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幕,将庙祝吓一跳,他啊的一声尖叫,引得殿中众人纷纷侧目。
见众人投来诧异目光,庙祝顿时恼怒不已,狠狠朝钟云瞪去,“你!”
“再敢乱瞄,小心你一双招子。”钟云伸出两根手指,脸上做凶恶状骂道。
庙祝自知理亏,重新坐回座位上,装作没看见钟云双眉低垂念起经来。
“怎么了?”白茵疑惑看来问道。
“无事,贼和尚不老实,吓他一吓。”钟云淡淡道。
白茵听言,只是看了一眼庙祝便不再理会。
等绿竹许完愿,三人一起走出寺庙。
寺庙外的桃山建有亭台楼阁,每年都有不少士子文人在此吟诗作赋举办文会。
不少闺中女子也会趁着踏青之机,与一众文人士子交流,这也算另一种形式的相亲了。
见不少文士书生与莺莺燕燕的女子向桃林走去,钟云心中好奇也跟了上去。
“人家办文会,你去干嘛?”绿竹嘟囔一声,但身体却诚实跟了上去,明显对文会也很是好奇。
“天下才气共十斗,老爷我...哼哼...”钟云并未将话说完,但很是臭屁地甩了甩长发,意思不言而喻。
前世的学识虽不能让人修为变强,但却能让这世界做出更大的改变,避免更多人吃人的惨剧发生。
“呵呵呵,小姐,这人真够臭美的。”欢快的少女笑声从身后响起。
钟云转身看去,原来是路上偶遇的谢家小姐,他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主仆二人见到是钟云,脸色顿时一愕,丫鬟率先忍不住告状道:“小姐,就是他将一路人弄得灰头土脸。”
谢芝白了丫鬟一眼,向钟云微微欠身道:“婢子无状,让公子见笑了。”
没想到两行人如此快又碰面,被抓了个现行,钟云有些尴尬,只是笑了笑便与两女离开了。
“一片两片三四片,粉色桃香溢楼亭...”一名士子轻抿一口茶,思索片刻吟诵出声。
“好诗,可惜只有两句,若能补全后面两句不失为一首佳作啊。”众人拍手称好,有人附和道。
“我也有了。”另一绿衫士子手掌一拍,大声吟道:“举杯共饮桃花酒,诗情画意满山腰。”
“只此两句,让诸兄见笑了。”绿衫士子微微拱手谦逊道,但眉眼却满是得意。
一众士子又是一阵喝彩叫好。
钟云目光古怪看了众人,这一片两片的能跟帝王之作媲美了。
本还想看有无人才可招揽一二,见到一众互相吹捧的士子。
钟云顿时没了凑上去的心思,心中失望之余转道向桃林而去。
“公子不与一众士子吟诗作赋?”见到钟云一脸失望之色,谢芝不由疑惑问道。
“诗词小道尔,策论才能看出学识深浅,有无治国安邦之才。”钟云随口道。
“兄台高见。”身后突然响起计文的声音,将谢芝吓了一跳。
“计某孟浪了,见过兄台,见过谢姑娘。”计文走到近前向两人见礼。
其身上全是灰尘,看样子只是匆匆洗了把脸。
见计文一行的狼狈模样,几人不由忍俊不禁。
“不知兄台有何高论,可让百姓免受饥寒之苦?”计文深深给钟云行了一礼问道。
钟云感觉自己被盯上了,但是又没证据,怎么刚跟这谢家妹子说话,这计文就跟狗皮膏药似的贴上来。
“我一介武夫只懂打打杀杀,哪有高论。”钟云摆摆手懒得理会两人,带着二女进入桃林。
桃林中不少士子佳人踏青游玩,地上落满花瓣,满山桃花看起来景致如画。
忽的一阵女子求救哭泣声传来,声音若有若无,若非钟云感知过人还不一定能听到。
他寻着声音方向前进,不知走了多久,远远再次见到谢芝。
“公子,咱又见面了。”谢芝见礼笑道。
这谢芝跟他当真缘分不浅,到哪儿都能遇到,钟云神色莫名看了她一眼。
但他也没空与其寒暄,直接道:“刚才我听到女子求救声,许是有女子糟了歹人”
谢芝闻言脸色一变,连忙道:“那我等赶紧前去救人。”说罢招呼身后随从赶紧跟上。
钟云循着声音来到一面墙前,墙内正是桃山寺,而女子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嗯...不要...不要...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
此时墙内的声音众人已能听个真切,几个不谙世事的女子脸上满是惊慌害怕,身后的随从护卫则是面色古怪。
“快去救人!”谢芝脸色一变,连忙招呼身后随从准备翻墙救人。
“谢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计文不知从何处又冒了出来,见钟云也在此,正要打招呼,却被墙内的女子惨叫声惊得不轻。
这计文一看就是奔着谢芝而来,只是几次寻的时机都不对,谢芝似乎并不想理会他。
当下正好有一出好戏,让这呆书生醒醒脑,钟云也不等计文拒绝,一把拉住其胳膊,右手拎起谢芝跳上墙头。
谢芝惊呼一声,双手死死抱住钟云胳膊,待脚下落到实处,才睁开眼睛。
只见寺内院子,一女子正与一光头和尚赤身肉搏,女子口中虽是哭泣惨叫,但脸上却是一脸享受与满足...
谢芝见到如此卧槽一幕,连忙将头扭到一边去。
计文却是如遭雷击,眼珠子瞪得溜圆,满脸的不可置信,口中喃喃:“姨娘...”
听到院墙上动静,忘情肉搏的两人终于察觉过来,两人抬头看去。
只见墙上正站着三人,女子掩面不敢直视,一少年饶有兴趣看两人肉搏,那青年更是过分,眼珠都快瞪出来了。
“文儿!”女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声尖叫过后顿时昏死过去。
那胖和尚见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又由青转白,神色狰狞吼道:“混账还不滚下去!”
胖和尚暴怒之下,隔空一掌打出,墙头上砖石被削去一层,钟云却带着两人向后一跃轻飘飘落地。
计文这时也终于回过神来,口中惊呼道:“我...我姨娘她...”
尽管目睹了刚才一幕,但他还是难以置信这一切,但刚才那女子口中的‘文儿’他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口中姨娘正是计博长的小妾,如此头上戴草原的家丑,还被外人知晓了去。
且他爹乃是封疆大吏的刺史,这等脸面丢尽之事,他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谢芝此时脸上布满红霞,红晕一直蔓延至耳根,她只是羞恼地瞪钟云一眼,便低垂脑袋一言不发。
恐怕无论哪个黄花闺女见此一幕,也都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