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玉暗自思忖,这一路应该从何说起?
她先将手中的盒子放下。
她心中咒骂着秦松,他什么时候传的信?自己都不知道。
“怎么?不知道从何说?”长公主见宋子玉甚是为难的样子。“你就从出京城说起。”
宋子玉顿了顿,“从城门之后,当夜走了山路遇刺。”
“还有呢?”长公主追问。
“胳膊受了点伤。”宋子玉想着受伤先瞒着,可秦松那个手札的详细程度,估计会写进去。
长公主不露出神色地走了过去,直接扒开了宋子玉的衣服,轻轻拉住了他的胳膊。“哪个?”
宋子玉乖乖地伸出了手臂。
长公主小心翼翼地拨开了她的衣服,露出了白皙的皮肤,那手臂上的结痂令她触目惊心。
“还疼吗?”长公主眸中满是心疼。
“不疼了。”宋子玉柔声地说。
“接着呢!”长公主将衣服帮她穿好。
宋子玉清了清嗓子,“直接去了平安县。”
“然后呢?”长公主觉得宋子玉吞吞吐吐的,肯定有猫腻。
“听说了宁县令的悲剧,又听说了宁小姐成了百花楼的花魁。”宋子玉已经闭上了双眼,不敢看长公主一眼。
“跑去看花魁了是吗?”长公主原本心疼她受伤的心一点也没了,这满心都是醋意。
“嗯。”宋子玉轻声应道:“还参加了花魁之夜。”她的声音逐渐变成颤抖起来。
“花魁之夜?”长公主猛地站了起来,俯视着宋子玉。她深吸了一口气,“别等我问,你自己说。”
宋子玉身子不自觉一怔,她加快了语速。“参加了花魁之夜,得了头筹,带走了两位姑娘,结识了一个叫言墨的断袖。”
她一口气将这些事都说了。
宋子玉缓缓地睁开了一只眼,窥视着长公主的神情。她两腮通红,这明显是生气了。
“宋子玉呀,宋子玉,你真是……”长公主咬牙切地说。
宋子玉跪着向前移动一点,直接箍住了长公主的腰部。“殿下,子玉错了。”
长公主内心竟然有一丝欣喜,这可是宋子玉第一次主动抱自己。“那花魁漂亮吗?”
宋子玉身子直接僵住,“这个……”
“你还挺为难?”长公主冷“哼”一声,“花了多少银子?”
“四十万两。”宋子玉声音越来越弱。
“什么?”长公主目光变得十分锐利,“你不说银子都是本宫的吗?你的人也是本宫的吗?怎么出趟门全变了?”
宋子玉真不想狡辩了,她猛然起身,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部。
她的唇瓣慢慢靠近长公主的。
长公主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只感觉两唇相碰。
宋子玉的舌直接撬开了她的齿关,深入她的口中。
“嗯……”
他们亲吻得几乎上不来气才肯分开。
宋子玉和长公主同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这回……殿下……该相信子玉的心了吧!”宋子玉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
“哼。”长公主嘟起嘴,“你还没回答我,是我美,还是花魁美。”
她的声音变得娇俏起来,惹得宋子玉心痒痒。
宋子玉慢慢靠近长公主,将长公主抵在墙上。“当然是你美,你在子玉的心中最美。”
“是吗?”长公主侧过脸去。
宋子玉的吻轻轻地点在她的脸颊,“殿下怎么还不自信了?”
“我哪有不自信。”长公主倏地意识到了什么,“好啊!”她猛然转过头,她的鼻尖与宋子玉相碰,薄唇微微相贴。
长公主轻轻地推了她一下。
宋子玉稍稍后退,她拽了拽衣领处,浑身有些发热。
长公主注意到她两只耳朵红彤彤的真可爱。“你别想使用美人计逃避问题。”
宋子玉微微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这都被殿下看出来了。”
长公主双手抱于胸前,抿着嘴还是回味着刚才的那个吻。“那本宫是想听听你还有其他说法吗?”
“有啊!就是为了陛下和殿下,还有为了顾家。”宋子玉将之前放下的盒子拿了起来。
她将盒子打开,那一摞证据呈现在长公主面前。“这都是齐家的罪证,还有顾家清白的证据。”
长公主面色逐渐凝重,她走了过来,拿起那些证据,看了几张。“如你所说。”
她倏地看到一封血书,落款是宁昭远,“没想到竟然受到如此陷害。”
长公主接过盒子,“这个本宫带回京城。”
宋子玉点点头。“我留在这里。”
长公主秀眉微蹙,“东西拿到了,你还在这做什么?”
“这个吴县令在花魁之夜当众想要出价五十万两,我这个巡察御史是不是得请他喝一杯茶。”宋子玉想起吴县令那副嘴脸,真让人作呕。
“请他喝茶,还是为你的花魁报仇?”长公主白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地说。
“怎么是我的花魁?人家有喜欢的人好吗?”宋子玉显然有些慌张,连连摆手,“就是一同来的女子,青青。”
“什么?花魁喜欢女子?”长公主这下不淡定了,小嘴一噘,“我要见见那个人花魁和她的情人。”
宋子玉不知道为何心里窃喜,长公主这是为自己吃醋了。“那正好,请长公主将他们二人带回京城,这样殿下也就放心了。”
“嗯。”长公主轻声应道,这个安排还差不多。“你倒是聪明了一回。”
宋子玉得到了这个夸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那是,那是。”
“不过,带上他们两个作为人证可能不够,还需要其他人。”长公主脸沉了一下,宁家的这个案子终究是朝廷对不起他们。
“殿下应该着急回京,这样的话,那些人让霓裳姑娘写下,由我去劝说。”宋子玉想着长公主肯定是秘密出京,也不能离开太久。
“也好。”长公主确实不能离京太久,朝中局势波云诡谲,她不放心陛下一人。
“对了,你说你结实了一个断袖?”长公主倏忽想起,这年头既要防住女人,还要防住男人。
真是令她无奈!
“言墨,他说他叫言墨。”宋子玉见长公主神情有些不自然,这是怕言墨对自己下手?
“是他啊?”长公主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