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殷冷蝶随着裴宇一起上了马车,两人一路无言,不知过了多久,裴宇淡淡的开口道:“还没死心吗?”
殷冷蝶冷着脸,没说话。
裴宇看了她一眼,曾经他爱极了她这清冷的容颜,哪怕知道她心里有南宫宴,他也还是向她表达了心意,四年前南宫宴传出了绝嗣的消息,她忽然找到他,说愿意嫁给他,问他还愿不愿意娶。
他自然是愿意的,迫不及待的答应了。
哪怕他心里隐隐明白,她选择嫁给自己,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是除了南宫宴以外最好的选择,他也还是愿意。
甚至还欺骗自己,或许她对自己,也还是有些真感情的,不然她为什么不选择别人,选择自己呢!
就这样,他们订了婚,三年前成了亲,婚后他对她体贴照顾,两人相敬如宾,平平淡淡的过了几年。
直到前不久他才发现她竟然在偷喝避子汤,两人发生了第一次争吵,之后就是无尽的冷战,直到好一个月后,他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状态,一次醉酒后去找她理论,可不论他如何失态,她永远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样,他气极了,就问她不想生孩子是否是还想着南宫宴,如果她嫁的人是南宫宴,是不是就会迫不及待的就想要生孩子,他问了好多好多,可她的只是沉默,最后说让他别闹了。
裴宇失态了那么一次,之后就心冷了,之后就一直没再回房睡,一直到现在,也差不多有两三个月了。
分开越久,他的心就越冷,本以为不会再因为她有任何情绪,可今日看到她如此,他的心还是忍不住感到酸涩。
“陛下身边迟早会有人的,你已经失去了站在他身边的资格,殷冷蝶,给自己留点体面吧!你不要脸面,我们裴家还要,以后陛下的事情,你少参和了,你如今是裴家妇,不单单只是你殷冷蝶。”
裴宇还是忍不住冷着声说道。
殷冷蝶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开口,“我跟陛下,也还是朋友,朋友之间,就不能关心询问一下了吗?裴宇,闹了这么久,你还没闹够吗? ”
裴宇听到这话,忍不住嗤笑道:“朋友?殷冷蝶,你也配吗?”
他这话让顿时让殷冷蝶脸色煞白,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跟她说话。
“你要不要去问问陛下,你有没有资格做他的朋友,人贵有自知之明白,殷冷蝶,你该好好思考一下了。”
“停。”
裴宇朝着外面的车夫喊道。
之后他又吩咐道:“送少夫人回去,”
裴宇下了马车,神色冷淡的看着自己的马车驶过,叹息了一声,他转身朝着酒馆去了。
从前从不饮酒的人,如今也是三天两头的往酒馆跑了。
……
南宫宴这边,直到天色慢慢暗了下来,青梨才睁开了眼。
看到陌生的屋子,她起身想要出去,睡了这么一觉,又喝了药,她倒是有了些力气。
穿好鞋子后,青梨朝着外面走去,一打开门,一股冷风横扫过来,冷的她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屋外院子里,南宫正坐在亭子里,身边烧着炉子,炉子上煮着热茶,冒着热腾腾的气。
青梨看到是他,愣住了,南宫宴怎会在此?
听到开门声,南宫宴扭头看去,他披着黑色的大氅,领口处绒毛如缕,柔柔佛过他线条分明的下颌,衬的他那张俊美又冷厉的脸温和了不少。
“醒了?”
南宫宴的声音响起,清冷低沉。
“黑金,给她拿件斗篷。”
注意到她单薄的身子,南宫宴眉心微蹙。
黑金立即闪现,朝着南宫宴道:“陛下,这里只有您的衣裳,没别人的。”
南宫宴一个冷眼过去,黑金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即消失。
青梨走了出来,刚走没两步,黑金的斗篷就来了,白色大氅,一披上,就瞬间暖和了,只是有些大,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还拖到了地上。
青梨提起了衣摆,朝着南宫宴走去,缓缓坐在了他对面。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
青梨开口问道。
南宫宴给她倒了杯热茶,道:“暖暖身子吧!可要把身子养好,才能还债。”
青梨接过茶杯,一饮而尽,随即疑惑道:“什么还债?我欠你债了?”
见他一副不急不缓的模样,青梨忍不住道:“你这人怎么跟个闷葫芦似的,我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苏青玥呢? ”
南宫宴表情淡淡道:“这里是我的地盘,你问我怎么在这里,我怎么回你。”
青梨瞥了他一眼,“行,那你说,我怎么会在这里? ”
南宫宴眼里染上一抹笑意,“自然是我从苏青玥手里抢来的。”
青梨无语了,“你抢我干嘛?你动苏青玥了?”
说着,她眼神一冷,仿佛在说,你要是动她了,我现在立即就动你。的意思。
南宫宴见她这随时准备发怒的模样,嘴角扯起了一抹淡笑,“没有,就是威胁了两句。”
青梨不满,“你抢人你还威胁上人家了,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耻。”
南宫宴看向她,“我无耻?那你四年前劫我的色,你就不无耻了?”
“啊?”
青梨被他这话吓到了,立即瞪大眼睛,惊讶又心虚。
“我…我什么时候劫你色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