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棠心里慌慌的,看书也没看进去,更提不起劲做饭,就打算带着贺执去是食堂吃饭。
买了一碗肉一碗青菜,正打算付钱的时候,一个男人忽然走到她旁边,沈棠抬头一看,又是屠强子。
这人还没吃够教训吗?
屠强子确实没吃够教训。
虽然两年前被贺旭揍了一顿,他不敢在沈棠面前晃悠。
但时间毕竟有点久了。
他住在楼房那边,平常见不到沈棠,骤然一见到,沈棠就如同一朵屹立在人群里的花,他下意识就走了过来。
“干什么,插队呢?”沈棠毫不客气打破屠强子的幻想。
前头的人回头一看,瞬间怒了:“屠团长你想干什么,这么大个人了还插队?”
屠强子讪讪一笑:“我就是过来看看有什么菜,大惊小怪。”
沈棠买了菜,找了张干净的位置坐下。
没一会儿,对面又坐下一人,她抬头看去,是陆宴州的未婚妻纪念书。
对方冲她点点头,礼貌问:“这位同志,你知道供销社往哪里走吗?我想去买点东西。”
沈棠对她还是抱有好感的:“等吃了饭我和我儿子也要去,一起吗?”
纪念书:“好啊。”
两人交换了一下名字。
纪念书疑惑:“你叫沈棠?”
沈棠不明所以:“怎么了?”
“没事,就是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纪念书想着自己已经来了海市,肯定要去市里看看自己那挂名徒弟,当年似乎也是一位姓沈的将她和她母亲接来的海市。
正想着,桌子忽然被人重重一拍。
三人同时抬头,就见王酒酒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军衣的跟班,咬牙切齿的将饭盒放到桌子上。
“纪同志,好巧啊,呀,你吃的这都是些什么,青菜萝卜,是没有钱了吗?”王酒酒鄙夷的说。
纪念书冷眼以对,自己吃自己的饭。
沈棠和贺执两人大眼瞪小眼,准备看热闹。
旁边的两个小跟班也在那嘲讽。
“毕竟是乡下来的,没钱吃肉不是正常?”
“也不是耍了什么手段勾的陆团长父母定下这门亲事,不过陆团长肯定不会承认,等陆团长回来了有的人就要灰溜溜走了。”
沈棠听的满脸黑线,王酒酒和她那两个小跟班简直就是恶毒女配的设置,这话说出来得惹怒多少人?
虽然城里人看不下乡下人,但也没必要摆在明面上来说,多掉价啊。
王酒酒不觉得自己掉价,她在家里就是小公主一样的存在,要不是想来军区玩玩,哪里会当什么文工团。
这么久一直没退伍,也是因为放不下陆宴州而已。
她见纪念书不说话,以为她被自己说怕了,上头就推人家:“知道怕了就赶紧滚远点……哎呦!”
话没说完,王酒酒就突然摔倒地上去了。
沈棠都没看清纪念书的动作,但这人绝对是个行家,有点本事在身上啊。
纪念书几口扒完碗里的饭,冲沈棠点头:“我去外面等你。”
王酒酒摔的一身污垢,怒气压都压不住,撸起袖子就要去打她。
纪念书侧身躲过,狠狠抓住她的手一扭,惨叫声在食堂响起。
“痛痛痛,你放开我。”
纪念书将人一推,王酒酒摔倒了两个跟班怀里。
“别在惹我,不然下次我就会收手了。”
王酒酒气的鼻子都要歪了:“她居然敢打我?”
两个跟班不敢说话,生怕哪句话不对惹的王酒酒更加生气。
沈棠看着她气急败坏在哪跺脚,夹了两块肉放贺执碗里:“快吃,别看戏了。”
贺执:“嗯嗯。”
两个人目不斜视的赶紧扒拉碗里的饭,就怕王酒酒看到他们。
下一刻,王酒酒还真就看到了他们。
她一脸委屈的坐到沈棠面前:“沈棠姐,这纪念书也太过分了,你都不帮我。”
沈棠都不想理她,觉得太丢脸了。
看她眼里饱含泪水,劝了句:“不管陆团长之后是什么态度,人家现在挂着陆团长未婚妻的身份,你一个外人不仅想插足,还想对人家未婚妻动手,陆团长回来肯定对你没好脸色。”
王酒酒追了陆宴州那么久,人家陆宴州就是不同意,要有机会早有了,哪里会等这么久。
沈棠觉得王酒酒还是放弃的好。
在她看来,爱情这玩意真不应该只管先来后到,还得管名正言顺。
王酒酒脸色不太好,但确实听进去了些。
她也不是非要陆宴州,但她本身就是个追求刺激的,男人追到手就不喜欢了,追不到才会恋恋不忘。
陆宴州这个人怎么就这么轴呢?
她长的漂亮、家世有好,他凭什么就不喜欢她?
沈棠趁她发呆,和小贺执吃饭完悄悄溜走。
纪念书还在外面等她,三人打了招呼就往供销社走。
沈棠没什么好买的,就是吃饱了想走走。
看到纪念书买了那么多日用品,就知道这姑娘肯定是打算待在这里暂时不走了。
“纪同志,你今年多大了?”
她看纪念书行事挺果断的。
“实岁二十六。”
这年头说自己岁数都说的虚岁,要比自己原本的年岁大两岁。
沈棠也是个姑娘,知道纪念书说实岁的意思。
她笑着问:“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纪念书沉默半刻:“没做什么,跟着我师傅学了点医术,一直在村子里没出来,去城里遇到陆宴州她娘,救了他娘一命,就过来了。”
说完,她又问了问刚刚陆宴州和王酒酒的关系。
要是两人是恋人,她绝不会留在这里,打哪来的就回哪去。
要不是陆宴州他娘给她看了照片,加上村子里发生的事,她也不会想着自己坐火车过来。
“王酒酒和陆团长没什么关系,不过是少女头一次追人没追到不甘罢了。”
沈棠见纪念书好说话,请她过来他们家吃饭碗。
纪念书答应了。
她在家属院没朋友,觉得沈棠还挺好说话的,交个朋友也不错。
三天后,陆宴州出任务回来,回来就接到了母亲打过来的电话。
知道自己有个媳妇后,脸黑如炭。
他不是一个受父母摆弄的人,对自己的另一半从来不会将就。
遇不到自己喜欢的,绝对不会同意结婚。
哪想到母亲竟然擅作主张,帮他找了个未婚妻。
他本想回去给一笔钱给那姑娘,再把人打发走,没想到他回来后并没有在自己家看到人。
反而瞧见沈棠带着纪念书还有几个姑娘开开心心的背着背篓,一起去山上摘野菜回来。
陆宴州脸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