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博洛率残军退回营地后,即刻召集众将领商讨下一步该怎么办。营帐内气氛凝重,众人皆知此次潍县之败对清军左翼乃是一记重创。
参领阿济格图勒率先打破沉默:“贝勒爷,潍县之战已让我军看清局势。这澄莱之地,虽看似明军防御有隙,但实则如潍县这般坚城亦不少。如今我军左翼受损,士气低落,强行攻坚并非良策。澄莱镇虽富硕,可如今看来,夺取之难度亦不容小觑。”
都统噶尔玛点头称是,接着说道:“贝勒爷,青州乃山东重镇,其富庶更胜澄莱镇,且地势开阔,利于我军骑兵驰骋。不如我军改变战略目标,转攻青州。以我大清铁骑之威,加之出其不意,或可一举拿下。届时,青州的钱粮物资尽归我军所有,亦能重振我军士气,向朝廷有所交代。”
众将领纷纷附和,皆认为此计可行。贝勒博洛眉头紧皱,沉思良久后缓缓开口:“青州……好,那我们就进攻青州,抢夺青州。”
于是,清军将领们围绕攻打青州之事展开了详细讨论。他们分析青州的城防布局、周边地形以及明军可能的布防情况。有将领提议,可先派出多支小股部队在青州周边佯装骚扰,使明军疲于奔命,分散其兵力与注意力,而后再集结主力发动突然袭击。
贝勒博洛一边听着将领们的建议,一边在心中权衡利弊。此次行动关乎清军左翼的命运以及自己在朝廷中的地位。若能成功夺取青州,不仅能弥补潍县之败的损失,还能抢夺很多钱财、青壮带回辽东。
“好,就依诸位所言。先派人打探青州虚实,本贝勒亲率大军攻打青州。此次,务必成功!”贝勒博洛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众将领齐声领命。
清军退后,陆景行与楚逸尘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即着手清点伤亡情况与剿灭敌人的数量。士兵们在战场上仔细搜寻着,将牺牲战友的遗体小心地搬运至一处,逐一登记在册,伤者则被迅速送往城中各处临时医馆进行救治。而对于清军留下的尸体,也大致清点数目,以便估算此次战役的歼敌成果。
经过一番紧张忙碌,统计结果逐渐明晰。陆景行面色凝重地对楚逸尘说道:“此次战役,我军虽成功击退清军,但伤亡亦颇为惨重,阵亡将士达两千余人,轻重伤者也近千。然我军亦剿灭清军约一千五百余人,算是给予其沉重一击。”
楚逸尘微微点头,长叹一声:“这每一位将士的牺牲都是大明之痛,但他们用鲜血扞卫了潍县,其功绩必将永载史册。如今,当务之急是将此情形如实禀报总兵大人,也好让他知晓这边的战况,以便好统筹全局。”
于是,陆景行匆匆写了一封书信,详述了潍县之战的前后经过,包括清军的进攻策略、明军的防守应对、双方的伤亡数据以及最终的战斗结果等关键信息。他将书信交予一名亲信骑兵,叮嘱道:“快马加鞭,务必将此信安全送达总兵大人手中,不得有误!”
亲信骑兵领命而去,一路疾驰,向着澄州府奔去。而陆景行与楚逸尘则继续留在潍县,一边组织军民修复被战火毁坏的城墙与建筑,一边加强士兵的训练与整备。
林凡宇在收到书信后,仔细阅读其中内容,心中既为陆景行、孙路飞、楚逸尘等人的英勇表现感到欣慰与骄傲,又为自己这边的惨重伤亡而痛心不已。
此次潍县之战的胜利对于整个山东战局乃至大明王朝的重要意义,虽为伤亡而痛心,但亦明白当务之急是将这难得的捷报传至朝廷,以振奋人心。于是,他赶忙命师爷整理详尽的奏疏,将潍县之战的点点滴滴,从清军的来势汹汹、明军初期的艰难坚守,到陆景行、楚逸尘等将领的精妙指挥,再到最后成功击退清军的辉煌战果,事无巨细一一记录在册。
这份奏书被快马加鞭送往京城,顺利抵达紫禁城内阁。内阁又将奏折递至司礼监,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接过奏折,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呈至崇祯皇帝朱由检的御案之上。
朱由检正为大明各地战事忧心忡忡,近日来茶饭不思,听闻有来自山东的奏疏,赶忙打开。
当他看到潍县获胜的消息时,原本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眼中闪过一丝久违的惊喜与欣慰。
“朕就知道,我大明还有忠臣良将,还有能与清军抗衡之士,林凡宇不辜负朕的厚望!”朱由检激动地站起身来,在御书房中来回踱步。他细细阅读着奏疏中的每一个字,仿佛看到了潍县战场上明军将士们奋勇杀敌的壮烈场景,心中对陆景行、楚逸尘等将领的敬佩与赞赏油然而生。
“传朕旨意,着令吏部、兵部对此次参战有功之将士予以嘉奖。陆景行、孙路飞、楚逸尘等将领功绩卓着,赏金千两,以彰其功。同时,令林凡宇统领山东、澄莱两地军务,招募新兵,围剿清军,不得有误。”朱由检大声向身旁的太监吩咐道。
大臣们听闻潍县获胜的消息,亦是议论纷纷。原本因清军入关而弥漫的阴霾气氛稍稍散去,纷纷称赞皇帝圣明,天威庇佑大明,崇祯皇帝朱由检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林凡宇接到旨意之后,立即召集了麾下众将来到总兵府,将皇帝的旨意缓缓宣读。
“诸位,陛下对我等寄予厚望,此次潍县之胜,乃是我等众将士用鲜血与勇气换来,然功成未可骄纵,战罢仍需砥砺。”林凡宇目光坚定地扫视着诸将。
随后,他开始部署军务:“赵总兵,你率五千人留守澄州府,做好后面的统筹工作,孙路飞,你率领5000人驻守莱州府,陆景行、楚逸尘等人,率领其余一万三千多人马在潍县等我,我将亲自率领这两万多人马前往山东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