的眼神看着他,可惜...。
“抱歉,师兄我已经忘了。你另寻他人吧。”陆忱说完就往外走。
“等等!”赵康斯许是看见希望,他连忙抬起身却被伤痛击倒。
李偲与陆忱听到他的动静,下意识就去扶他。赵康斯见陆忱如此虽不知其中猫腻,可他也看明白了。眼前这位医生说不定能有办法暂缓他的腰痛,至少可以让他撑到打比赛。
“陆医生,我是一名运动员,我知道我身上的伤已经没办法好了,可是这场比赛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你帮帮我好吗?”赵康斯几近祈求。
陆忱还在为自己的多事而无语,他看着赵康斯的略带希翼眼神,原本就不硬的心肠就更软了几分。
他看向赵康斯的腰伤说道:“你的腰已经不能在打封闭针了,甚至任何的止痛都不能再继续,不然你的腰痛只会加剧。”
李偲一听便明白有戏,他连忙答应点头。就听陆忱接着说:“我有一套按摩手法,可以让你继续训练,但强度只能维持在正常水平。你离比赛还有多久?”
“两个月。”赵康斯趴着看他。
陆忱点头继续说:“这套按摩每天按两次时间一个小时,按完以后需要平躺半个小时。”
赵康斯的眼神都亮了起来。果然李医生找来的这位师弟很靠谱!
“我不能完全保证你比赛期间的伤痛不会复发,这套按摩只是让你紧绷下的肌肉完全放松。不至于过度紧张加剧疼痛。”陆忱说道。
“师弟,那针灸?”李偲还是希望他能施针,要知道那套针法不说起死回生可也能让赵康斯的腰痛减轻很多。
陆忱微微皱眉道:“既然师兄已经找我帮忙,自然我会帮助赵先生一直到比赛结束。至于针灸抱歉我无能为力。”
两人面面相觑,但李偲还是明白师弟的水平,想当初他还是学生时多少慕名他师父的名声过来求诊。他都会上手帮忙,不说学到多少至少每个离开的人都忍不住夸他的手艺。
还是李偲反应过来连忙答应:“可以,你意思是愿意一直帮助赵康斯,直到他比赛?”
“当然,除了按摩以外,还会辅以磁疗法以及超声,这些没问题吧?”陆忱道。
李偲点头:“这些基地都有,真的是谢谢你了师弟。”
话正说着,陆忱的手机响起来。他表示自己出门接个电话。
“嗯,碰到了熟人,你们自己吃饭吧,我晚点回来。”
陆忱挂了电话,师兄兵慌马乱的把自己接过来,结果把父母忘在家里。他扶了扶额头,自己的回来带给家里不少好心情,就连老邻居王叔都到家里来,这母亲才想起来自己出门买菜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收了手机,陆忱跨步走了进去,对于赵康斯的腰伤他还是有些把握,两个月的时间还有平时的常规训练他可以让他参加,但是自己必须在场。现在...看来这次自己回家探亲这事有了意外。
“师哥,我们开始吧。”
陆忱是一个不爱多说话的人,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人喜欢只做不说,从小就是这么一个人长大,还是别人家的孩子。尤其是长大以后,借发小程海的话来说简直就是妖孽般的存在,学习好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长得这么帅气,小时候瘦的都是跟个猴子一样,怎么长大了却人五人六的像个人一样。对此陆忱向来都是以白眼示之。
他对自己的外貌向来以长得对的起大众即可,其他的他也不在乎。因为他只喜欢自己的专业。好话讲,干一行爱一行,高三那年报考了A大医科学院却阴差阳错的选择了运动医学又跟了位以中医出世的老教授,至此陆忱对于自己的专业不说爱的深沉也算是尽力。谁能想到在自己大四那年。自己敬爱的老教授却因为个人问题而被迫辞退。而他这爱徒却选择了出国留学选择临床。
他原以为离开自己生活的祖国就可以忘记曾经自己所热爱学习临床就可以避免自己所学的那些,没想到这刚一回国就被师兄捉到了训练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