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你是说他们是去把龙送走,是吗?”奥古斯都问。
“没错!可惜我还没堵到他们,就被麦格逮了。”德拉科说起这事还有气,“我本来还想出个价的,结果麦格非说我是在说谎,要给我关禁闭。不过现在看来,他们被费尔奇逮了,下场比我还惨。”
“你准备怎么处理这条龙呢?两周大的火龙啊!它要是再不移出城堡,早晚会闹得人尽皆知。”布雷斯说。
“只要买下来了,我自有办法把它送走。”德拉科骄傲地说。
这就是马尔福少爷的自信吧。即使他还只是少爷,即使他还没有成年,他也能调动远超常人的资源。
“哈利,你们到底为什么要大半夜出去呢?”奥古斯都再次问道。
“呃……我说我想和赫敏去数星星你信吗?”哈利说到这里,想到一个不错的借口,“其实我们一直在那里,宵禁后也没有回去。赫敏说我的星图出了一些问题,所以我们打算去观察星空。”
“哦,好吧。”奥古斯都看起来像是相信了这个解释。
但是等奥古斯都走了之后,哈利又想起来一个问题。
奥古斯都和马尔福的关系不错,他真的没有从马尔福口中得知什么吗?
哈利现在越来越觉得一开始瞒着奥古斯都的决定做错了。但是现在他要跟奥古斯都坦白的话,还要向奥古斯都解释他为什么不早说这些,他脑子里的理由是站不住脚的。
哈利为自己感到羞愧,就去找伍德,表示要退出魁地奇队。
“退队?”伍德大声斥责道,“你在想什么呢?你才打了两场比赛。如果我们拿不到魁地奇杯,又怎么可能把分数补上呢?”
但魁地奇训练的时候,哈利也感到很难受。其他队员都不跟他说话,甚至避免提到他的名字。如果不得不提到他,就管他叫“那个找球手”。
赫敏原本想要通过更加积极的回答问题把分挣回来,但她发现只要她一举手,所有格兰芬多的眼神就会向她投来,这眼神里似乎包含着谴责的意味。久而久之,她就这么沉寂下来,再不在课堂上表现了。
他们四个人在一起抱团取暖,总是在图书馆里待很久。
至于奥古斯都,看上去这件事对他的生活轨迹没什么影响,但哈利知道奥古斯都已经很久没跟他说过话了,也许是为了避嫌。奥古斯都就连去图书馆的时间也变少了,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借书还书的时候才来。就算偶尔来图书馆做作业,也不跟哈利坐一桌了。
哈利不太明白为什么奥古斯都也会被卷进这件事来,他明明对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一无所知,就要受到别人恶意的揣测。
对这五个人来说,考试简直像是他们的救赎。翻倍的作业,必须进行的复习既使他们暂时忘却了烦恼,又分散着别人的注意力。
哈利原本都已经下定决心不要再多管闲事了,但大概在考试前的一个星期,发生了一件考验他良心的事。
在一个他独自走出图书馆的下午,他听到有人在前面的一个教室里抽抽哒哒地哭泣。
“不——不——不要再干了——求你了——”
听上去有人在威胁奇洛教授,哈利走的更近了。
“好吧——好吧——”他听见奇洛在抽泣。
下一秒,奇洛教授匆匆忙忙地从教室走出来,一边还在整理着自己的围巾,神情紧张而慌乱。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看上去仿佛随时都可能哭出来一般。哈利注意到奇洛教授并没有看到他,而是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他的视野范围。哈利目送着奇洛教授远去,直到完全听不到他的脚步声,这才将目光投向教室。然而,教室里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但就在这时,哈利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响动,来自教室另一侧的一扇门。那扇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就像是有人正在里面窥视着外面的情况。
哈利最后还是没进去看看。不过他敢拿十二块魔法石打赌,从那里离开的绝对是斯内普。
哈利又回到了图书馆,跟赫敏和罗恩讲述刚刚发生的事情。
“这么说,斯内普已经得手了!”罗恩说,“如果奇洛教授也屈服了,那——”
“但是还有毛毛呢。”赫敏说。
“也许斯内普已经找到了走过他的方法,都用不着问海格。”罗恩抬头看向环绕他们数以万计的书,“我敢打赌,在某个地方有一本书能告诉你怎么通过三头犬。我们该怎么阻止他?”
“告诉邓布利多。”赫敏斩钉截铁地说,“这根本就不是我们该管的事。说实话,我们早就该这么做了。否则没有人会理解我们,我们还会被开除的。”
“但我们现在没有证据!”哈利说,“奇洛被他威胁过,很难说他现在能不能为我们作证。大家都知道我们讨厌他,如果我们拿不出证据,邓布利多会觉得我们在恶意地污蔑他。而且别忘了我们原本也不应该知道魔法石和毛毛的事。我们还得向他们解释我们是怎么得知的,这就会连累到海格。”
赫敏看起来被说服了,但罗恩没有。
“那我们就去找证据。”
“不,不行。”哈利干脆地说,“现在最好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赫敏说的对,我们会被开除的。”
他拉过一张天文图,开始复习木星卫星的名字。但是内心却不能平静。
“奇洛教授受到了威胁?”奥古斯都面色怪异地重复了一遍,“我倒觉得奇洛教授挺厉害的,应该没那么容易受到威胁吧?”
“他?厉害?”哈利有些摸不着头脑,“奥古斯都,你为什么觉得奇洛厉害呢?就奇洛教授那个结巴劲,要念咒都念不出来吧?”
“他知道的黑魔法可不少。”奥古斯都说,“而且他念咒的时候一点也不结巴。说实话,我觉得只要他稍微克服一下他的良心和底线,他就有方法报复威胁他的人。”
“怎么会?”哈利还是觉得这个消息太魔幻了。这不能怪他,实在是奇诺唯唯诺诺的样子太深入人心了,“可是我真的听见奇洛教授在哭。他还向某人央求不能让他再干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