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我当初为了个男人找你麻烦吗？”
上官卿挑眉，“自然记得，当时我正在找身前有彼岸花的男人，然后你看到他裸着上半身，误会我和他有关系。”
“怎么突然说这个？”
这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久到她都忘了那年发生的。
雷姣姣严肃地看着她，语气沉重，“我今天见到他了，他好像还记得我，他看到我那刻还愣了几秒。”
不对。
按照时间，雷姣姣见的应该是那个男人的转世。
既然是转世，喝过孟婆汤，又怎么会记得她？
上官卿经过分析，说出雷姣姣的猜想，“你认为他没投胎，是个孤魂？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的桃花债。”
谁闯的祸谁负责。
别想赖到她身上。
“不是，关键你猜我在哪里遇到的？”雷姣姣突然有点着急。
上官卿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哪里？”
“程氏集团门口，我亲眼看到他从里面走出来。”
听到程氏，上官卿下意识弹坐而起，表情顿时变得比雪山还要冷峻。
雷姣姣继续说道，“他好像修炼成人形，要是......”
她咬着唇后面没说，但上官卿也能懂。
要是他想在人间做什么，有魂魄的灵力加持，普通人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他现在长什么样子？”
上官卿已经做好去找他的准备。
不管是什么目的，她不想程氏集团受到威胁，就当之前欠程寂的感情债，现在还了。
雷姣姣抬手往前台台面一扫，一段她脑子里关于男人的记忆摆在上面。
上官卿凌厉的目光凝视在男人脸上，记住他的长相后，她拿了件外套准备出门。
“不是？你去哪儿找？”
雷姣姣看她动作挺快，但连人下落都不知道，难道要大街上偶遇吗？
上官卿穿好浅色西装外套，配上A字长裙，气场又飒又霸气。
“程氏。”她拉上雷姣姣一起，“你跟我一起去，幽玄，你留下守店。”
“是，大人。”
雷姣姣有些不情愿，想甩掉她的手。
“你去你男人的地盘别拉上我呀！再说，他也不一定要找我。”
她才不想热脸贴前男友的冷屁股。
“我不方便单独找程寂，”上官卿更用力地攥住她的手腕，“所以你待会儿给他说，我是替你找人。”
她不能让程寂觉得她在意他。
一切给他情感错觉的行动她都要扼杀在摇篮里。
雷姣姣觉得莫名其妙的，想当时上官卿被绑架还是程寂去救的......
想到这儿，她突然意识到什么。
“欸，当时你被我绑到郊外，把你从秦浩手里带走的那个男人叫什么？”
“我居然给忘了。”她挖了个陷阱试探。
上官卿有些无语，缓缓开口，“慕承，赶快走了，磨磨蹭蹭的。”
怪不得。
雷姣姣突然有种棒打鸳鸯的愧疚。
......
程氏集团楼下。
前台姑娘认识上官卿，知道她和总裁关系不一般，所以在看到上官卿进门那一瞬。
她立刻通风报信给李洋。
顶楼总裁办公室内，程寂刚开完跨国视频会议，正仰在靠椅上休息。
“程总？”李洋小声地喊了声。
程寂捏了捏太阳穴，有些疲惫，“嗯，说。”
“上官小姐来了，在一楼大厅。”
闻言，程寂猛地睁开眼。
过了片刻，他坐直身体，又犹豫了一会儿，才起身走出办公室。
上官卿和雷姣姣点了两杯咖啡，悠闲地坐在大厅休息区。
刚刚让前台联系监控室找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
“你来了。”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还是不受控制的慌了神。
雷姣姣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郎才女貌，多配啊！
上官卿抬眸，“嗯，来找个熟人。”
就在这时，前台的小姑娘拿着一个共用笔记本走过来。
“程总。”
她弯腰用最标准的礼仪打招呼，随后把笔记本给上官卿，
“有这个男人出现的监控都在里面了，你看看。”
程寂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一脸不可置信，“男人？”
到他的集团找男人......看来真的不把他放眼里了。
“这我前男友，今天在门口遇到就好奇他来干嘛，程总别误会。”
雷姣姣说完，还不忘看一眼上官卿。
嗯，表情意料之内的臭。
“哦。”程寂情绪稍微好了点，“快到晚上了，我请你们吃饭。”
“不必！”
她拒绝得太快，连周围空气都变得尴尬。
“那个......最近古玩店很忙，没时间。”
“她没时间，我有，我去。”雷姣姣一脸媚笑。
和帅哥一起吃饭，没时间她都能创造时间。
更何况还是程寂有颜有钱有实力还有三观的男人，不吃白不吃。
......
云上餐厅。
程寂选了个靠窗能开江景的位置。
雷姣姣把头凑到上官卿耳边，咬牙切齿地小声抱怨，“你不是没时间吗？你还我的浪漫二人餐。”
“我要没猜错，你住的地方应该有男人在等你回去。”
换个角色理解：你妈喊你回家吃饭。
“菜点好了，你想喝什么？”程寂看着雷姣姣问，“红酒还是饮料或者水。”
“当然红酒啦，我无酒不欢。”她眼神往上官卿身上一斜，“你不喝吗？”
“她喝水。”程寂帮她回答。
上官卿听到这话，忍不住嘴角微扬。
“......”
得！就不该多嘴，怨种竟是她自己。
三个人吃得挺安静的，聊了几句有的没的，大部分都是雷姣姣在找话题。
但程寂最后总能扯到上官卿身上，然后她又把话题抛给雷姣姣。
三个人踢皮球一样来来回回。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
秋天天总是黑的很早。
雷姣姣自己打车离开后，留下上官卿和程寂两人站在门口。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还有其他事，自己打车就好。”
又在拒绝，程寂上前一步，站在她面前，情绪有些生气。
“现在连朋友都做不成吗？非得躲瘟疫一样躲我？”
他已经忍了很久。
之前主动靠近他的她，主动离开他的也是她，现在不过想像普通朋友一样相处都不行。
他程寂究竟有多不值得才会被她这样对待？
上官卿被他问得有些愣怔。
“我......”真的有事。
看到他这副样子，她哪里说得出口。
只好妥协答应，“走吧，开车。”
路上，程寂还在生闷气，一言不发，典型特征就是对着前面挡路的车狂按喇叭。
这里不能发火，总得换个地方发泄。
到古玩店后，程寂还和往常一样给她开车门，等她下了车，又傲娇地回到车上，一脚猛踩油门离开。
“......”
男人至死是少年，她感受到了。
上官卿走到店内，幽玄正躺着玩手机刷视频，多半又再看动物园的某某母老虎......
她走过去，“陪我去个地方，见个魂。”
幽玄立马站好，“是，大人。”
最后眼神还不舍地瞄两眼手机界面。
黑夜，在月光都被树枝挡住的老小区内。
最老的一栋居民楼六楼左边房子里，一只孤魂正缩在角落发抖。
他额角被冷汗浸湿，身上的衣服也沾满灰尘泥土，像在泥土里滚了一圈，不仅脏还散发恶臭。
上官卿敲响门。
“叩叩！”
“于海，你在里面吗？”
下午她看了监控视频，发现他是特意到程氏找她的。
临走前，他还给前台留了地址，不过前台小姑娘每天接待太多人，把这事忘了。
于海听到上官卿的声音，瞬间一个激灵，眼神里都有了光。
他快步往门口冲，奈何身上一点力没有，连爬带滚费了两分钟才到门口。
“咔嚓。”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