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托普咬伤大动脉的沙犷兽此刻彻底疯狂起来,它的速度在瞬间似乎又提升了一个阶段。
鲜血还在不断从它颈部溅射而出,泥泞的地面上已经是一片殷红,只是这沙犷兽的生命力比野猪还要变态。
它硬是拖着不断喷血的脖颈去追杀托普,此刻托普的体力也被耗尽,在沙犷兽奋力一甩之下,托普直接被抛飞出去。
眼看它就要跑过去对托普下手,此刻的我拖着一条受伤的腿明显是已经来不及救援。
就在沙犷兽已经把托普按在地上,下一秒准备一口咬死这可怜的小家伙时。突然,沙犷兽再次传来一声哀嚎。
情急之下我捡起地上的长矛便向着沙犷兽后背投掷而去,此刻长矛已经狠狠扎在沙犷兽的背脊上。
这长矛的矛头我依旧是采用五六式三棱军刺的三道血槽打造工艺,钢铁制成的矛头深深扎入,沙犷兽的身体立即疼得弓了起来。
矛头刺入的地方,鲜血开始汩汩流出。这出血的速度虽然不及托普咬伤的大动脉那么恐怖,但是三道放血血槽也不是开玩笑的摆设。
此刻被托普咬伤的脖子如果把它比做用手堵住喷射的水龙头,那我这一矛下去的放血量就相当于直接把两个水龙头一起打开放水。
大量的血从沙犷兽背脊流出,地面上的血液瞬间就红了一大片。此刻的沙犷兽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它把最后的目光死死盯在了我的身上。
它拖着同样重伤的身体,开始向我走过来。
此刻它的速度并不快,但是我脚上有伤,速度只会比它更慢,想要逃走是不可能了,我索性站在原地,右手握紧了尼泊尔砍刀。
“吱吱吱!”
托普见沙犷兽再次向我走来,它急的吱吱乱叫,也不顾身上的伤势,跳起来就要去拉沙犷兽的后腿。
可是这一次沙犷兽没有再受到托普的影响,直接后腿一弹把托普踢到几米远的泥水之中,半天没能爬起来。
“托普!”
我咬牙狠狠瞪着眼前这畜牲,手里紧握的尼泊尔砍刀已经在雨水冲刷下,泛起幽幽的寒光。
“呃呜!”
沙犷兽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身子一弓,四肢助跑用尽最后的力气向我扑来。
此刻我面沉似水,这一幕仿佛又回到了我用木矛对付第一只豹子的情形。
我的眼睛紧盯着高高跃起的沙犷兽,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下来。
我能清晰看到它愤怒的面庞,张开的大嘴,以及带着腥臭味如匕首一般的獠牙。
一米……
半米……
就在沙犷兽满是獠牙的大嘴距离我还有不到二十厘米时,我猛的侧过身体,右手中早已蓄力的尼泊尔砍刀奋力划了一个半圆狠狠劈下。
这时沙犷兽如驴子一般的头颅和我擦肩而过,而我的砍刀也刚刚好卡准时机一刀劈在了它的后颈上。
尼泊尔砍刀最大的杀伤力就在劈砍上,我这把接近二斤多的砍刀重心全部聚集于刀身曲面上,加上提前蓄力挥出,这一刀的威力不可小觑。
“咕咚!”
沙犷兽的身形落地,随着咕咚一声响。沙犷兽有些茫然的脑袋从它的身体上滑落下来,溅起一片水花。
随之,沙犷兽庞大的身躯也直挺挺倒在泥水之中。至此,两只不可一世的野兽,被我和托普宰掉。
我拖着受伤的腿来到托普的身边,此刻托普已经爬了起来,它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对我咧嘴露出一个微笑。
此刻我看到托普的身上也有多处被擦伤,一只手臂好像还扭到了,走起路来都是抬在胸前的。
好在它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比起我来要好得多了。
现在我左手上的伤口依旧是血流不止,我的背篓里还有一些晒干的鹤仙草。
这种草药有止血的功效,我从包着的芭蕉叶里面取出一些揉碎敷在伤口上面,又用芭蕉叶做绷带把手臂包起来。
可能是被咬的那一下伤到了骨头,此刻我小臂的骨头隐隐作痛。
没有夹板,我只能找了四根树枝放在手臂,用麻绳固定然后打了一个圈挂在脖子上。
我坐在托普身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更确切的说我接下来应该怎么面对伤口感染的问题。
我没有抱半点侥幸心理,我现在的这种情况。而且又还是在下雨的环境,感染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如果处理不好我照样会死于疾病,不过是时间上延迟了几天而已。
休息了一会,我对托普说道,
“还能走么,托普。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应该很快就有其他掠食者过来查看。”
托普用手指了指地上的沙犷兽尸体,又指了指我和它自己。那意思很明确,托普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把它当食物。
跟我的时间久了,托普都已经知道我日常操作的一系列流程。
今天的情况确实是比较紧急,那些蚂蚁还在附近,我不知道这里的血腥味会不会把它们引来。
可是考虑到我和托普都已经受伤,未来的日子里捕食可能会比较困难。
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冒险带一些肉走。
由于我左脚受伤,能带走的肉也就很有限,所以我只能尽可能带一些用途大的部分。
我用砍刀把沙犷兽刨开,首先要收取的就是这两只沙犷兽的心肝脾等脏器。
之前我流失了不少的血液,这些器官有着丰富的铁元素和一些人体必须的微量元素,是人体造血必不可少的营养物质。
为了尽可能的获取纯肉,我直接开刀把它们后大腿和前腿的肉全部剃了下来。
这家伙和老虎那一类猛兽一样身上没有一点脂肪,想要搜刮一点同样重要的脂肪看起来是不可能了。
取下来的肉和那些脏器内脏估计也得有个三十斤左右,我感觉已经差不多。
这里估计很快就会因为血腥味把附近的动物吸引过来,还是尽快离开这里为好。
“托普,你还能走么?我们得离开这里了。”我回头对一旁的托普说道。
“吱吱!”
托普回应一声,拖着它那条受伤的前肢几步来到我的跟前。
此刻的雨已经变得更小了,我和托普的身影也消失在朦朦胧胧雨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