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扶光的眼神真诚,恳切。
黄恰恰提一口气,张开嘴,想到室友们的叮嘱,长吐一口气,摇摇头。
万里扶光淡淡勾了勾唇,店员开始上菜。
黄恰恰惊讶的瞧着店员。
“和牛,金枪鱼,玫瑰酥,我们没点。”
店员礼貌的微笑离开。
万里扶光松开黄恰恰的手,用湿毛巾擦手后,拿起餐叉。
“这些是,我朋友帮我点的,你尝尝。”
黄恰恰盯着湿毛巾,脸上又有些发烫。
黄恰恰咬一口玫瑰酥不太好吃,放在盘子里。
“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
万里扶光瞧一眼黄恰恰,笑又挂在脸上。
“怎么了?”
黄恰恰拿餐巾擦擦嘴,嘴角没东西啊。
“我朋友说你可能喜欢大鱼风筝,结果你不喜欢,这玫瑰酥也是我朋友帮你点的,你也不喜欢。”
万里扶光吃下一口和牛,又轻笑一声。
黄恰恰眉头拧了拧,她不懂万里扶光为什么总笑,自己长得很喜庆吗?
他朋友怎么还帮他点菜,他朋友是厨师吗?
吴好风直勾勾的望着不远处。
卖风筝的大爷,依靠着光秃秃的树,跺着脚,好奇的问吴好风。
“小伙子,你不看风筝,为啥总盯着风筝线?”
吴好风听着,齿轮莎莎作响,一脸不悦的,抬了抬眼皮,瞧着,白鹭风筝在空中展翅,凌冽的北风呼啸。
“我在琢磨,它什么时候断掉。”
黄恰恰畅快的在汩汩寒流中,疯狂的奔跑,肆意的欢笑着,穿透一股股寒意。
“放心,风这么大,我选最容易断的线,飞不了多久。”
吴好风低下头,抿了嘴,给司机发过去一条消息,一抬头。
“啪嗒。”风筝线断了。
卖风筝的大爷,缩了缩手,弓了弓后背。
吴好风藏住笑,又多给大爷,扫过去五十元钱,迈开脚步。
“再选一个风筝?”
万里扶光眉眼带着笑意,替黄恰恰围上厚围巾。
“下次吧!我作业还没写完,要回学校去。”
“我送你吧!我叫吴好风。”
吴好风将万里扶光的新围巾递给他,伸出手。
万里扶光围上和黄恰恰同款情侣围巾。
“吴好风,我朋友。也是你们学校的。”
“同学,你大几,哪个系的。”
黄恰恰拨开凌乱的头发,仔细瞧了瞧吴好风,小伙子,五官端正。
“工商管理。”
吴好风礼貌微笑,走向卖风筝的大爷,将线轴递给大爷。
“您回去吧!我们不买风筝了。”
“好嘞,这大冬天,你们也是真爱放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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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里,程依依拖着黄恰恰,赶快和自己走。
“我不去,好不容易没课,我要在寝室待着。”
“你想不想吃,我男朋友做的红烧肉?”
黄恰恰咽了口水,扬了扬头,手中的黑色碳素笔,顿了顿。
“你……我去了,你们那个大嗓门的教授,吵得我没法集中注意力做作业。”
“我同学去参加演讲比赛了?教授要是点名,扣学分怎么办?”
黄恰恰慢吞吞的放下手中的圆珠笔,不满的嘟囔。
“天这么冷,我还要背着笔记本,还有本子,笔,暖水壶,牛肉干,巧克力……”
程依依用力的推推,慢慢腾腾的黄恰恰。
“别磨蹭,快换衣服,早点去坐最前排,千万不能迟到了。”
“哎?你工商管理的,对吧?”
“你傻了吧!快走。”
程依依站在镜子前,瞧着自己的妆容,不错,拖着黄恰恰,迈开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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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程依依见到讲台上的男人,温文尔雅,斜飞入鬓的俊眉,似藏着优美诗篇,清秀的眉骨,儒雅中透着聪明和睿智。
男人身上悠悠飘来的红茶香,似在每个前排女生的心底,轻轻浅唱。
黄恰恰瞪大眼睛,张大嘴巴。
“让你在寝室磨磨蹭蹭,我们现在只能坐第三排。这是我们系新来的教授,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吧!”
程依依环顾周围的女生们,一个个学习劲头饱满,一转头,发现黄恰恰还在愣愣的,直勾勾盯着新教授,嫌弃的白了她一眼,抬上黄恰恰的下巴,坐直身体,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很荣幸,这学期我和大家共同学习,我叫吴好风。”
吴好风后退一步,指着大屏幕。
“教授,您说灰姑娘和王子的爱情,真的存在吗?”
第一排的一个女同学未等吴好风开口,最先提问。
她刚刚在网上查到,吴好风的皮鞋,至少价值六位数,领带七位数,手表更是从未见过的牌子,一定是请工匠单独打造的。
吴好风徐徐的转身,瞧见低着头的黄恰恰,提高声音。
“虽然生产资料该大家共享,但是我没见过哪个资本家,愿意分享生产资料。其实资本家和无产阶级,本来就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但是这种东西被美化。”
第一排的另一个女同学,轻快的声音传来。
“可是,我们并没被剥削,和资产阶级并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你们现在的确没有体会到,或者说没有真切的感受到,那是因为,你们并没有直接被资本家剥削,其实大家可以去打工,去看看社会的复杂和人性的另一面,换个角度理解,你们认为的所谓资本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群体?”
吴好风发现,黄恰恰的眉头微皱,脸上添一丝喜色。
第二排的一个女同学,蓦地站起来,精致漂亮的脸蛋,一脸骄傲。
“难道就没有善良的资本家?”
“资本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可以践踏人定的法律,若是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呢?”
吴好风不急不躁的压着声音,察觉黄恰恰的脸色难看些,好像还喘一口粗气。
第一名提问的女同学,也站起来。
“控制资本的终究是资本家,他们终究是是人,人就有人性,不是所有的资本家,都只注重利益和生产,只会剥削和压榨,他们只是想获取,更多的剩余价值。”
“不过,资本家终究是人,只不过资本家和无产阶级,这种不可调和的矛盾,是谁也改变不了,更抵挡不住的。”
吴好风瞧着黄恰恰越发皱紧的眉头,心里又添上一丝丝喜悦,她能自己放弃万里扶光最好。
终于下课铃声响起,雀跃的课堂气氛延续到课下,女孩们围着吴好风要联系方式,程依依用力推推黄恰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