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愣着了。”贝尔摩德侧过身,“先生要见你,走吧。”
朗姆只能站起身,跟着贝尔摩德走到门口。
路上他们还遇到了伏特加和琴酒。
——准确来说是琴酒正在这里等他们。
琴酒抽着烟,旁边的窗口已经飘了一些烟灰,看得出来他已经站在这里有一会儿了,而伏特加的脸上也还挂着笑——如果之前还可以说笑是一种礼貌,那么现在的笑,无疑就是在赤裸裸的嘲笑。
朗姆自知理亏,装作没有看到他们,径直从他们的身边走过。
伏特加侧过身,让他们先走,想要出声嘲讽,却被琴酒抬手制止。
等朗姆和贝尔摩德走远,伏特加才看向琴酒,面带询问。
这可是嘲讽朗姆的大好时机,不一吐为快的话,下次说不定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
伏特加在心中惋惜。
琴酒却没有什么表情。
现在朗姆即将遭殃,他们又会好到哪里去呢?
可别忘记了,boSS疑心病重,朗姆又是小心眼,这次的事情,保不准要拉着他们一起受罪。
琴酒可太了解那些家伙。
“走吧。”
看完朗姆的热闹,琴酒将指间的香烟掐灭,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伏特加则是赶紧跟上,顺带汇报自己刚才得到的消息:“大哥,朗姆找的那个职业杀手的尸体已经被公安发现了。”
说着,他自己还跟着冷哼了一声:“赝品就是赝品,哪里有大哥的半分风采。”
琴酒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但很显然,放弃使用伯莱塔,而是用九年前的方式送那个赝品上路,就是琴酒对那个家伙最大的不屑了。
东施效颦,可笑至极。
-
夜幕降临,东京彻底被黑夜笼罩着,浓云密布的天空此刻也黑沉的厉害。街道上,时不时有红蓝灯光的警车飞驰而过,原本还算繁华的街道,也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染上几分阴霾,来往的人们行色匆匆。
某个街区的角落里,田江智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最后将一样东西交给了面前的黑衣人。
“你真是疯了!”田江智低声说,“不赶紧离开东京,还在这里停留做什么!小心被警方抓住。”
戴着口罩和帽子的黑衣人抬起头,露出西崎纣明那张充斥着阴霾的面容,声音格外冷酷:“我的车已经让人开出去了,警方现在一定以为我离开了东京。”
可实际上西崎纣明哪里也没有去,在绕过一圈东京的郊区后,他便重新回到了都市。
“他们迟早会反应过来的。”田江智冷笑。
“这些就不用你操心了。”西崎纣明压下帽檐,“要知道,如果我被抓了,你包括西崎剩下的那些人,都别想好过。”
田江智深吸口气,眼底不着痕迹地闪过杀意。
“现在告诉我,老爷子准备的那条路。”
“在横滨。”田江智说,“那里有一条偷渡路线,是老爷子生前给自己准备的。”
做了那么多的亏心事,说不定哪天就会有曝光出来的风险,所以西崎提太郎生前给自己和西崎家留了一条逃跑的路线,这样即使事发东窗,他们也可以快速地从樱花离开,去往别的国家生活。
而别的国家,他们也提前准备好了一些必要的房产和启动资金,保证未来东山再起。
也是因此,西崎纣明没有那么的悲观,他知道只要自己能够逃出去,仍旧能够有很好的生活。
至于那些留给西崎家东山再起的启动金,自然也要被西崎纣明笑纳,反正不会留给他那个即将蹲监狱的傻侄子,以及没有什么价值的小侄女。
西崎家,总归需要他来崛起!
田江智推了推眼镜,读懂了西崎纣明的野心,心中冷笑一声,开口说道:“跟我走吧,外面左拐一百米,有提前准备好的车,没有任何问题。”
“很好。”西崎纣明轻笑,“那就提前感谢你了。”
只是田江智还没有来得及下一步动作,眉心便多了一个红点。
他睁大了眼睛,瞳孔里倒映着举枪的人,眼里满是惊诧。
“你——”
最后鲜血从眉心涌出,他无力再说任何一个字,直直地摔在地上,没有了任何生息。
鲜血不断扩散,染红了地面。
西崎纣明蹲下身,将田江智藏在身后的手枪拿出,语带戏谑:“我还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吗?只要我死了,西崎斗芥的案子就会重新回到我的头上,那样西崎斗芥就可以出来,西崎家仍旧后继有人——”
“呵呵,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不愧是西崎太郎忠实的狗。”
西崎纣明用手枪狠狠扇了扇对方的脸颊,然后站起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虽然田江智对西崎纣明怀有杀意,说的话也是半真半假,但西崎纣明能够分辨出来,他所说的那个逃跑路径应该是正确的。
西崎集团确实在横滨有小产业,想要借由这些产业偷渡出国,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想到这里,西崎纣明的步伐快了几分。
只要离开东京,离开樱花,他相信以自己的能力,仍旧能够过上很好的生活!
这样想着,西崎纣明走到街道的另一个角落里,偷走一辆黑色的轿车快速往外驶去。
就在他离开后不久,另一道身影出现在小巷中,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尸体。
“真是小可怜。”
白发青年喟叹一声,站起身看着西崎纣明消失的方向,摩挲着下巴:“狂徒末路啊——”
真是一点也不留情。
系统跃跃欲试:“宿主,go!go!go!”
……
西崎纣明开着车,一路顺利地离开了东京的市区,转入偏僻的小道,朝着横滨疾驰而去。
这条路比较特殊,平时鲜少有其他车辆路过,毕竟现在已经修有国道,路都非常平坦,像是这样的小路,早就已经被人遗忘。
西崎纣明还是从之前抓到的某个凶犯嘴里得到的这个情报。
由于路边长满了野草,西崎纣明开得格外谨慎,只是走着走着,他发现不太对劲。
——这条路,怎么越走越颠簸?
“呲——”
终于,在一声奇怪的闷响后,一边的车胎被石子扎漏气了。
西崎纣明往外看了眼。
四周一片黢黑,只有他的车亮着车灯,周围是黑漆漆的树林,连头顶的明月都被乌云笼罩着,没有露出一丝的光亮。
树林里安安静静的,连飞鸟和虫鸣都没有,仿佛完全没有活物一般。
——似乎是这样的。
西崎纣明蹙眉,将枪揣入怀中,走下车开始检查漏气的轮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