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能猜到李叔他俩是怎么想的。他们觉得我是因为愤怒到了极点才会绷断裤带,没想到这件事儿对我这个局外人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惊讶过后是他俩的欣慰和感动。他们心想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一身正气的作风可比他们的姑娘强多了。
可是我拍桌跳起来后,早已经酝酿好的那些义愤填膺的激昂谩骂之词,此刻却伴随着裤子的滑落,全部硬生生的憋回了肚子里。
羞愧和憋闷瞬间涨红了脸。
我赶紧提起裤子,看着李婶不好意思的说道:“婶儿,给我根绳子,我先把裤子系上。”
李婶儿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赶紧跑出屋外去给我找绳子。
李叔放下举到嘴边的空酒杯,一杯酒没进嘴里全部洒进了他裤裆里。他用手扒拉了一下潮湿的裤裆,慢悠悠的说道:“畜牲!提她干啥!”
李叔居然说出了六个字,看来我这番滑稽的操作,让他也多滑出了一个字。
这时李婶进来递给了我一根捆白菜的红色尼龙绳子,我把裤子系好之后,恢复了拍桌子之前的神色,仿佛刚才那一幕不是发生在我身上一样。
“没想到这几年没见,三妹居然变成这样了!接下来婶儿你俩打算怎么办呢?无论如何也得先把菜卖了。”
我平静的看着李婶说道。
“哎,能怎么办呢?我们打算地不要了,拉上菜去你李叔弟弟家那里卖菜去,能卖多少是多少吧!”
李婶一脸哀愁和不舍的叹息道。
听完李婶这么说,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办法。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我想既然了解清楚了这件事,那么以我目前的情况能不能帮得上他们呢?如果我帮李婶他们,那我就对李三妹的利益造成巨大损失,自然我和她就成了不死不休的敌人。
李三妹是我一直喜欢的女人,尽管她现在变了,我也不愿意与她成为敌人。曾经那个直爽,善良,大气的李三妹或许有一天会回来。
可就算她变回来我又能如何?她已经嫁人不说,我一个将死之人有何颜面去勾搭一个有夫之妇呢?我在心里暗暗问着自己。
我的遗书看来得撕了重写了。
既然恋人做不成,那就做她的敌人。反正我在她的心里必须要留下一个身份。一个让她永远挥之不去的身份,一个一想到我就恨的牙龈出血的身份。
想到这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让三妹杀死我!如果我能死在自己喜欢的人手里,对我来说这或许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本就打算布一个借刀杀自己的局来引出那个神秘的声音。现在三妹已经迫不及待的提着刀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并且挥之不去。这个想法一旦形成,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否定。
那就从三妹这里布这个局!我在心里下了最后的决定。
“先别急着走婶儿,我或许能帮得上忙!”
我一副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语气说道。
此时如果手里再有一把诸葛孔明的八卦鹅毛扇,那我这装b的境界绝对又上升了一层新高度。
在这里可以给各位看官老爷们一个画面:
一个脸上带着干涸了的白菜汁液,头顶着被电击后倔强的蓬松头发,身穿一件褶皱不堪的天蓝色衬衣,一副不愿意受束缚的米白色西装裤,正被一条红色尼龙绳紧紧扎着,脚踏一双布满灰尘和泥垢的白色旅游鞋的中年男子,正背着双手,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此刻的我仿佛诸葛孔明转世,刘伯温下凡一样,在两个一脸迷茫的老人面前,尽情的展示着自己装出来的新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