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栖坐在车后排,目光扫过窗外飞快掠过的风景。
她回过头刚好和在用后视镜偷窥她的良管家对视上,他也不心虚友好的对她笑了笑。
闻栖又低下头看向怀里的大炮,问道:“主系统有回复吗?”
大炮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邮箱,发现什么都没有,无奈摇头:“没有别慌嘛,咱们要习惯一下主系统的效率。”
闻栖嘴角抽了抽,她现在是对闻家越来越好奇了。
她脑海里不断闪过闻湛他们所说的话,竟然都是闻婉害死的吗?按照闻婉那个性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据闻家三人所说的,在他们死后,闻老爷子似乎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自己的三个孙子死于非命,他居然消失了个彻底。
在原剧情里,闻老爷子可是一个重要的人物,是他将闻婉带到了闻湛几人身边,他出场虽然少,但是却经常出现在闻婉的口中。
一个慈爱温和的老爷爷,是闻婉身后最大的支柱也是最大的背景,一个随时随地可以爆金币的好长辈。
而且书中对他最多的描述就是如何如何疼爱自己的孩子,要星星不给月亮的那种。
可在闻栖今天的观察来看,好像这并不是这么回事。
疼爱小辈可能是真的,毕竟都肯为了闻婉愿意花那么大手笔来警告她,不过也见不得有多疼爱,明明知道闻婉猫毛过敏,她只是稍微抗拒两下,也同意了她带猫进去。
但温和慈祥什么的也不见得,就算他一直在和她扯闻父,眼里的慈爱也做不得假,但是却让她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就像是在掩盖什么一样。
再加上他后面对闻栖的态度,那可是个变脸大师,说变就变。
闻栖的目光又转向了前排副驾驶的良管家,懒散着开口,就好像是突然想到的一样:“老爷子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住吗?”
良管家沉默一会儿,又一本正经的纠正道:“您应该叫他爷爷。”
“回答我。”闻栖没有理会,继续问道。
良管家的眉微微挑起,眼中划过一丝意味不明:“当然不是,老宅里那么多佣人,加上几位少爷小姐都会时不时的回老宅陪老爷子,所以并不能算一个人住。”
闻栖点了点头,像是来了兴趣:“闻家的花很好看。”
“呵呵……这是您爷爷亲生为夫人也就是您的奶奶种的,如果您喜欢,我让人送些花种过来。”他还是没有放弃纠正闻栖的称号。
他在闻家教了这么久的礼仪,两代继承人都是他教的,可现在却碰上这么个硬茬子可谓难受。
闻栖拒绝:“不要。”
良管家动作一顿,眼尾抽了抽:“那您要是喜欢可以来老宅住,天天看。”
“不要,我怕把人气死了。”
闻栖说话格外直接,也不怕良管家告诉闻老爷子。
良管家的话堵在嗓子眼,憋出一串咳嗽声:“咳……您……咳咳。”
一路上两人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大部分都是闻栖问,良管家回答。
本以为这一路上就会这么平静,没想到意外还是发生了。
当车子行驶到一处拐弯处时,突然被一辆银白色的柯尼赛克拦住了去路。
“刺——”
急刹车让车里的人猛的向前倾去,又摔了回来,司机有些紧张的看向良管家。
这辆车速度极快,几乎在瞬间就出现在他们面前,如果不是司机反应迅速,及时踩下刹车,恐怕就要撞上去了。
良管家皱了皱眉,转头安抚闻栖:“栖小姐别怕,我去处理。”
闻栖应了一声,靠在椅背上静静的等着,手轻轻的捏着怀里大炮的耳朵,看起来乖巧的很并没有被吓到。
良管家转头推开车门下了车。
大炮咬了一口她的指尖,有些恼怒:“不准再摸了,这两天我都快被你摸秃了!”
闻栖手上动作不停:“嗯嗯好好好……”
“……你发现了什么吗?”大炮拿她没办法,只好转移话题。
平时多说一句话都嫌累的闻栖,今天的话却格外的多。
闻栖动作一顿,答非所问,“居然是良管家来送我。”
大炮一愣,有些不解:他来送的又咋了,他把你带过来的不应该他送走吗?”
闻栖轻笑一声,眼底流露出一丝笑意,果然是小蠢货系统。
“我听得见。”大炮声音幽幽,配上它粗犷的声线要多好笑有多好笑。
她轻咳一声,装作没听见大炮的话,开始和它解释起来:“他来接我是因为怕我不去,他来了就代表着闻老爷子,表示对我的重视,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从小流落在外并且缺爱的小孩,现在得到一点重视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我也会因为这一点小甜头而答应他们的条件。”
大炮歪了歪头,小爪子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嘴里骂道:“好恶毒啊!”
闻栖继续说道:“按理来说我都把他气成那样了,不让我自己走回来就不错了,他却是让良管家亲自来送我,我可不觉得是他多关心我这个孙女,我猜他是想要监视我或者让良管家来劝我的。”
她歪头看向窗外,只见良管家面前站了个高大的身影,他身上还穿着病号服。
她轻声呢喃道:“我真的很想知道是出于什么他才会这样的。”
表面上多关心自己的孩子,却在自己孩子的女儿丢失时不闻不问,甚至还在几年后找了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来代替她。
闻湛几人当年没有能力去找闻栖,可闻老爷子却是有的,闻家那几个旁系干出的事儿他不可能不知道。
他没有阻止,也没选择出手帮助,而是选择了沉默,但他后来对闻湛几人也确实是真情实意的。
在她回闻家前就已经把闻家调查的一清二楚了,当年闻家旁系夺权是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自己唯一的儿子死了也没有选择去报复。
却又在事情结束后尽心尽力的培养这三个孙子。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闻栖捏了捏指尖,这些线索在她脑海里宛若一团炸乱的毛线,怎么也找不到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