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柏图始终死死盯着头狼,地上已经躺下了五头狼尸,而他身上也已血痕累累。
容昭月躲在一旁,捂着嘴,吓得不敢大声呼吸。
她的目光落在珈柏图身上,死死攥着手心,珈柏图……伤得很重。
头狼似乎是感受到了珈柏图的挑衅,缓步朝着珈柏图走来,狼群自觉退开,为珈柏图和头狼空出一片战场。
二者气势都不弱,头狼率先发起进攻,尖锐的獠牙与锋利的狼爪碰撞在闪着寒光的匕首上。
珈柏图用匕首卡住了头狼的嘴,手臂格挡着利爪,胳膊上鲜血汩汩流下。
头狼力气很大,而珈柏图消耗太大,加之之前受的伤,他的情况不太好。
珈柏图握着匕首的手青筋暴起,操控着匕首在头狼口中微旋,头狼口中鲜血流出,竟是被生生剜去了口中的一颗牙。
头狼吃痛,珈柏图趁机甩开头狼,二者鲜血撒了一地。
负伤的头狼眼神更加凶悍,绿幽幽的狼瞳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瘆人,它伏低身体,口中发出低沉的嘶吼。
珈柏图头上冷汗落下,持着匕首的手指轻颤,已是脱力的征兆,但他不服输,咬着牙,继续保持着战斗的姿态。
头狼飞扑,珈柏图侧身避过正面冲击,从狼腹下擦过,匕首向上刺去,虽在头狼身上划出了一道口子,但因力道不济,伤口不深。
珈柏图蹲伏在地上,啐了一口血水,眼眸眯起。
头狼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调头继续冲过来,张开血盆大口,直冲珈柏图咽喉。
珈柏图举起匕首格挡,他现在连翻滚的力气都快没了。
头狼直逼眼前,珈柏图几乎能闻到那狼嘴中的腥臭味。
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飞剑突然从一旁飞出直直贯穿了狼王的身体,冲击力还将狼王的身体撞飞出去一段距离。
珈柏图一惊,回头看到容昭月站在石头后面,抖着手掐着剑诀,眼圈又红了,似乎很紧张很害怕。
又要哭了……珈柏图想。
容昭月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就站起来控着飞剑刺向了狼王,她只是觉得再不做点什么,珈柏图可能会死。
不过,她居然成功了?!
容昭月眨巴着眼睛,还来不及高兴,却见剩下的狼群发现自己偷袭头狼后,愤怒的冲向自己!
容昭月吓得面色惨白,根本无路可逃。
珈柏图大骇:“容昭月!”
六道雷光瞬间而至,不偏不倚打在六头野狼身上,野狼顷刻间倒了一地。
颜亦欢飞身到容昭月面前,紧张的团团看了一圈:“昭月,有没有受伤?”
容昭月仍有些惊魂未定,见着颜亦欢,哇一声哭了出来,扑倒在颜亦欢怀里。
容珣走进洞窟,看着一地血腥微微皱眉。
他转身看向珈柏图:“二王子,可还起的了身?”
珈柏图擦了擦脸上的血,缓缓站起来:“死不了。”
颜亦欢心疼的抱着小公主,口中自责:“是我们没保护好你,我们来了,昭月不怕了。”
容昭月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她从颜亦欢怀里起身,擦了擦眼泪,转头看向珈柏图。
在看到珈柏图身上仍在流血时,慌忙跑向他。
容昭月开口时还带着鼻音:“珈柏图,你怎么样了?你流了好多血啊……”
珈柏图不自觉的眉头一松,重复道:“死不了。”
容昭月又从乾坤袋里拿出许多止血药,伤药,灵药……
“你吃了药就会好的。”
珈柏图好笑的看着容昭月:“你这是让我把药当饭吃吗?”
话是这么说,手上倒是把接过来的药都一一塞嘴里了。
宝丹峰的药确实好,珈柏图的面色肉眼可见的转好了。
颜亦欢走过来,再次向珈柏图道谢:“二王子又救了昭月,大恩大德,不知如何感谢。”
珈柏图摆摆手:“她也救了我,这次算扯平了。”
颜亦欢有些意外:“昭月救了你?”
珈柏图指了指死去的头狼:“喏,她杀的。”
颜亦欢更加意外,但确实容昭月的剑还在头狼尸体上。
颜亦欢不由对容昭月刮目相看:“昭月……真是变得勇敢了。”
容昭月红着眼睛看向珈柏图:“是他……”
可珈柏图只是看着容昭月,冰蓝的眸子里盛满了笑意。
容昭月心头一跳,别开眼,不再说话。
容珣颜亦欢既然已经得知古娄王室中确有道圣宗的身影,也知晓容景辉暂时无恙,三人便打算回玄阳宗了。
一方面需要和玄虚子汇报情况,另一方面容昭月也得早些带回去,免得再出意外。
颜亦欢问珈柏图:“你伤的这么重,真的不需要我们送你回去吗?”
珈柏图挑眉笑笑:“放心吧,你们小公主的药挺灵的,我没事了,你们走吧。”
容珣道:“那我们告辞了。”
容昭月看着珈柏图,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说了句:“你好好养伤啊。”
珈柏图点点头。
三人御剑而起,很快便消失于天际。
……
而在三人回到宗门没多久,便听到了在古娄为质的容景辉,居然在亲卫的协助下逃出了古娄王宫,并且重创古娄王的消息。
古娄王伤重卧床,王储布仁达愤而攻城,在一月内连攻夏朝两城,拿下春城与宣城。
至此,夏朝已有三座城池落入古娄手中。
康城,春城,宣城。
安庆帝震怒,罚了好几个武将。
容景辉回到夏朝连休养都不曾,自请挂帅,又与布仁达沙场相见!
边境一时战火四起。
而玄阳宗这边,颜亦欢与容珣前脚刚把容昭月送回宝丹峰,没过几日欧阳锦便又急匆匆来寻二人。
容昭月又不见了!
不过这次留了信。
师父,我给朋友送药,勿忧,速回。
“她这是给什么朋友送药?刚回来就走?”欧阳锦一脸惆怅。
颜亦欢看着信纸,有些不确定的同容珣说:“昭月说的朋友,不会是珈柏图吧?”
容珣揉了揉颜亦欢脑袋,道:“昭月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欧阳锦怒道:“她才十三岁!容珣,你好歹是她长辈,多少管着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