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寻也认识眼前的沈迟,他在回来后就疯狂的补了闻栖的综艺。
甚至还因为闻安的合照气了个半死,半夜跑到他房间里把他给揍了一顿。
闻寻将目光转向闻栖,带着几分慌乱,“你要和他走吗?”
闻栖眼神奇怪,“不和他走和你走?”
“我也可以送你回去的。”
“那我为什么要让你送我回去?”闻栖轻嗤一声,说出的话如同冰刀一样,扎进了闻寻的心里,让他久久不能回神。
沈迟下了车,脸上是明亮的笑,“郁哥有点事情来不了,我就来接你了。”
闻栖点了点头,没什么表情,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对沈迟要比对其他人放松的多。
得到了回应,那双眼睛更亮了,他眉眼弯弯,眼睛澄净的如山间的清泉。
他目光下移,看到缩在闻栖怀里的大炮,有些惊喜,“你养的猫吗?”
闻栖掂量了两下手中的大炮,大炮有些不情不愿的转过身子来,然后“喵”了一声算是打了个招呼。
闻栖有些无奈,“它叫大炮,我的朋友。”
沈迟虽然被大炮的声音一雷,但是还是很友好的打了招呼,“你好大炮,我叫沈迟。”
大炮:“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和一直不会说话的小猫咪打招呼。”
“你又不是正宗的猫。”
大炮怒了:“我哪里不是了?看我诱惑力的睫毛~甜如蜜般的嘴角~我是一只……”
闻栖伸手使出捂嘴大法:“闭嘴。”
沈迟就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猫互动,虽然不知道这只小猫在说些什么,但是两人的互动就像是听的懂对方的话一样。
他没忍住笑出了声,故意说到:“回去芒果肯定要生气了。”
“嗯,那我倒要想想怎么补偿它了。”
两人将站在一旁的闻寻二人忽略了个彻底。
温离有些不甘心,他往两人中间一站,特别没有边界感,但是还是笑嘻嘻的模样。
“你好啊!我是小栖的朋友,你是谁啊?”
沈迟看着突然站在他面前的温离皱了皱眉,将目光转向他身后的闻栖,却没想到他身子一歪直接就挡住了他的视线。
“让开。”他的语气不复刚才温柔的模样,而是带着冰冷。
温离怎么可能怕他,他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不让又怎么样?”
大炮:“修罗场。”
闻栖:“好饿。”
眼看两人之间的气氛都快冒火了,闻栖开口了,“沈迟走吧,我好饿。”
沈迟听到这话,眼底的寒冰一下就融化了,他朝温离投去一个挑衅的笑容,错开身子就拉车门。
“走吧,我带你去好吃的。”
温离僵在了原地,眼神晦涩。
闻栖刚要上车就被一只如铁钳一般的手拉住了。
刚才一直僵在原地不说的的闻寻,此时眼角微微泛红,声音带着恳求:“别和他走好不好。”
他微微抿着唇,眼神幽幽。
大炮:“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
闻栖露出了今天对闻寻的第一个笑容,她笑起来很好看,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如坠冰窖。
“我和他走,至少我是安全的。”
闻寻呼吸一滞,急忙解释,“我也很安全的。”
“嗯,但是我不信你啊。”
闻寻看着她黝黑的眼睛,她的眼底蕴含着细碎的光,却让他心头一慌。
他的耳朵里嗡嗡作响,他只记得他听见她说。
“我不信你的原因你不知道吗?”
“你的自以为是让人讨厌。”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狠狠的刺中他的心脏,然后捣碎。
车子开走了,但闻寻连追上去的勇气都没有。
他自嘲的笑了一声,明明说好了,不能太过干涉她的生活,怎么又犯错了呢。
他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温离,一时怒上心头,“还不走你想干什么?”
他可还记得这人刚刚想勾引闻栖来着,他妹妹多大!这人有多大!禽兽!
温离:?
——
车子驶入大门,一位管家模样的老人下了车,穿过一片花海,来到亭子边。
他恭恭敬敬的弯下腰,“老爷,我回来了。”
被他称为老爷的人此,此时正背对着他,手里还那种鱼食,一点一点的丢下,引得下面红白相间的锦鲤争抢,将水面的平静打破。
“任务完成没有?”
良管家的腰又弯了弯,明明今天刮风,温度还有些低,他的额头渗出薄薄的一层冷汗。
“回老爷,是我无能,只是路上二少也突然……”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闻老爷子将手中的鱼食全部撒下,拍了拍手,转过身来看着他,语调无波无澜,“你知道我不喜欢听借口吧,不管是真是假,都没有完成任务不是吗?”
良管家咽了咽口水,他没想到那么多任务,他偏偏在这个最简单的任务上面栽了跟头。
老爷让他在路上最好把闻栖劝回老宅,如果劝不回来,那就打晕了带回了,结果还没开始实施呢,半路杀出来个二少爷。
“老爷,良和甘愿受罚。”
闻老爷子却摇了摇头,颇善解人意,“这次也不完全是你的错,你跟了我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一点错误也不会犯呢?只是一时的而已,对吗?”
良和的眼里闪过一丝波动,他抬起了头,眼神坚定,“这是最后一次。”
闻老爷子苍老的眼中染上一抹笑意,只是怎么也不达眼底,“那么严肃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人,咱们俩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还讲究这些吗?”
“老爷说笑了。”良和可不敢真的把自己和闻老爷子放在同一个位置上。
他经历的太多,明白什么是该做的,不该做的。
闻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抓起旁边的鱼食,继续丢着,也没有叫一旁的良和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上掉下了一滴雨水,溅起了一小片水花,然后是两滴、三滴……渐渐地,雨势越来越大。
良和站在亭子外面,身体已经被雨水完全打湿,他却一动不敢动,脚下不敢挪动半分,不敢有丝毫怨言。
过了许久,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好像……那几次也是这样的一个天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