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她还预想到《星陨雨》的说书和戏曲一出,很多人都应该看过,他们应该不会再对画册感兴趣。
她打算出画册,也只是想着收割剩下一批没看过的人,赔是不会赔,还能赚点小钱。
没想到,这些人这么疯狂,已然将画册当做《星陨雨》‘周边’了?!
侯府内,白樽星和一众手帕交说,“《星陨雨》出画册了你们可知晓?我倒要看看他们将我的东方术和吴清姿画成何样!”
“樽星,你这么一说,我也好期待啊”说这话的是梁素爱。
“你们要是想知道,这里不就有!”另一边的魏若淳将怀里的画册拿了出来。
“啊!若淳,你怎么会有这画册的,听说这个画册很难买到的,昨日刚一上架就瞬间被抢空。”
“自然是从我母亲那拿到的。”魏若淳说出这话的时候有些得意。
“魏夫人也太厉害了!这都能抢到。”
“哈哈,还好吧。”天知道,这是魏夫人花了二十两白银从其他人手里买来的,所以对这话本可宝贵了,原本魏若淳想要向她母亲借,央求了许久才答应只借一日。
“来,我们一起看看。”魏若淳没有解释太多,只是招呼自己的几个手帕交一同凑近看画册。
“这画的真好!”
“出来了,出来了!这是吴清姿的样子,好美好飒!”
“呜呜,这皇城四少出场好俊美啊!不愧是国子监四少,有那么多女子喜爱。”
同时汴京内买了画册的人,也纷纷感叹,“此画册画技精湛,画风秀美,真是太好看了!”
“呜呜呜,不枉费我花了八贯钱,这可是我攒了许久的钱啊。”
“真的值得了,犹如看到我最喜爱的人物活了一般。”
汴京内《星陨雨》的讨论再次飙升。
一茶楼内,众人早已听完今日的说书,却久久不愿离去。
“这大结局太出乎人意料了,只能说无明先生太厉害了,写的结局令人每次都意想不到。”
“是啊!原本以为吴清姿要继续同南宫枫遥一路虐心,最后在一起,没想到吴清姿突然觉醒努力试考,最终当上了女官。”
“这样的结局还算不错,吴清姿得偿所愿当上了女官,南宫枫遥也恢复了记忆,破除万难与心爱之人在一起,而且皇城四少最终都有自己的归宿。”
“婚姻从来不是束缚吴清姿的枷锁,真好!能遇上这样的郎君,可惜这样的故事情节也只是存在于话本中。”
“啧,要说女子当官,只能是臆想,写的什么狗屁故事!浪费我时间来听。”这样的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哪怕《星陨雨》现在是汴京时兴,也做到家喻户晓的程度,仍然有绝大部分这样的男子觉得很可笑,完全不理解。
叶郁芜也不需要他们理解,这些男子作为利益既得者又如何能体会到女子在时代的不易。
画册出来后,对于主角的形象更加立体。
“谁懂啊,皇城四少一生只娶一人的含金量!就问在汴京之中,这些高门世家又有谁能够做到!”
“不说了,皇城四少太好了,我就按他们的标准找佳婿了!”
“要真是这样,那我估计你是这一辈子都难找到合适的郎君了。”
汴京的择婿标准正在悄然发生改变,要说改变在哪,当然是要求更高了,而因为这些变化,促使一些不满的情绪慢慢囤积起来,总有一日会因一个契机而彻底爆发。
而叶郁芜却并未受到影响,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宛娘身体渐渐恢复了。
叶郁芜找了个机会,问她以后有何打算。
“我、我不知道。”她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去了,谢长史没有来找她,倒是她的一双儿女有来看望过她。
但他们嘴里却是劝说着她回府去和他们父亲道个歉,这件事也就过去了,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宛娘,你有没有想过和离。”叶郁芜斟酌后,还是将她的建议说了出来。
“和离?!”宛娘有些吃惊。
“谢长史这个男人每次一喝酒便打你,你只能忍受,前段时间他差点将你打死,这一次侥幸有望轩,那么下一次呢?谁能来救你,真正能拯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你有才能,会识字,也能赚银钱,为何要忍受一个男人的淫威,况且你的儿女也长大……”接下来的话叶郁芜没有继续说下去。
说实话,她对宛娘的那对儿女感观很厌恶,慢慢自己的母亲被打,他们却能冷眼旁观,甚至支持自己的父亲,让母亲回去同父亲道歉,如同养了两个白眼狼,没有心的那种,实在让她嫌恶。
“可是我和离了,望轩怎么办。”
这个时候,躲在屏风后的小望轩跑了出来,抱住了自己的娘亲。
“没关系的,娘亲去哪我就去哪。”
“望轩……”宛娘抱住望轩小小的身体,止不住颤抖,他们母子俩一同抱头哭泣。
过了好一会儿,宛娘才缓过来,对叶郁芜道,“叶掌柜,你说的对,我得和离,否则哪一日我死在这男人的手上都不知!”
宛娘下定决心要和离,便写了一封和离书,回了谢府找谢长史。
叶郁芜猜到和离应该不会那么顺利,但是她不知道从谢府出来后宛娘就改变了想法。
“气煞我也!宛娘说变卦就变卦,说不和离便不和离,那搞的我们像什么了!好像是进馋言的无耻小人了!”张柔颜担心宛娘吃亏,处理不了与谢长史和离之事,便主动说要帮她撑场子。
结果回来,连茶水都没喝,气呼呼的说了一通。
众人从她的话中得知了事情原委。
“叶掌柜,你不生气吗?”张柔颜一说完就把一壶茶水全都喝完,一滴不剩,眼神都快杀人了。
但转头一看,叶掌柜却没有露出很生气的样子,张柔颜还以为叶掌柜气疯了,这才没有任何表情。
“说不生气也是假的,但是我转念一想,这又有何可生气的,这终归是她自己做的决定不是吗?
我伸出过手,想要拉她一把,可不意味着别人就一定愿意,我不想强人所难。”
叶郁芜叹了一口气,想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