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将莫邪玩过么?开大以后,只需一个精准的预判便能直接秒了对方的后排。
此刻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现在面对的不是一只豹子,它不过只是峡谷里站在后排的小鲁班。
而我此刻也不再是我,我是峡谷里法伤最高的干将莫邪。现在这只鲁班不过是想要通过走位来迷惑我而已,我要看出它的破绽!
就在这时,豹子也拿不准我会往哪下棍了。它有些不确定想要挪动一下身形,此刻一股熟悉的感觉透过视网膜以极快的速度传递回大脑。
在大脑还没做出指令之前,手上便已经本能的出手。
满级干将开大预判!
“死!”
我大喝一声,棍子稍稍向左移动然后猛的戳了下去。一声闷响,下面传来豹子的一声哀嚎,随即便是连续的沙沙声往下坠去。
我听这连续的沙沙声,并没有喜悦。心里反而是咯噔一下,坏了!这只豹子始终没有松开树干,它是抱着树干滑下去的!
很快,便是印证了我的猜想。那种熟悉的沙沙声再次往上爬了上来,而且这次的速度比起之前好像更快了一些,那只豹子明显是被自己那一棍戳疼激怒了。
我再次透过月光看到那道往上爬的身影时,心里发了狠,这次不会让你有那么好运了,不把你的眼球戳爆一只,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时老天和我开起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原本好好的月亮却是被一团乌云硬拉着去约会。
最后的一点光亮,顿时荡然无存。我的眼前一片漆黑,那只豹子的身影也彻底融入了夜色之中。
似乎感觉到它的优势扩大,这只豹子爬得更加卖力了。我能听到那唰唰往上爬的声音,那已经不是豹子,那是阎王在向我招手。
现在我只能凭借听力胡乱往下戳。我可以凭视觉预判到对方的身形轨迹,可是峡谷里妈的没有哪个英雄是用耳朵听声预判对方位置的啊?
很快那种沉重的呼哧声离我越来越近,我甚至感觉到我的网床在轻微的摇晃。那家伙居然摇摇晃晃上了我所在的树杈!
不能让它再过来,那处树杈离我的网床并不远,它只需要借力一个飞跃便能扑到我的身上来!
完蛋了!这次我死定了!
就在这时,月亮和乌云缠绵够了,清冷的月光再次撒向这片树冠。
这一次离得近了我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只豹子身上斑斓的花纹,它的额头上还流着血。
此刻它伸出爪子抹了抹额头上的血,又放在嘴边用舌头舔了舔。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的方向,那股怒火已经从它双眼激射而出,下一秒就会把我化成灰烬!
“妈的……”
我手握那根棍子,正面面对一只货真价实的猛兽,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的。
此刻我手有些自然的发抖,无关勇敢与否,那是人类刻在骨子里对猛兽的恐惧。
我使劲咽了一大口唾沫,我知道自己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这一次直接关乎我的生死,也是我有史以来玩干将最惊险刺激的一次。
我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这一次如果预判对了,它死。如果错了,我死!
我觉得它一定会借力直接扑向我的网床,然后再把我撕碎掉。
我鼓足勇气,握紧手中的技能,不放则已,出手必取一条命,不是它的,就是我的!
这时那只豹子紧盯着我身形微微弓起,它在蓄力。
我也紧张的盯着它的眼睛,我们像两个已经红眼的赌徒,已经孤注一掷压下了自己所有身家,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它跃起来了!
我看到一道身影划过,这时我猛的意识到野兽有袭击猎物身后的习惯。它和我直视,居然是在麻痹我!
我猛的回头,这时我身后的粗大树干引起了我的注意。它预判了我的预判,这里才是它真正的杀招。
考验手速的时刻到了!
在这几乎只有零点几秒的时间里,强大的肾上腺素作用下,我打出了比职业选手还恐怖的反应速度。
身形扭转腰马合一,手到棍到!
一记回马枪直接精准预判了半空中飞扑而来的豹子,我这一棍看得清楚点在了那豹子的咽喉之处。
咽喉本就是所有动物的软肋,现在又处于双方拼命的加速度下,那种力道可想而知是多么恐怖。
随着噗的一声闷响,平钝无奇的棍子刺入了豹子的咽喉,棍子的反作用力让它朝后倒飞。
此刻它受了致命伤,身体在半空想要借力都已经没有可能,迎接它的只有那几排同样不那么尖锐的地刺。
不过此刻树冠距离地面至少有十五米以上。若是在这种重力加速度下砸在地刺上不死,那牛顿估计得爬起来拍棺材板了。
随着一声落地的闷响传来,那豹子却是连哼都没有哼一声,想必是已经睡熟了。
我瘫坐在网床上这才长舒一口气,好在今天是活下来了。
看起来电视里的那些玩意都是经过人为加工的,人家遇一头熊瞎子都能全身而退。而自己只不过遇到一只豹子就差点九死一生。
我又吃了几把野果为自己压压惊,之后的时间我已经睡意全无,一直坐到了天亮。
这下我第一次意识到火对人类的重要性,如果不是我事先在树下布置好陷阱,今天我一定连半点侥幸的机会都没有。
我发誓,接下来的一天时间里。不管花多大代价也得把火给弄出来,因为这直接关系到了我的生命安全。
森林再次迎来新的一天,黑暗在褪去,天际已经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那些枝头的鸟儿也开始从睡梦中醒来,扑闪着翅膀准备着体验新的一天冒险。
我不是鸟,所以我觉得还是等太阳完全出来把每一寸土地都照亮以后我再下树比较稳妥,人多个心眼总不会错的。
地平线此刻已经禁锢不住想要跳出来的太阳,一轮红日撒下万丈光芒照亮了整个森林。
这时我才得以看清地上的情形,那只豹子如我所料早已断气。它的身体也被其他野兽撕扯过,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完全被带走,下树以后我便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