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的出生,给万老三一家带来了欢喜,万老三决定在孩子满月时,宴请村里的人庆祝一下。
满月那天,天未亮,万老三叫上村里的几个年轻人,把家里的一头大胖猪给杀了。猪杀好后,配上家里种的青菜萝卜,酸菜肉、红烧肉,以及酥肉等其它菜肴,足足准备了八大碗菜,这可是过春节才准备的菜肴。
一切就绪,万老三在门口挂上了一串长长的鞭炮,这是村里的习俗,凡逢年过节或哪家有红白喜事,只要鞭炮一响,全村人都来帮忙。
鞭炮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云霄,好不热闹。鞭炮一响,人们陆续来到万老三家,院里摆了几桌酒席,人多容不下,又在隔壁老二老四家摆了几桌酒席。全村人坐在一起,吃着热腾腾的饭菜,聊着家常。
这时,万老三和媳妇抱着金龙轮流到每一桌给人们敬酒。
万老三媳妇怀中的金龙,白白胖胖,嘴唇红润,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面带笑容,看起来十分可爱。
大家都说:“老三,你家的孩子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将来一定有出息。”
人们的祝福声,乐得万老三和媳妇合不拢嘴。
金龙已经两岁了,可还不会讲话,而且还经常生病,这可急坏了万老三夫妻俩。特别是发病时,不停咳嗽哮喘,导致高烧不退,送到镇卫生院抢救,下了三次病危通知单,尽管抢救过来了,但金龙身体状况依然不好。
为了给孩子治病,家里花光了所有积蓄,还欠下了不少亲朋好友的外债。但为了金龙,万老三什么办法都想尽了,每天去龙回头处祭拜,祈求龙爷爷的保佑。听说邻县火塘村有一师娘会跳大神,不惜重金把师娘请来家中给金龙跳大神。
师娘一来,点上三炷香,用一碗冷水和一张符纸在金龙的头上转了三圈,嘴里念念有词。然后把符纸烧了,放在冷水碗里,让金龙喝下,只见金龙头上冒出一股青烟,脸色变得苍白,身体开始抽搐。
此时,师娘点燃两大把香,两只手各拿一把,上下左右挥舞着,口中念念有词,一下提起左脚,一下又提起右脚,有时双脚跃起又同时落地,师娘边舞边念:“天地神灵各显灵,护佑金龙身体健。”慢慢地,只见金龙停止了抽搐,脸色开始泛红。
接近一个小时,师娘跳神完毕,只见他满头大汗地说:“他呀,是金龙转世来到人间,因你们家女人较多,阴气太重,所以病魔缠身,体质很差。要想身体好,要让他增加阳气,阴阳调和了,这样就好了。”
万老三夫妻着急地问:“如何进行阴阳调和呢?”
“这个需要连续三年跳大神,每年跳一次。然后从现在起,每天让他穿阴阳裤,晚上也要穿着睡觉,一直穿到九岁。这样,他的身体就慢慢好了。”
“连续三年跳大神,没有问题。但什么是阴阳裤?这条裤子到哪里才能买到呢?”万老三夫妻又着急地问。
“这个买不到,只能自己做,把裤脚做成一只是白色的,另一只是黑色的。”师娘解释说。
万老三夫妻松了一口气,这个不难,万老三媳妇可是做孩子裤子的好手。
万老三又问:“这孩子到现在都不说话,怎么办?”
师娘摇着头,闭着眼,嘴里嘀咕了一下:“他身体的病魔已经被我赶走了,不出三月,他保准开口说话。”
万老三夫妻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脸上露出了笑容,对师娘千恩万谢。
从此以后,还没到三月,金龙就开始说话了,同时也穿上了妈妈缝制的阴阳裤,生病的次数也少了,即使生病,也没有以前严重了。
金龙天天穿着阴阳裤,长大一点,和小伙伴们玩游戏,大家都拿他取笑,说他是阴阳人,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气得金龙脱下裤子,把自己的阴阳裤扔到地上,光着屁股跑回了家。
回到家,妈妈急了,问他怎么了,他说小伙伴们说自己是阴阳人,不男不女的。
妈妈说:“你这孩子,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你是大男人。穿阴阳裤可以保佑你不生病,身体好,他们想穿都没有。”
妈妈连哄带骗,金龙也消停了。
可是到了上学年龄,金龙来到学校穿着阴阳裤,同学们一看他的样子,纷纷嘲笑他,还有的同学说他是怪物,不愿意和他玩。这让金龙非常难过,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怪物,没有人喜欢他。
回到家,把阴阳裤一扔,哭着死活不去上学。万老三夫妻一看,不去上学哪行。但看着金龙的身体已经不用担忧了,最后同意金龙不用穿阴阳裤了。
金龙回到学校,同学们也不再嘲笑他,金龙感到非常开心,因为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同学们穿一样的裤子了。
上初中,金龙来到镇中学读书,因学校距离村里十几公里,金龙就住宿学校学习,周末才回家。在学校,金龙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老师同学都喜欢他。
时值上世纪80年代初期,由李连杰主演的电影《少林寺》风靡全国,在全国掀起了一片武术热。
学校组织全校学生进行了观看,学校也掀起了一片习武热。
早晨或晚自习后,有不少同学在球场上学着电影里的动作乱舞,有的在地上练习鲤鱼打挺,有的三两个在练习对打,有的在球场上你追我赶,整个球场上异常热闹。
金龙同样被武术所吸引,他也不甘示弱,偷偷来到学校的后山上,学着电影里的动作练习起来。在没有老师的指导下,也只能是做做俯卧撑,踢踢腿,弯弯腰,来个一字马。
金龙每天下晚自习都来后山练习,他不想像其他同学一样在球场上乱舞。
金龙每次来,发现旁边总会传出“噼噼啪啪”的练武声,有时还伴随着拳打脚踢的声音,这可不是乱舞,而是有路数的练习。金龙一开始没在意,后来偷偷走近,借着月光一看,才发现是食堂工作的贺师傅。
原来贺师傅是一位会武术的人,只见他身手矫健,动作利落,一招一式都有模有样。看到这么厉害的人,金龙不禁心生敬佩,于是主动上前搭讪,希望贺师傅能收他为徒。
贺师傅其实早已注意到了金龙,这个学生与其他学生不一样,不像其他学生一样在球场上胡闹,对金龙有了一定的好感。
贺师傅对金龙说:“要做我徒弟,必须答应我三个要求。第一,对外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是你师傅;第二,必须持之以恒,每天坚持练习;第三,不欺负弱小,不轻易出拳伤人。”
“还有一点,要帮助有需要的人。”
金龙一听,明白了了,原来贺师傅是希望自己成为能吃苦又有正义感的人。
金龙爽快地答应了,于是金龙成为了贺师傅的徒弟。
在师傅的指导下,金龙掌握了习武的一些基本功。二级腿、旋风腿,马步冲拳等拳法,腿法和身法练得都很扎实,而且学会了南拳、八卦掌、虎拳、螳螂拳等多种武术套路。特别是八卦掌练得虎虎生威,不仅能在地上打,还能在师傅制作的梅花桩上打。
在跟随贺师傅习武的过程中,金龙知道了贺师傅的师傅是全国有名的一位武术大师,小时候贺师傅在省城老家,拜这位大师为师,本来大师不再收徒,但看到贺师傅骨骼清奇,于是收了贺师傅为徒,贺师傅成为了大师的关门弟子,传授了贺师傅一身武艺。
贺师傅后来参军到了部队,在部队复员后,分配到了学校食堂工作。贺师傅工作认真,在人前从不表露自己,所以人们都不知道贺师傅会武术。
一转眼,初中三年的学习生活结束了,金龙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县一中。进入高中后,金龙依然保持着良好的习惯,每天早上六点起床,晚上十点睡觉,除了吃饭,其他时间都在学习习武。
县城毕竟和镇里不同,这里车多人多,人们穿着色彩鲜艳。特别是班上的同学,大都条件比较好,女同学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很有气质。这些女同学个个长得漂亮,身材苗条,皮肤白皙,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
金龙看到她们,心里不由得羡慕起来。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学习,考上大学挣大钱,改变自己的命运,让自己的父母不再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