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人机!”
半人半机械的怪物突然怒了,一头撞向楚平南。
楚平南下意识挥刀,轻易将其脑袋从中劈开。
怪物脑袋内并没有令人恶心的红白之物,有的只是一团电线和一些精密的电子元件。
脑袋被劈成两半,一半甚至掉到地上了,怪物还直挺挺站着。
此时怪物才注意到楚平南头顶的等级“九十九级”。
怪物的机械眼珠都不转动了,眼神一下子就清澈了。
许久,怪物再度开口,毫无感情半人半机械的声音此时与常人无异,像是换了个人。
“你是谁?”
“一个满级冒险者来四季谷,有什么目的?”
楚平南并不回答,而是仔细打量着机械怪物脑袋里露出的各色电子原件,试探性开口:“宫廷玉液酒。”
机械怪物再度沉默,足足沉默了一分多钟,才传来一个试探感颇重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
楚平南沉默不语,机械怪物又道:“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
“黑泽太太不想让她丈夫失去什么?”楚平南追问道。
“工作!”机械怪物的声音变得笃定。
楚平南:“你!”
机械怪物:“我来自蓝星,你呢?”
楚平南能听见机械怪物,或者说远程操纵机械怪物的人发出粗重的呼吸声。
“跟你一样。”楚平南回复。
“太好了,你想不想加入我们?”
楚平南疑惑道:“你们?”
“这世界不只我们两个穿越者,算上你我,光是我见过的就有九个。”
“我们自发成立了一个组织,并且找到了回蓝星的方法。”机械怪物自顾自说道。
“献祭足够数量的魔物,可以打开时空之门,时空之门开启后,不止你我,凡是这个世界所有穿越者都将被强行送回原来的世界,加入我们,接受这光荣的任务吧!”
如果说有老乡想回去,要自己帮忙,楚平南或许还可以考虑一下。
要是他们成功,自己得被迫回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个世界里自己可被莺莺燕燕环绕,可以肆意享乐。
回到那个世界,自己分分钟变回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江湖骗子,食不果腹,随时还有被请去喝茶的可能。
“为什么一定要回去呢?”
“你不觉得这个世界蛮好的吗?”
“好?”机械怪物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这里的法律宛如废纸,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丧命,哪里好了?”
“来到这里的每一天,我无不思念着我的公司、我的几十个女友、我的私人小岛,我的一切,难道你不怀念吗?”
楚平南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刚才砍坏了我机器人的核心,备用能量不多了,如果你有机会来楼兰,我们可以面谈,或者,你随意享受生活,由我们完全帮助所有穿越者回家的使命,但你最好别站在我们的对立面,否则死路一条!”
机械怪物话音落下,整个人向后瘫去,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楚平南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糟糕,他不想回去,说什么都不想。
低头看向机械怪物,楚平南心中出现了一股强烈的冲动“阻止他们”。
“楼兰吗?我一定会去的,将你们连根拔起!”
“主人,你在呢?”
三女解决了被楚平南重伤的火晶魔石,见楚平南消失后迟迟不出现,朗声朝四周喊道。
“我没事!”楚平南以最大的声音朝外面喊。
出了火晶魔石的老巢,楚平南表情凝重。
这个世界不可能有这样的机器人,即使一个人拥有再高的智慧,没有任何设备的情况下,不可能制造出这些。
那么还剩下一个可能“系统”。
如果自己的对手拥有系统,那自己恐怕没那么好过了。
“主人,你怎么了?好像不开心的样子。”蔷薇凑过来关心道。
看着眼前的三个美人,楚平南更加坚定了想法。
自己绝不回去,不管是系统还是其它逆天金手指,自己都要拼一下子,必要情况,可以浪费一个御人有术名额,安插间谍进入那个所谓的组织。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回去吧!”
被改造后的火晶魔石被击杀后没提供任何经验值和掉落物。
三者一路回到冰屋,天色已暗,大家沉沉睡去。
楚平南彻夜未眠。
凌晨两点左右,心乱如麻的楚平南悄悄钻出睡袋,准备外出散心。
嫩草精灵一族不喜战争,丰收树人复苏雪人两族被自己收下,火晶魔石人一族彻底灭族,四季谷如今已经是楚平南的地盘了。
根据游戏设定,魔物被冒险者击杀,会刷新出一批新魔物,魔物若是被魔物击杀,则会面临灭族之祸。
制作组给出的理由是,游戏能显得更加真实些。
楚平南孤身一人在林间散步。
内心的烦闷却并没有因为寂静而减少,相反,楚平南心中愈发暴躁,一身火气无处发泄。
“玛德!”
楚平南大喊一声,跑了起来。
这是他独有的发泄情绪的方式,被城管堵了很多次后,他渐渐喜欢上了奔跑的感觉,每当不顺心,他都会拼了命地奔跑,直到自己累瘫下去,直到自己累到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
楚平南孤身一人奔跑着,极致的速度下,楚平南花了四个小时不到就横穿了整片四季谷。
“呼!”
长长呼出一口气,累成狗的楚平南毫无顾忌地瘫倒在雪地里。
四周的风声在此时停止,世界静谧一片。
一股困意席卷而来,楚平南几乎要睡着了。
“可让我追到你了!”
一道声音从几百米外传来,一同传来的还有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
“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楚平南蹭一下就清醒了。
这几天复苏雪人丰收树人四下寻找,外部冒险者根本不敢进入四季谷。
这个时候四季谷出现别人,只有可能是小女孩。
楚平南猜得很对。
距他不远处,身形单薄的小女孩脱力倒在地上,一个冒险者打扮的男人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麻袋,眼神中满是贪婪,仿佛他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一大堆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