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辞没说相信,也没说不相信,径直朝着休息区走着,一边走一边开口说着,
“我听说前一段时间,刘总你集团的资金链断裂,找洲际银行周转了五十个亿是吗?”
刘新仁微微有点惊讶,“贺少好本事啊,这么隐秘的事情你都能知道?”
贺辞在沙发上给自己找了一个舒服一点的位置,神情依旧淡漠的厉害,“我除了知道这件事情,我还知道了,你把你的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给了权世瑾,我很好奇,刘总怎么会这么大方的?”
“这……”
刘新仁冷汗蹭蹭的……
他是着实没有想到,贺辞的消息居然这么快的。
在他还没有想好找什么借口的时候,贺辞又不紧不慢地开口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该不会是你找权世瑾周转了这五十个亿?或者说,洲际银行就是权世瑾的?”
刘新仁只感觉额头上的冷汗滴在了手背上。
贺淮曾经掌握着贺氏集团的时候,被称之为京城里面最狡猾的狐狸。
有那么一瞬间,看着贺辞,刘新仁像是看见了曾经的贺淮。
也是,终究是兄弟俩,就算曾经贺辞对经商没什么兴趣,一心扑在音乐上,现在的他也已经成长的可以独当一面了。
他缓过神,依旧微笑着,“有些事情,不如贺总去问权少爷如何?”
贺辞收回视线,没再继续看他,语气漠漠,眼底没有丝毫的温度,“我是想找他呢。”
说完后,起了身,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
在回去的路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云压在了天际,看不见丝毫的光亮,一副要下大雨的样子。
在高尔夫球场的门口,迎面驶来一辆车,贺辞瞧着那车牌号,是六个六,瞬间就知道了,那是权世瑾的车。
冷笑了一声,想也没想的就撞了上去,一副不要命的样子。
幸好权世瑾的司机反应及时,在贺辞要撞上去的那一刻,用力转了方向盘,这才没有出事,但车身还是被擦到了,车身上的油漆一部分被蹭没了。
司机一阵惊魂未定,权少爷那可是权家最宝贝的那位孙子,要是受到任何的闪失,那可就不单单他失去工作的问题了,很可能他会没命的,他连忙问道,“权少爷,您没事吧?”
贺辞下了车。
倚在车头,静静地看着车内的权世瑾。
权世瑾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贺辞,淡淡地应了一声,“我没事。”
说完后,也下了车。
彼此对视着。
那盘旋在天际的黑云终于落了下来。
倾盆大雨,狂风不歇……
情敌相逢,胜负之欲……
………………
权世瑾和贺辞两个人在附近找了一间咖啡馆。
两个人的外套都有点湿了,但是彼此都没有去管。
贺辞拿勺子搅拌着杯中的咖啡,率先开口了,似笑非笑的,“刘新仁给温家送去的锦绣良城的项目,是权少爷你的命令吧?”
权世瑾静静地看着坐在对面的贺辞,眉目间是一片温凉,“我做事情,恐怕不需要给你交代吧?”
贺辞放下杯子,挑了挑眉,倒也是不恼,“权少爷看来知道了我和温若瓷之间的婚前协议?”
“如果她提离婚,那贺家就会撤走在温氏集团所有的合作,做空温氏集团,温氏就会破产,如果她婚内出轨了,那她父亲的遗物,那枚帝王绿的手镯,就归我了,你让刘新仁给温家送过去锦绣良城的项目,就是想着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撤走对温氏的合作,温氏也不会就此破产对吗?”
权世瑾身子往后仰了仰,找了一个更加舒服一点的位置,看着他,似乎想知道贺辞还能说出点什么。
“嗯,继续。”
贺辞冷笑了几声,“权少爷,你还真是替她打算的无微不至啊,就连你给刘新仁五十个亿拿百分三十的股份我想你也是为了她吧?”
权世瑾笑了,“何以见得?”
贺辞,“我知道,权少爷碍于权家的身份,很多事情不太方便亲自出手,那么,你就必须培养一把刀,一把所向披靡的刀,刘新仁自己送上门来,你就不客气的收下了,对吗?”
权世瑾垂下视线,语气冷漠,“就算是我想培养一把刀,又怎么说是为了她呢?”
贺辞勾唇冷笑,“如果我没有见过那幅画,或许我也猜不到权少爷是为了什么,但是我见过那幅画了,我想我猜到权少爷为什么要这么做。权少爷应该是认识从前的她吧,知道她的身份,你知道她最想做什么。”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你在替她收购云鼎集团做准备?”
听见这话,权世瑾原本脸上漫不经心的神情少了几分。
“我倒是有点小瞧你了,难怪你只用了三年就将摇摇欲坠的贺家力挽狂澜,原来也不全是运气。”
仅凭这一件事情,贺辞居然就能猜到这么多。
权世瑾没有否认的意思,那就是承认了。
贺辞脸上的神情更冷了。
“真是没想到,她的魅力这么大,权少爷居然也会沦陷,只可惜,对她来说,爱情那是她生命里面最微不足道的的东西,权少爷就算是为她谋划了这么多,她也不会感动的。”
权世瑾神情也是冷漠的厉害,“我不需要别人来告诉我,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贺辞冷笑着,“我不是别人,我已经认识她快十年了,如果到下个月,那就是认识十年整了。”
权世瑾举手投足之间仍旧优雅,俊美的脸上似乎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如果忽略掉他就快要把桌子给拍碎的话,淡漠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面溢出来,
“是啊……十年,整整十年,你在她生命里面占据了整整的十年,早就已经超过了我所能忍耐的范围,就算你说爱情之于她是生命里面最微不足道的东西,那也是有爱情的那一部分的,只要她爱情的那一部分归我就行了。”
贺辞稍微怔了一会儿。
似乎没有想到权世瑾会说这些。
在半晌后,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像是听见了什么最好笑的。
“权少爷,曾经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现在会说这些,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真正得到过,等你真的得到了,但是她给你一个致命的打击之后,我倒是很好奇,到时候权少爷还能不能说这些……”
权世瑾定定的看着他,“不会的。”
贺辞不信,“权少爷对自己这么自信的?”
权世瑾语气悠悠,“因为你没有体会过失而复得的快感。”
曾经他以为她死了,活得像是行尸走肉,在知道她还活着的消息的时候天光乍现。
他知道,他又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