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也是我来到这个鬼地方,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如果我来的不是丛林地带,而是一片沙漠地区,我估计此刻早就已经凉凉了。
高温的沙漠缺水缺食,即便吃虫子也不顶用。没有合适的水源,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认栽,至于那些摆拍的影视作品看看就得了,千万别当真。
每年可可西里那些失踪的驴友是怎么死的?他们就是被自己的自大害死的,以为懂得一点皮毛就可以征服戈壁滩。要知道即便是澳洲沙漠的原土着,都还对沙漠保持着敬畏之心。
我继续走着,翻过一个山头,一幅让我心脏为之一滞的画面出现在我的眼前。
一个很大,我也说不上来有多大吧。反正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湖泊出现在我的视野之中,像我之前看到的那种小河流,能看见的就有好几条。
那些河水的源头居然都是从这个巨大的淡水湖里面流出去的。这个湖就像是一个盛满水的巨大盆子,而那些小河流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涓涓细流而已。
湖水是像翡翠那种很干净的碧绿色,湖边沿岸长了不少挺拔的白杨,杉树,以及一些粗大的松树。
其中一些松树我叫不上名字来,不过从它们硕大的松果球来看,这种应该是北方那种盛产松子的品种。
这个发现让我感到很高兴,松子是一种不错的食物,不管是味道还是营养都是很不错的。以前在城市里这玩意老贵了,根本就没舍得买来吃。
不过现在这些松子应该还没长成,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它们才能完全饱满起来,那时才是采集这些美味坚果的最佳时刻。
我此刻距离湖边估计还有几百米的距离,可是我能肯定湖岸附近一定也住满了各种水鸟,因为我看到了这里同样是有不少的水柳长在附近,天空偶尔飞过的水鸟证实了我的这一想法。
这还不算,沿着湖岸线往东的一处方向出现了一处高山。现在我所站的湖岸线地势已经算比较高了,如果能爬上那座高山,我想一定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挡我的视野。
想到这里,这几天的疲惫和怨念都一扫而空,就像这晴空万里的湖面一样美丽而动人。
一切都好像是老天在和我开玩笑。我感觉一切不顺,心生怨念之时,老天就偏是要降下各种各样的困难来折磨我。
当我认清自己,重新放松心态以后,它又会把大自然最好美的一面展现在我的眼前。
此刻它好像从一个拿着棍子追着我满大街打的泼妇,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温文尔雅的慈爱母亲。微笑看着我,亲吻着我的额头。
这一刻,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感动,又好像还夹杂着一丝迷茫。
我感动自己这一路的心血没白费,我找到了一座可以俯瞰整个地貌的高山,那里就是我心底的希望,说不定我下一秒能看到一条马路或者一个村庄。
可是它既是希望,也是一道有着魔力让人害怕的地方。我倒不是怕上面有什么厉害的猛兽毒虫,而是怕我最后的希望也在登顶之后破灭掉。
有时人最怕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在看到一点希望以后又再次面对绝望,心理上的死亡比生理上更加痛苦。
既来之则安之,我看着这片土地既然它是希望就还是值得我去争取一下的。
不过我不会被眼前风景秀丽的外表迷惑,这里的资源比起我之前待过的地方要好太多。资源越是丰富,也就越能吸引其他的掠食动物来这里安家。
来这里的路上时,我就在附近的草丛中发现了至少五六种大小不一带着毛发的粪便。小的粪便和家里的猫拉出的差不多,大的粪便却是可以和那些几百斤野猪的粪便相提并论。
这种干硬的粪便,不难看出就是食肉动物留下的。而且我几乎可以肯定,这里一定是存在老虎的。
虽然我没有见过老虎的粪便是什么样子,可是我却是从那最大的粪便中分明看到了野猪那长硬的鬃毛,结合能猎杀野猪的野兽不多东北虎应该能算上一个。
看粪便的大小,这是一头亚成年东北虎。体重至少在三百来斤左右,和我之前遇到的那只母野猪体型相当。
面对三百多斤的猫科动物威胁程度一点也不比那头母野猪小。它们十二至十五公分的犬齿比狮子还恐怖。成年虎咬合力更是达到了惊人的半吨,即便是野猪的皮它也能轻易咬穿。
特别是它们有力的前肢,我在它手里就和一只老鼠没有区别。一掌拍下,可以直接把我脑袋扇飞。
毕竟比起它们的犬齿,爪子才是杀伤力更大的武器。野生成年东北虎爪子的全力一击完全可以达到恐怖的一吨左右力量,毫不夸张的说即便我们的钢化玻璃它也能轻易一掌拍碎。
大多数体型相当的野猪被虎偷袭猎杀前,都是扛不住老虎拍下来的这一掌,直接被打得大脑暂时宕机,等它们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锁喉凉凉了。
想到这里,我就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之前对付那只豹子就已经很勉强了,现在又出现更强的东北虎。即便只是一只亚成体,也不是我可以轻易招惹的。
原本我打算找一个山洞居住的想法暂时放弃了。还是那句话,除非那山洞是在悬崖绝壁上四条腿的野兽绝对上不去。
要不然这山洞就还是存在容错率低的问题,谁也不敢保证有没有大意的时候,说不定一场大雨,或者别的什么意外把火堆弄灭。
没有火堆的保护,即便我用那些树枝做成一个门抵挡洞口。在成年东北虎的眼里这也不过只是一些破烂而已,一爪子下去什么门都给你干塌掉。
想到我身上还背了这么多野猪肉在大猫出没的附近转悠,细思极恐之下额头上的冷汗不住往外冒。
要知道猫科动物的嗅觉可是很灵敏的,说不定此刻就有一只大猫已经闻到我身上野猪肉散发出去的味道,正在循着味道向我这边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