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充满了龙舌兰的味道。
屋内没有开灯。
殷肃慵懒的翘着腿,双手搭在沙发靠背上,整个人身体放松的靠着,衬衫的领口微微有些开着,深红色的复古领带虚虚的挂在领口。
与往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温和感不同,没有疏离感,也没有严于律己的禁欲感。
他并没有喝醉。
这点酒还不至于让我神志不清,殷肃想,只不过是想要逃避这一刻的孤独感罢了。
熟悉的、空寂的孤独感如同潮水,涌上心头。
清明前后总是多雨的。
窗外的风又大了起来,细细密密的雨丝浇灌着花与叶,显出一番春的嫩意来。
啊,不该和薄冰置气的,殷肃后悔的想,用手背挡住了眼睛。
这种时刻,还是想待在小义父身边啊。
猝不及防,房门传来开启的电子声。
薄冰进门就看到沙发上的殷肃。
有点脆弱?
满屋子都是酒味,他皱着眉头走过去,打开客厅的灯光。
瞬间客厅亮了起来。
对方像是没察觉到来人是他一样,又或者是被骤然亮起的灯光所惊吓,拿着酒杯的瞬间没拿稳,手一抖,装着酒水的玻璃杯就磕在大理石茶几上,摔得四分五裂。
殷肃有些手足无措。
薄冰自知理亏。
“先出来”,他叹了口气,早知道就先说一声了,“每天早上叫人来打扫。”
殷肃的皮肤白里透红,被酒熏得十分好看。
“义父?”
他像是不确定,微微低头,凑到薄冰面前确认一样,“你怎么来了?”
薄冰别开头,扶住喝了酒的家伙,把他带到卧室的房间里。
“我不来能知道你这死样子?”,薄冰把人丢在床边地毯上,声音冷厉,利索的丢掉对方的领带,扬了扬下巴,“衣服脱了。”
“义父,我们的进度......是不是太快了?”
殷肃扯了扯薄冰的衣角提醒他,乖顺地跪在薄冰脚边,仰着脑袋,长发松散的搭在肩膀上,桃花眸中潋滟一片。
脸上带着红晕,朱砂痣也在壁灯下艳的勾魂摄魄。
面如春花。
额......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不对。
薄冰是何许人也?他见状也只是沉了下眼皮。
听不懂话的狗崽子。
“闭上你的嘴,让你干什么就干。”
薄冰不想同他解释,但是又觉得自己这样是有些吓人,明明是自己来道歉的,反而向对方发难。
更何况是一个喝多了酒的家伙。
“哦,义父你好凶啊......”
殷肃淡淡的撩起眼皮,里面的神色薄冰有些看不懂,但很可怜就对了。
“不是,我错了”,薄冰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有些头疼的按了按眉心,软下语气,“算了,听话......”
殷肃磨磨蹭蹭的解扣子,薄冰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
刺鼻的酒气让他也有些反胃,这么一刺激,本来就没有什么耐心的薄冰直接上了手,一把扯下对方的衣服。
结实的男性躯体展露出来,媲美文艺复兴时期的最伟大的雕塑作品,只是,在身体上有着不可忽视的“缺陷”......右手臂的纹身像是某种邪物,盘根错节的驻扎在殷肃几乎完美的肉体上。
美中不足......
像是汲取着宿主血肉之中能量的怪物,狰狞的盘旋在殷肃右半边身体上。
薄冰努力忽视。
玻璃渣子可能会迸射到衣服上,薄冰还注意着衣服上有没有划手的小玻璃,所以,他并没有看到他解开殷肃衣服的时候,对方暗沉的、带着情欲的眸子。
害怕对方的衣服上沾了玻璃渣子,薄冰把衣服团成一团,丢在一边。
“抱歉......早知道我就不喝酒了......”
殷肃乖乖认错,小义父并不喜欢喝酒,也很讨厌别人身上的酒气。
只不过,有些太大胆了。
居然送上门来。
“你道什么歉?那是我的台词。”
薄冰轻轻哼了一声,眼神示意他自己脱掉裤子,“还要我帮你?”
“这个也要?”
殷肃苦笑,“我脱裤子,义父不回避一下?”
他笑意盈盈的看着面前的家伙。
“少废话,我有的东西你没有?”
薄冰自来熟的坐在殷肃床上,眼神倒是没盯着他看了。
明明知道小义父不是那个意思,但殷肃还是扶着地毯站直了身体,看到窝在自己床上的青年,殷肃呼吸一顿。
很正常的事情,却在此刻,显得格外的旖旎。
因为殷肃自己的心里有鬼。
金属裤带扣子互相打击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十分的清脆。
殷肃吐了口气,强忍着身体里的热血。
薄冰挨到软绵绵的床,自发窝起来。
听到对方丢开裤子的声音,他抬眼,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对方的后背肌肉。
啧,他妈的,这才是健身的天赋。
又是十分熟练的流氓哨。
殷肃脸一黑,“义父跟谁学的?”
薄冰被对方丢来的被子盖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