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廉丰嘿嘿一笑:“丫头,你这不是知道吗?”
陆安宁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激动,继续问道:“关于她,您还知道些什么?”
唐廉丰挑眉:“你对她,似乎挺感兴趣的。”
看着这张脸,唐廉丰敛眸,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不太确定。
“我和这位安大夫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她的医术在京都可谓风靡一时,一号难求,专治疑难杂症。你可能想象不到,年仅十八岁,她的名声就几乎要盖过你父亲。也是那个时候,你父亲决定从商。”
凭借着对药材的熟悉,古志伟经商后只花了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将古氏集团做大做强,再有安离的帮助,数不尽的人都只认准古家的药材。
“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你父亲这位师妹离开了古家,没多久就在京都销声匿迹。太多人求医无门,你父亲不得已这才重新坐诊,那个时候,他刚和你母亲结婚。从此,你父亲两边兼顾着,找他看病的人还有很多。你二哥的医术,就是打小跟着你父亲学的。你不知道吗?”
陆安宁愣住,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
“时隔多年,那位神乎其神的安大夫也从大家的记忆中淡忘,也只有我们这一辈的人,兴许还记得她的存在。不过,你父亲喜欢做医疗方面的慈善,现在更多的人记住的都是你父亲的名字,不少人还说,他是华佗在世。现在,你二哥也延续了他的好名声。”
听着唐廉丰所说过往,陆安宁若有所思。
如果将唐廉丰的故事时间线和陆云汐的故事时间线重叠,有些东西就更清晰了。
当年的安离也是自幼在古家长大,和她父亲一块学的医术,却在鼎盛时期突然销声匿迹。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她不是消失,而是被父亲困在了那座烧毁的小洋楼里。
当时的父亲,恰好把季颜娶回了家。
既没有对季家食言,又不想放下身边的小青梅?
“青梅竹马,那关系应该很不错吧?”
唐廉丰嘿嘿一笑:“说实在的,一开始,我们都以为,这位安大夫会成为古家的女主人。毕竟,她当时可是你爷爷最得意的弟子。只是,那年你古家老爷子突然得了怪病,没多久就离世了。之后,安离也从古家离开,自立门户。”
那个时候,对于安离和古志伟的猜测,说法有很多,到最后也没人知道,真相究竟是怎样的。
“怪病?”
唐廉丰自顾嘟囔了起来:“说来也奇怪!你们古家世代从医,每一辈都很长寿,老爷子更是身体硬朗。谁知道,病来如山倒,就再没起来过。以前我还听过一些传闻,说是安离居心不良,谋夺老爷子的医术秘技,被你父亲识破,不得已才离开古家。”
古家不外传的秘技?
陆安宁皱紧了眉头,她可从来没听古家人提起过这些往事。
“既然是不外传的秘技,也就是说,现在,只有我父亲或者我二哥知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老爷子死后,就再没见过你们古家那套针法了。”
陆安宁和唐廉丰聊了很久,这才发现,自己对古家知道得太少。她一直把关注点放在了古家的生意上,竟忘了追本溯源。
她要是真想了解当年所有的真相,恐怕还要将当年古家的情况全部摸清,整个故事拼图才能凑齐。
可惜,她没有机会接近周管家。她想,应该没有人比周德更了解她父亲的过往了。
唐廉丰好奇问了一句:“你问这些,该不会是想半路改行从医吧?”
陆安宁回过神,笑了起来。
“我现在才去学,会不会太迟了?”
她连连摆手,医术玄妙,中医更是高深莫测,岂是什么人都能学的。
“舅舅,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你要是想查,我也可以帮你。其实,我也挺好奇。你说,当年古家老爷子突然暴毙,会不会……”
话止于此,唐景渊嘿嘿一笑,及时收住。都是聪明人,剩下的,就看陆安宁自己去想了。
陆安宁微微点头,当即明白了唐廉丰的意思。
只不过,时隔多年,如果另有隐情,想查起来恐怕很困难。唯一的知情人,恐怕也只有周管家了。
说罢,唐景渊起身离开,陆安宁亲自将人送到门口,彼此心照不宣。
凑巧的是,唐廉丰还没来得及离开,安教授的车已经停在他后面。
教授一身知性的装扮,盖不住她与生俱来的气质,就连唐廉丰也多看了两眼。
“教授,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对方淡淡一笑:“正巧路过,想着来看看你。”
她目光左移,落在唐廉丰身上:“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怎么会!这位是唐家二爷,景渊的舅舅,正准备走了。”
教授恍然大悟,冲唐廉丰微微点头,两人简单打了个招呼,唐廉丰要走,陆安宁顺势把教授请上楼。
车里,唐廉丰透过车窗看着远去的背影,眸色收敛,越看越觉得,这身形,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