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到了停车场。
祁衡凉凉地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出了电梯。
陈芜吐了吐舌头跟上,小声逼逼:“男子汉大屁股,连个腹肌都不给摸,真小气。”
她低头往前走,没注意前面的人已经停了下来,一头撞在他的背上。
“嘶~”疼得陈芜倒吸一口气,幸亏这鼻子是真的,不然就废了。
“我们又不熟,我可没有给陌生人摸腹肌的癖好。”
留下这句话,祁衡大跨步上了车,就陈芜一个人站在那儿。
切,小气鬼,还记仇。
回到小屋,客厅里冷冷清清的。
祁衡一声不吭地上楼回房间去了。
陈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搞不懂他在生什么闷气,就因为那句“不熟”?
[陈芜]:你生气了?因为我说的我们不熟?
有问题就要解决,不然有误会可就麻烦喽。
对方正在输入中。
陈芜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发过来一条消息。
什么玩意儿,几千块的手机居然连条消息都收不到?垃圾。
[祁衡]:你觉得我们不熟?
陈芜看到他发过来的消息,果然是因为这个。
[陈芜]:没有啊,我只是急着澄清医生的话,我们虽然是上下级,也算是朋友吧,就看你愿不愿意当我是朋友喽。
房间里的祁衡,握着手机出神。
[祁衡]:嗯。
[陈芜]:(表情包配文字:好兄弟,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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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多,陈芜做“饿”梦,被吓醒了,晚饭后折腾那么一顿耗费了些精力,消化得怪快的。
忍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终究还是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去找吃的了。
厨房里,她正蹲在橱柜前窸窸窣窣找东西,忽然听到门外仿佛有什么声音传来。
她竖起耳朵听着。
嗯,是一男一女的声音。
?有八卦啊?
什么天大的机密非得这么大半夜的聊?
算了,不听,好奇心害死猫。
陈芜翻箱倒柜找了会儿,没找到东西。
她正准备起身悄悄离开厨房时,那两人的声音逐渐清晰,似乎是进来了。
“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该说的别说,不该知道的别去瞎猜。”男人的声音凛冽森寒。
是祁衡的声音。
他冰冷的语气听得顾浅浅忍不住心颤了颤。
“那天你进的是我的房间吧?所以你也翻了我桌上的文件吧?哼,胆子倒是不小。”
“我……我没有翻什么文件,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没翻开看。”顾浅浅哆哆嗦嗦道。
“呵,最好是。”
两人没再说话,气氛僵持了一会儿。
陈芜蹲在那儿脚都麻了,腰也酸了。
她是没想到,爬起来吃个夜宵,遇到这么一档子事,倒霉催的。
“你可以走了。”
顾浅浅如释重负一般,连忙转身离开。
“还有,你最好离她远一点,你知道我说的是谁。”祁衡眼神警告意味十足。
顾浅浅瞬间明白,他说的是下午她害得陈芜被多多划伤的事。
“我,知道了。”顾浅浅低着头闷声说完,她逃一般离开了。
陈芜等了半天都没听到祁衡离开的声音,不禁有些烦躁。
她真是脑子有病才会想到躲起来,大大方方地站那儿吃点夜宵怎么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病,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她腿麻了,悄悄调整了一下姿势,却不小心撞到了橱柜门,好在声音不大。
她屏住呼吸继续蹲着。
黑暗中,祁衡视线落在橱柜前,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须臾,他动了。
陈芜落下的心忽地越来越紧,细微的脚步声音好像越来越近了。
服了,怎么搞得跟谍战片似的。
听到了他能怎么滴?难不成还能杀人灭口?
这么想着,陈芜直接站了起来。
借着微弱的灯光,陈芜果然看见祁衡往厨房这边过来。
“哟,这么巧?你也吃夜宵?这么大个厨房竟然连个熟食都没有,唉……”她拨弄着柜子上的口袋。
“你放心,刚刚我耳朵突然聋了,什么也没听见。”
陈芜直接先发制人。
祁衡慢慢走近,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表情,陈芜心里有点打鼓。
“想吃什么?面吃吗?”
陈芜还以为他至少都要问问她具体听到了什么,没想到他直接忽略了这个。
“都、都可以。”
“我给你做。”
“啊?”
陈芜还有些怔愣,他高大的身躯已经进了厨房,开始起锅煮面。
她挪开身子给他让出位置,问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到底听到了没?”
祁衡俊美狭长的眸子看向她,眸光宛若秋水,温柔至极,跟刚刚对顾浅浅的态度完全是两个极端。
“我不介意你知道那些。”
陈芜皱着眉凝望他的脸,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她其实不太想知道太多。
“哦,我不想知道。”
不多时,祁衡端着两碗香喷喷的鸡蛋面出炉了,“面好了。”
“哇,好香。”
陈芜把那些事抛掷脑外,专心吃面。
一口下去,她只感觉自己的味蕾被美味疯狂的冲击了。
“只知道祁总会做饭,祁总这手艺是顶顶的好啊,太好吃了。”
祁衡低笑一声,没有说话。
吃完面,陈芜满足地躺在椅子上喟叹,“太爽了,好久没有吃这么好吃的面了。”
“不敢想象我要是能每天吃到这样的美味,我会是个多么活泼开朗大方的小女孩儿……”
昏暗中,祁衡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流转。
“早点休息,明天还要爬山。”祁衡主动收拾起碗筷来。
“我来收吧。”
“不用,你去休息。”
陈芜也就客气客气,压榨老板的事可是干一件少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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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顾浅浅心里打蹙,却又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情况会变成这样,跟前世完全不一样。
没错,她重生了。
上一世,顾家被仇家霍家打压迫害,名声扫地,父母双双被害进了局子,为了保住顾家产业,被她贪心的伯父送去霍家联姻。
没承想名声在外的霍家独子竟是个全身怪癖的花花公子,顾浅浅嫁过去后被他折磨得不成人样。
终于,她逮到机会,趁他沉浸在外面的温柔乡逃离了出去,没走多远却被霍家安置在别墅的保镖发现。
别墅区偏僻没有路过的车,顾浅浅一路逃窜,风吹日晒,东躲西藏了好几天。
那天,下着磅礴大雨,顾浅浅烧得昏昏沉沉,为了一线生机,她选择剑走偏锋,爬到了马路中间。
她在赌,拿命在赌。
她赌有人会经过,她赌有人会带走她送去医院……
结果就是,她赌对了。
祁衡上山祈福,下山时司机突然一个急刹车。
“怎么了?”
“祁总,前面有个人躺在路中间,怎么办?”
祁衡瞥了眼周围,这里很偏僻,只有霍家的别墅在这附近。
他依稀记得霍家娶了顾家女儿,有传闻说顾家女儿在霍家受尽折磨,恰巧这几天听说霍家那位在四处花天酒地,地上躺着的人是谁可想而知。
祁衡思索了一番,叹了口气。
“下去看看,把她送去医院。”
祁衡坐上副驾驶,把后座空了出来。
顾浅浅烧得模模糊糊,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被人拖上了车,她艰难的睁开眸子,只看见副驾驶座那人坚硬笔挺的侧脸。
她实在没了力气,晕死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了医院。
顾浅浅找了好多护士一番询问才得知,是祁家的车送她过来的。
她隐约记得母亲曾说过,她年轻时与祁家前任主母的口头婚约,只可惜物是人非,早已不做数了。
现在能救她于水火的也只有祁衡了。
可惜,还没等她找到祁衡帮助她,霍家已经找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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