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过带着不到一千残兵,在冯鑫鹏的紧追不舍下,拼命奔逃。他们马不停蹄地向着西北方向疾驰,胯下的战马口吐白沫,四蹄几乎不曾停歇,身上的伤口因颠簸而不断渗血,却也顾不上疼痛。
冯鑫鹏在后面咬牙切齿,若让李过逃脱,日后必成大患,“兄弟们,再加把劲,谁追上李过,击杀李过,赏银千两。”
但他的骑兵在之前的战斗中也有不少损伤,马匹和士兵都疲惫不堪,速度渐渐难以提升。
李过望着身后逐渐拉开的距离,心中稍感宽慰,只要能活着回去,向李自成禀报情况,大顺军就还有机会重新部署,应对林凡宇。尽管此次战败让他深感耻辱,但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复仇雪恨。
终于,在狂奔了数十里后,李过带着残兵消失在了一片山林之中。冯鑫鹏追到山林边缘,心中不甘却也无奈,只得下令停止追击,暂时收兵回营。
此时的闯军大营,李自成收到了李过进攻受阻的消息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双手紧紧握拳,心中满是忧虑,他担忧李过年轻气盛中了林凡宇的奸计。
果断下令:“传朕旨意,大军加速前进!”
闯军大营迅速加快行军速度。
李过带着残兵在山林中稍作休整后,便马不停蹄地朝着闯军大营奔回。一路上,士兵们个个神情沮丧,沉默不语,唯有马蹄声在寂静的道路上回响。
当他们终于接近大营时,李过望着那熟悉的营帐轮廓,心中五味杂陈。自己此次战败,让李自成寄予的厚望落空,愧疚之感油然而生。
进入大营,李过径直走向李自成的营帐。营帐外的守卫看到李过这般狼狈模样,皆面露惊愕之色,但也不敢多问,赶忙放行。
李过走进营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沙哑且带着无尽的自责:“陛下,末将有负圣恩,损兵折将而回,请陛下恕罪。” 说罢,他将头深深低下,不敢直视李自成的目光。
李自成看着眼前满身血污、疲惫不堪的李过,心中虽有怒火,但更多的是对这位侄儿的心疼与对当前局势的忧虑。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先起来吧,将战况细细道来。”
李过站起身来,开始讲述战斗的经过。从最初发现林凡宇的火枪手严阵以待,到自己分兵三路进攻,再到林凡宇的骑兵突然从侧翼杀出,以及最后陷入重重包围艰难突围的全过程,无一遗漏。
李自成听后,眉头紧锁,面色凝重。他意识到林凡宇的军事才能不容小觑,其军队的战术配合和应变能力都远超自己的预估。“看来,这林凡宇是我大顺军的一大劲敌。”李自成喃喃自语道。“传牛丞相、郝将军过来议事。”
不一会儿,牛金星和郝摇旗两人匆匆赶来。两人来到大帐后看到李过很是狼狈的在帐中,便意识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李自成面色阴沉,目光从牛金星和郝摇旗身上一一扫过,缓缓开口道:“二位爱卿,今日召你们前来,是有重大之事相商。李过此次率八千骑兵前去突袭林凡宇,却中了那林凡宇的计谋,遭遇大败,如今只带着不到一千残兵归来啊。”
牛金星和郝摇旗听闻此言,皆是心头一震,脸上露出难以置信与凝重的神色。郝摇旗性子直,当即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与愤怒:“啥?竟败得如此之惨!那林凡宇究竟使了什么手段,竟能让李过兄弟吃这么大的亏?”
李过一脸羞愧,正要开口再细说战况,李自成抬手制止了他,接着说道:“李过已将战况同朕讲过了,那林凡宇早有防备,先是用火枪手列阵迎敌,待李过分兵进攻之时,又有骑兵从侧翼杀出,将我军包围,一番苦战,李过这才艰难突围。朕原以为此次突袭可占得先机,却没料到这林凡宇如此难缠,其军事才能和麾下军队的配合、应变能力,都远超朕的想象,如今,我大顺军已然陷入了极为不利的境地啊。”
牛金星眉头紧皱,手捻胡须,沉吟道:“陛下,此事确实棘手。林凡宇既已显露出这般厉害手段,我军万不可再莽撞行事。当务之急,是要封锁消息,不能让李将军战败的消息在军中传开。”
李自成微微点头,认可了牛金星的提议:“丞相所言极是,若此消息在军中蔓延,必然会动摇我军士气。李过速告诉你带回来的人,如果谁胆敢散播消息,动摇军心,斩!”
李自成继续说道,“丞相,现在我们这边有八万大军,且都是历经战事的老兵,具探子打探到的消息,打林凡宇那边的人马不会超过十万人,如果自己与他进行决战胜算很大。”
牛金星面露犹豫之色,劝谏道:“陛下,虽说我军兵力与林凡宇相较并不逊色,且皆是久经沙场的老兵,然其智谋非凡,之前李过将军之败便是例证。此时贸然决战,风险颇高,臣以为还是应先设法寻其破绽,或可联合周边势力,再图决战之事。”
郝摇旗却高声道:“丞相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俺们大顺军怕过谁来?俺就不信,以八万对十万,咱们会输。陛下圣明,既已决定决战,俺郝摇旗愿打头阵,定要让那林凡宇知道咱的厉害。”
李自成沉思片刻,缓缓道:“朕亦知晓其中风险,但拖下去对我军亦无益处。林凡宇刚获大胜,其军士气正盛,若给他更多时间准备,日后只怕更难对付。况且吴三桂和满清鞑子虎视眈眈,多拖延一天,我们就多一分危险,朕意已决,决战之事不可更改。”
他转头看向牛金星,接着说:“你可多派些细作,深入打探林凡宇的布防、粮草储备以及军队的调动情况,越详尽越好。再者,命全军将士加紧训练,尤其是针对林凡宇的战术特点,演练破解之法。”
牛金星无奈,只得应道:“陛下,臣遵旨。只愿此战能如陛下所愿,一举击垮林凡宇,奠定我大顺万世之基。”
李自成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扫视众人:“朕相信我大顺儿郎的实力。此次决战,关乎我大顺命运,众将士务必全力以赴。李过,你虽新败,但朕知你之勇,此次决战仍可率部参战,将功赎罪。”
李过抱拳行礼,大声道:“陛下隆恩,末将定当拼死效力,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随后几日,大顺军营中一片忙碌景象。士兵们日夜操练,喊杀声震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