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啊,春花!”
“春花!”孙巧云叫了季春花好几声她都没答应,不忍拍了她一把。
“诶,诶!妈。”季春花恍然回神,羞讪一笑,“对不起啊妈,我刚有点跑神儿。”
孙巧云倒也不生气,甚至还乐着调侃,“咋,又想你爷们儿嘞?”
“今儿个一早你还没进灶房呢就喊虎子,是不是舍不得他嘞?”
“... ...妈!”季春花听得脸直发烫,忍不住又开始揪衣角。
孙巧云哭笑不得,“你们两口子还真是般配,一个天天搓脑瓜、一个天天揪衣裳,这脑瓜和衣裳跟了你俩也是倒霉。”
“... ...”季春花又是一阵沉默。
随后抓紧转移话题,瞅着孙巧云身上的新衣裳很卖力地夸奖,“好看,真好看,妈。”
“我就觉得这颜色您能衬起来,尺寸也合适。”
“嗯呢。”孙巧云动动胳膊动动腿儿,窝心的很,“是舒服,也合适。”
“但我还是得先脱了。”
“啊,为啥呀?”季春花皱皱小眉头,“您穿着呗,真的可好看了。”
“先不穿,这几天有点刮风,降温了,妈得熏熏艾。”
“要是穿着这衣服得都是那个呛鼻子的味儿,多糟践。”
“熏、熏艾是啥?”季春花听得好奇,绵柔双眸晶晶亮。
孙巧云见此,神秘兮兮地招招手,“走,妈教你。”
俩人一边走出正屋,孙巧云一边给她讲:“春花呀,这艾可是好东西,中医讲叫纯阳之物,像咱们女人可是非常容易受寒的,偶尔熏熏艾,或是用它泡泡脚都很好。”
“保养身体。”
说完,孙巧云还摸摸季春花的小胖手儿,不忍蹙眉,“你瞧,你这手还是凉的。”
“你看妈手就不凉!”
“哎呀,还真是!”季春花一听这,激动得都要等不及了,
“艾草我倒是听过,就知道能赶蚊子还能入药,但熏艾是啥我不懂。”
“妈,咱快去吧。我想瞅瞅到底是咋熏的!”
于是,婆媳俩就回到孙巧云的房中,孙巧云翻箱倒柜地将存着的艾绒条拿出来。
她上炕以后叫季春花去灶房拿洋火儿,等季春花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把裤子脱了,脚丫和小腿拿厚厚的被盖上。
“稍微留些门缝,一会儿有烟呢。”孙巧云嘱咐道。
季春花便乖乖留了个门缝。
她过去递上洋火儿,蹲在炕边眨巴着毛茸茸的眼睫聚精会神地瞅。
孙巧云被她憨态可掬的样子逗得直笑,拍拍身侧道:“你也把裤子挒了,妈教你也熏。”
“没来例假吧?来例假就不能熏了。”
“... ...没,没有。”季春花听得有些臊,但也还好。
毕竟都是女人,所以她也只是稍微有一点点的不好意思。
要是跟挒裤子比起来,就更算不得啥。
季春花寻思自己可胖乎了,原先去澡堂的时候就好多大姐婶子盯着她看,还交头接耳嘀嘀咕咕的。
所以她才不想去澡堂洗澡。
但... ...但妈指定不能笑话她身上肉多吧?
这么想着,季春花便磨磨蹭蹭地爬上炕。
不用她说,孙巧云也明白,就算她已经嫁进来了,到底也是个大姑娘的年纪。
便温和笑道:“不碍的,春花。你跟妈就是亲娘俩儿,知道不?”
“再者说了,往后你要是有了娃,妈还得给你伺候月子呢。”
“你总得跟妈亲近些,是不?”
季春花听见这个“伺候”瞬间急红眼,用力摇头,“不成不成,您是长辈,哪里有您伺候我的理儿?”
“是长辈不假,但也是你跟虎子的妈,诶呦这闺女... ...得了,往后你再慢慢儿适应,赶紧把裤子挒了。”
“都点着嘞!”
“诶!诶!”季春花莫名紧张、又有些亢奋。
这么新奇的事情她真的没做过。
她想起孙巧云刚才的话,有些雀跃地心想:是不是她多熏熏,手心脚心就能跟妈一样,到了冬天也暖和,不会那么凉了?
她不自觉地仰着脸思索,手底下扒着棉裤。
孙巧云一瞥眼,便瞧见她白花花肉乎乎的大腿露出来,她刚想把艾条递过去,季春花就抬了下腿。
“!!哎呀!”孙巧云也是实在没忍住,瞅着她大腿后侧的红色掌痕骤然扭过头,
老脸臊得直发烫,脑瓜一热就脱口骂道:“这,这个粗货!”
“真是能把人气死!”
“... ...他这得使得是个啥劲呐,能给你掐的那老红!”
孙巧云气得嘴皮子都在打哆嗦,尽管下意识闭上眼,仍然觉得季春花那嫩豆腐一般的皮肉上、深红色的掌痕在眼前一个劲儿地晃。
那个位置... ...还是大腿后侧、屁股蛋儿下头!
“诶呀!这,春花呀!你说你咋也不骂他呢?那、哪儿能那么用劲掐屁股蛋儿啊!”
“给你掐坏了可咋整呀!”
“... ...”季春花已经如同一具不会说话、也动弹不得的雕像一样,以一个狼狈又滑稽的姿势僵了许久。
须臾,她蓦地回神,就跟被烫到似的“唰拉”一下拽起旁边的小被儿,迅速挡住下半身。
脑子里像是盛满烧开的沸水,咕嘟咕嘟地着泡儿,滚烫的蒸汽顺着脑瓜顶往外窜。
季春花心里一直在不停重复:完了、完了、完了。
她咋就不知道早起的时候瞅一眼呢。
他昨晚边吃她嘴儿,边在被窝里揉咕她的肉,又揉又捻、又捻又掐... ...从上头到下头,从前头到后头。
可,可他其实也没有很用力很用力、让她觉得非常疼。
就是... ...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但她被他吃得头脑昏沉,也没咋注意... ...
哎呀!这可咋整啊!
她往后还咋能在妈跟前抬得起头啊!
她好想找个地缝钻起来,好想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啊!
孙巧云听到身侧迟迟都没动静,也尽量平复了下心情,转过头来很认真地看向季春花。
努力保持个和蔼温柔的语气,哄似地试探,“春、春花啊。”
“你跟妈说实话... ...”
“咱小点声,家也没别人,院门刚咱也锁了。”
“你跟妈说... ...他,他在炕上... ...”
孙巧云眼一闭,恨恨咬牙,无比艰涩地往外挤,“那个臭土匪是不是在炕上欺负你嘞?!”
“你跟妈老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