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却深深地陷在了对江婉的情感里,无法自拔。
池枭越喝越多,想用酒精麻痹自己,想忘却今日的种种,却越是挣扎,记忆越清晰。
江婉与顾清的亲密,和她那句未出口的喜欢,如针扎般让他心痛。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握住杯子的力道越来越强,仿佛那是他唯一能够抓住的东西。
眼神变得空洞,思绪被嫉妒和痛苦撕扯得支离破碎。
突然,他的手猛地一用力。
那坚固的杯子在他的掌中发出细微的破裂声,瞬间化为无数锋利的碎片。
掌心被破碎的杯壁割破,鲜红的血液缓缓流出,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朵朵触目惊心的红花。
然而,他似乎并未感觉到疼痛。
他的心思完全被江婉的身影所占据,那份情感的重量,远比任何肉体上的痛楚都要沉重。
贺湫的耳边响起一声脆响,他转过头。
只见池枭眼神迷离而深邃,他的手掌紧紧握着威士忌杯的残片。
力道之大,让碎片更深地嵌入肌肤,鲜血缓缓流淌,染红了地毯。
“枭哥!快松开!你这是在做什么!”
贺湫急切地站起来,试图掰开池枭那紧握着破碎玻璃的手。
池枭却在一瞬间推开了贺湫,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酒精让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而沉重。
“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跟江婉说清楚吗?我告诉你,就刚才!”
他说话间,手一扬,把玻璃碎片扔了。
他身子靠着沙发,眼睛直直地看着贺湫。
“但她…她心里有别人了。”
说完,他身子一软,跌坐回沙发上,头仰着,闭上了眼。
那表情,痛苦得让人揪心。
贺湫听池枭这么一说,脸色都变了。
他怎么也想不通,池枭忍了这么久,怎么就突然跟江婉表白了呢?
肯定和池枭提到的江婉心里那个人有关。
他坐到池枭旁边,小心翼翼地问:“枭哥,江婉她真喜欢上别人了?”
贺湫的语气里充满了疑惑,江婉被池枭看得这么紧,怎么还有机会接触别的男生?
池枭一听这话,猛地睁开眼,凶狠地瞪着贺湫。
“你找死吗?”
贺湫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道歉,然后又问:“那枭哥,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池枭闭着眼,揉着眉心,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让他消失。”
“枭哥别冲动啊,你就不怕江婉恨你吗?”
“她恨我也没关系,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把她从我身边抢走!”
池枭说着,身子又直了起来,继续自顾自地喝酒。
贺湫在一旁急得团团转,试图劝他别再喝了。
但池枭就像没听见一样,一杯接一杯地灌着。
贺湫急得直搓手,往常他早打电话给江婉来帮忙了。
但这次情况特殊,他怕江婉来了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再说,以江婉的性格,多半也不敢来。正手足无措的时候,贝拉突然来了。
在酒吧玩乐的贝拉,正巧看到吴添站在包厢门口,就知道池枭在里面。
她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贺湫,兴奋地跑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
贺湫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
而池枭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包厢里多了个人,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贺湫回过头,看到是贝拉,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知道,除了贝拉,也没别人敢这么大胆地抱他了。
他冷不丁地对贝拉说:“别每次见我就这样,松手行不行?”
贝拉却调皮地搂得更紧,撒着娇说:“就不放,能在这儿碰见你,你说我们是不是有缘?”
她声音里透着得意,好像在这儿撞见贺湫是多大的运气。
但贺湫还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显得有点儿不耐烦。
贝拉看贺湫这样,也就不再闹了。
慢慢松开了手,眼神里闪过一丝尴尬。
她扭头去看池枭,见他脸色阴沉,一杯接一杯地喝,明显是在借酒消愁。
“枭爷这是怎么了?”贝拉轻声问,语气里满是担心。
贺湫叹了口气,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贝拉。
贝拉听完后,捂着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池枭竟然会主动表白,更没想到江婉可能会对别人有意思。
池枭已经醉得坐不稳了,还在不停地喝酒,贝拉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
她急切地说:“快打给江婉吧,她或许能帮上忙。”
贺湫却摇摇头,觉得现在让江婉过来不合适。
“她来了只会添乱。”
贝拉不这么认为,她直视贺湫。
“江婉她来了说不定能澄清误会,对他们俩的关系也有好处。”
贺湫在贝拉坚定的目光下,心软了。
他最终还是掏出了手机,拨通了江婉的号码。
此刻,江婉正沉浸在梦乡中,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她有些不悦,这么晚了,谁会打电话来 ?
她摸索着找到手机,闭着眼,接了起来。
“喂?哪位?”
“江婉,是我,贺湫。抱歉这么晚打扰你,那个...枭哥他一直在喝酒,我们怎么劝都劝不住,你能过来一下吗?”
贺湫的语气中充满了歉意和试探。
江婉一听,睡意瞬间消散,心中涌起一股紧张和担忧。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坐起身来,打开了床头的台灯,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她不敢相信池枭会一直喝到现在,心里不禁有些慌乱。
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去找池枭。
但突然想起了餐厅的那一幕,她又犹豫了,重新盖上了被子。
“不好意思啊,贺湫哥哥,我觉得我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你们还是赶紧把他带回家吧,别让他再喝了。”
贺湫的手机开着免提,他听到江婉的回答,无奈地耸了耸肩,看向贝拉,眼神仿佛在说。
“看吧,我就说江婉不会来的。”
贝拉却不以为然,直接从贺湫手中夺过手机,对着话筒说:
“江婉妹妹,我是贝拉。枭爷他情况真的很糟糕,他都喝得胃出血了!你也知道他胃不好,现在已经灌下去十几瓶威士忌了,我们根本拦不住他。你再不来,我怕明天就见不到他了。”
贝拉的语气夸张至极,却又能让人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贺湫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心想这谎话编的,真是信手拈来。
江婉听了贝拉的话,心里一紧,也顾不上细想,急忙下床,手忙脚乱地套上外套,嘴里念叨着:
“我马上到!你们先帮我看着他,别让他再喝了!”
电话一挂断,江婉就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家门,朝着酒吧的方向飞奔而去。
不到二十分钟,她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了酒吧,一眼就看到贝拉在门口焦急地张望。
“江婉妹妹,你终于来了!”
贝拉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忙领着她往包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