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傅锦行终于幽幽转醒。
彼时林时微早已撑不住,趴在他床边睡着。
傅锦行看着她的睡颜,忍不住伸手想要摸她,谁知心脏一阵抽痛,迫使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林时微被惊醒,连忙要去按床头的铃,却被他握住手:“给我杯水就行。”
林时微点头。
他才松开她。
林时微倒了杯水,帮傅锦行把床摇起来。
傅锦行润了润嘴唇,就让她把杯子放下了。
“这几天一直在吗?”傅锦行问。
林时微点头。
两人突然不再针锋相对,气氛有些怪异。
“那我这伤受的还挺值的。”傅锦行笑。
这话听着卑微,一点儿也不像平时高高在上的傅锦行说的话,林时微也不知该怎样回应。
李特助和常林还好及时进来,林时微转身欲悄悄离开病房。
“你去哪?”傅锦行紧张地问。
林时微转头,就见三个男人都集体看向她。
“我去卫生间。”林时微摸摸耳边的发,有些不太自在地回答。
“早点回来。”傅锦行叮嘱。
那温和的模样,好像两人有什么亲近关系似的。
林时微明知道情况不对,可他伤的那么重,也不忍心就这么离开。
在外躲了一会儿,就又折了回来。
医生团队已经给傅锦行做过检查,还需要静养观察,以排除伤口恶化的可能。
警方过来做笔录。
他虽然脑子清醒,毕竟是重伤,精神没那么好。
警局的人捡要紧的问完,并向他们透露了些蒋若瑜的口供。
上次傅母从医院逃走,是蒋若瑜安排的。
这些天也一直是她在控制傅母,并引诱林时微上套,最终陷害她把傅母推下楼。
从前,他们只觉得蒋若瑜不过是娇纵了些,头脑简单,没想到比他们想象的复杂多,且还瞒过了所有人,差点给林时微定罪。
“对了,林小姐,另外关于您母亲的死,也有新的线索。”出门的时候,做笔录的警察突然想起来。
“你说。”一听提到妈妈,林时微注意力转向她。
“沈先生一直派人走访疗养院附近,昨天在山下村庄找到个岁数大的放羊老乡。
他看了新闻报道,指认你母亲过世当天,他就在对面山坡放羊。”警员叙述。
“他看到什么?”林时微愈加紧张。
“他说看到是你母亲自己掉下去的——”
“不可能。”警察的话没说完,就被林时微否定打断。
警察没有反驳,似是等着她把自己的话消化。
毕竟当初她要起诉傅母,就是认定了她是凶手,也可以说“证据确凿”,如今画风突转,确实一时难以转变。
“那个平安符怎么解释?如果傅母没有心虚,她为什么不承认?”林时微问。
“平安符你母亲掉在病房了,后来是王妈带走了。”警员看了眼笔录。
“王妈?”她脑子有些乱,一把夺过他的笔录,亲自查看。
警员也没有计较,继续道:
“傅夫人让王妈去疗养院看过你妈,后来你妈出了意外。王妈为了拿到傅夫人的钱,就谎称自己失手推她下去。
而傅夫人后来做的一切,包括收买4s店员,给你的车动手脚,也是怕警方查到自己头上。”
警方已经把所有脉络排查清楚,并准备对两人及相关人员提起诉讼。
林时微翻看笔录,确实与警察说的一模一样。
“你们不觉得很荒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