嫃环回到宫里,就听话地开始抹舒痕胶——明明是自己能够着的伤痕,牠还要让?堇西伺候牠抹,真是懒男人一个,果然高男最喜欢压迫低男,唉,阶级啊~
牠用完三四盒,又找安菱绒要新的。二人嘴上客客气气,其实心里都毫不客气地在算计对方。
唉,果然男人就是虚伪。塑料兄弟虫。
男宝们正说着不要脸的虚伪社交套话,妶姈走进来了。
女人的清正之气一进来,顿时就冲散了男宝们的恶心之气。
“这两天还好吗?”妶姈关怀嫃环,无视了安菱绒。
嫃环微微低了头温惋一笑:“这两日训练强度加大了,跑得腰酸腿疼的。不过太医说了,头一次参加这种训练,累些也正常。”
安菱绒一听太医就紧张了:“那妏太医来瞧过哥哥吗?”
嫃环还以为牠关心自己呢,笑道:“没有,她忙着时疫之事,又要照顾寐哥哥。我的身体都是嫜太医在照看。”
安菱绒安心了,借故溜了。
妶姈见牠走了,才开始和嫃环聊天:“朕和皇后要去神圣祭坛,宫中一切都由画君主理。你和牠一向不睦,你凡事要让着牠些。有什么委屈,回来告诉朕。”
“是。”嫃环柔声应下。
女主是皇帝,不需要让着任何人,还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求杰克苏大男主嫃环让着她的宠君,大男主也只能温顺答应。
果真是一部大男主宫斗剧呢~
“还有一条最要紧,”妶姈叮嘱,“为免纷扰,你在养配子,最好不要去翊乾宫。”
“臣胥自会小心,皇上放心就是。”嫃环温柔道。
妶姈看牠明显没有记住的样子,很是无奈:“就是不放心才叮嘱你。”
她又为姜灿烂说话:“灿烂要强些,嘴上也不肯饶人,但品性……也不坏。”
虽然说出来的时候有点犹豫,但是她仔细想想,也没太说错。
毕竟说实在的,姜灿烂虽然杀人,可杀的都是后宫男人,不算什么大事。
对比起来,她为了大业杀的女女男男,可比姜灿烂杀的男人多多了。这样一对比,自然这个小男人在她眼里是算不上太坏了。
嫃环嘟起嘴:“皇上这么担心,不如少纳几个人就是了。把一颗心掰成这么多份,臣胥看着都觉得辛苦。”
大男主忮忌也只能这么发嗲糯嗔,真是葱烩的大男主呀,知道只有这样软糯,才能留住女主的心呢~
妶姈果然被牠嗲糯的情态逗笑了:“朕若不是皇帝,只是个富贵王姥,有皇后这个贤夫,你与灿烂两个美胥,便足矣。”
嘴上这样说,她心里想的则是:其实绾郎实在误会了呢,她的心确实掰成了很多份,但是没有一份是给后宫郎君的~
毕竟这些男人在她眼里都只是工具啊,她自然是不在乎的,谁会在乎工具呢?工具只是拿来用的,用废了换个新的更好用的就行了呀~
她的心呀,大半都扑在了江山社稷上,剩下的一点点,被她均分成几份,分别给了母亲、妹妹和孩子们,旁的就没有了。
就连跟随她多年的好下属苏婄晟、姒弋和嬴绮年等人,也只不过得到她出于道义上的一点重视罢了。
不得不说,帝王无情啊。
***
几日后,在一大群糯俏美貌郎君的簇拥下,妶姈和衣休一起走出宫门。
“画贵君,宫中一切事务都交给你了,好好干。”妶姈叮嘱姜灿烂。
姜灿烂低眉浅笑:“臣胥谨遵皇上旨意。”
其实满脸都写着要搞事。
嫃环看出来了,表情很担忧。
妶姈也看得出来,但是她满心都在祭祀和人工降雨的事上,心里记挂的东西太多,这点小异样一下就被她略过了。
她和皇后登上马车,长长的车队渐渐驶离紫禁城。
她们刚走,姜灿烂果然就开始搞事,先怼了一通嫃环,再恶言打压镜君,那急不可待的样子,看起来怪贱的。
牠也就只能在打压郎君上使劲儿了。在这小小的后宫里能凌驾于其它男人之上,可把牠给得意坏了。
毕竟男人就只有这点眼界,最喜欢搞高男压迫低男这一套了。
屏幕前的男观众还看得很爽呢,纷纷感慨:“画君真霸气!”
“画君不愧是将门之男,活得真肆意!”
简直是一群神经病,眼界狭窄,目光短浅。
姜灿烂发了一通癫,终于舒坦了,嗲魅道:“兄弟们都散了吧。”
姚若肇扶着嫃环回宫,赶紧让人叫了嫜弥生来看。
?堇西很疑惑:“这才出去半日,小主怎么脸色煞白?”
嫃环这些日子为了配子质量,不敢化粧,怕伤害身体。牠那张脸上未施脂粉,便煞白得可怕:“不知道……”
嫜弥生给牠把了脉,道:“爹爹这些日子是不是心神不宁?”
?堇西叹气:“自莼常在死后,牠就没有安宁过。”
嫜弥生点点头:“这就是了。适配夫心神不宁,对配子质量有碍。爹爹还是要想开些呀。”
不就是死了个男人吗?天天难过实在没必要。
她心里这么想,嘴上忍住了没说。
毕竟男人脆弱,听了大实话,还不得破大防啊?
她出去后,?堇西小声说:“小主,虽然嫜太医不错,但虏俾还是把她开的方子给妏太医瞧瞧吧?”
嫃环震惊:“你疯了吗?妏太医早就跟着皇上出去了。”
?堇西:“哦!虏俾忘了。”
嫃环很怀疑?堇西是不是年纪轻轻就得了阿尔茨海默病,但是大婧现在还没有引入ct技术,不能给牠照个脑片看看,也没办法确定。
牠们这边稀里糊涂的,姜灿烂那边倒是意志明确:牠要趁着皇帝皇后不在、太后又病着的绝佳机会,折磨嫃环。
毕竟男人最大的爱好就是斗男人呢!
牠们这边满脑子就是互相厮杀,妶姈那边,她记挂着社稷农桑,命令车妇快马加鞭,车马很快就到了神圣祭坛。
这神圣祭坛是史前时期黄帝和炎帝留下的,历经数千年仍屹立不倒。自远古时起,女人们就在这祭坛上求雨、祭天、卜问神意了。
祭坛以大理石堆砌而成,佐以黑曜石镜用于占卜和聚光,并饰以各色水晶补全神圣能量,上可通天,下可接地,是当今最完善的祭祀之所。
祭祀仪式不可有男子在场,所以衣休皇后和随侍宫男都已经事先去了远离祭坛的一间专门关男人的小黑屋里待着,美其名曰“安置”。
妶姈下了马车,走向祭坛。
大祭司妇姣已经等候在此。她穿着祭祀的五彩袍,头戴柳条帽,手持五彩羽。她身边的其她祭司也都执了柳条,身上挂满了五彩飘带。
妶姈也拿过一枝柳条,和她们一起列队站好。
神圣的乐曲响起,编钟、古琴、风铃……祭祀之音起,祭祀之舞至。她们如蛇一般舞动,好像出洞的蛇在蜿蜒,好像灵蛇在舒展,身形钟灵毓秀,鳞片闪闪发亮。
手臂展开,上接天空,下接大地,便如同一条立起身子、伴着乐声起舞的眼镜蛇。
传说,上古时期,天地初开、万物伊始之时,人首蛇身的创世神只就这样在日月星辰下起舞。
她们模仿神只的姿态,希冀神灵垂怜。
求雨仪式,又叫作雩祭。天子雩于天,称为“大雩”。
大祭司仰天长啸,声震天穹:“创世之神啊,您的孩子在呼唤您……”
“您曾补天,您曾造人,您曾下令,要众生称臣……”
“现在请您下令吧……”
“五方龙王,电母雷婆,赐我甘霖,润泽大地!雨来——”
然后她们烧死了一个没用的残疾男人,雩祭就结束了。
接下来姬妶姈就该去大婧气象局,主持人工降雨的事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