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虚子知晓了道圣宗的手已经伸到古娄王宫时,面色甚是凝重。
“道圣宗的野心或许比我们预料的还大。”
颜亦欢也很疑惑:“不是说宗门力量不得涉政吗?为何古娄王还要封道圣宗的人为国师?”
玄虚子道:“宗门力量不得涉政是夏朝的规定,古娄并不禁止。”
原是如此。
玄虚子道:“但是很明显,古娄王室这种情况,很容易被道圣宗力量反噬。”
容珣淡淡道:“道圣宗利用长生丹药控制着古娄王,还能横加干预战事,古娄王室的话语权现在在谁手上,恐怕很难说。”
颜亦欢问道:“若是这次战事确实由道圣宗挑起,我们是否也能助力夏朝军队与古娄对抗呢?”
玄虚子摇头:“若非道圣宗直接参与,战场上均是普通战士,我们宗门依旧没有立场介入战斗。”
道圣宗大概也正是明白这一点,所以一直都是在古娄背后挑事。
若是直面与玄阳宗或其他宗门正面对抗,道圣宗怕也是需要三思而后行。
玄虚子叹息:“现下边关战火四起,黎民百姓又要受苦了。”
颜亦欢说:“之前去古娄的路上,路过康城,好似有宝丹峰的师兄弟们在施放丹药。”
玄虚子道:“让他们去吧,只是救助百姓,不算干预朝廷之事,近来道圣宗势力活动有所收敛,让大家多往边境去帮帮忙吧。”
生灵死伤众多之地,往往秽气丛生,时日长久,容易滋生恶灵,到时又是一番祸事。
颜亦欢与容珣从主峰下来先回了碎虚峰。
他们来到景少谦与沈如初的寝殿,只在小院中见到了景少谦。
景少谦躺在树上晒着太阳看着书。
“景师兄,就你一人吗?”颜亦欢四下看看,并未见到沈如初。
景少谦闻言放下手中医书。
“如初去了前面主殿演武台,有几个弟子需要指导。”
容珣说道:“我与亦欢打算去边境除秽,不知你与如初是否同去?”
景少谦坐起身:“去呀,之前你俩突然下山,也没叫上我们。”
颜亦欢抱歉地笑道:“上次事出突然。”
三人又等了沈如初半日,等到人回来,四人一拍即合,当下便一起出发。
听闻容景辉挂帅之后,与布仁达在宣城大战三场,一个月后夺回了宣城。
布仁达带军退守春城,与容景辉互相对峙。
半月后颜亦欢四人到达宣城。
战后的宣城满目疮痍,因夏朝军队夺回了城池,原本逃难的百姓已陆陆续续回来了。
有康城和春城在前面做缓冲,宣城内平民的死伤并不多,多数人在古娄军队破城前就已逃离,现在回来的百姓正在重新修葺被破坏的家园。
四人在宣城转了一圈,遇上了几波修仙弟子,有玄阳宗的,也有其他宗门的。
最意外的是,他们在宣城见着了一个月前说要去给朋友送药的容昭月!
彼时容昭月正一个人在人群中给生病受伤的百姓分发丹药。
颜亦欢惊讶的上前叫住容昭月:“昭月?你怎么在宣城?”
容昭月闻声回头,看到颜亦欢几人惊喜道:“师叔!你们怎么来了?”
颜亦欢道:“我们是来除秽的,你之前一人跑出来,欧阳师姐属实是着急了,如今你的事情可办好了?”
容昭月惭愧的点头:“昭月只是想着珈柏图因保护我受了伤,昭月理当对他身上的伤负责的。”
容珣闻言说了句:“古娄路途遥远,你不该一人独行。”
容昭月挠了挠头:“昭月只是不想麻烦大家了。”
景少谦闻言摇着折扇笑嘻嘻道:“珈柏图?这听着像是个男子的名字,容师侄不惜千里送药,该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才不是!”容昭月红了脸急急反驳,“我只是不想欠人人情!”
景少谦意味深长哦了一声,惹得容昭月又气又急,偏生还不知如何辩解。
颜亦欢叹气:“那你如今怎么还逗留在宣城?”
容昭月闻言看向城中百姓:“我原本也是想早些回去的,可是我看着边境百姓受苦,实在做不到冷眼旁观,昭月能力有限,但也想略尽绵力。”目光怜悯却坚定。
颜亦欢想到二皇子容景辉现下已驻军在宣城,便问:“二皇子可是已知晓你在此处了?”
没想到容昭月竟摇摇头:“昭月也是这两日刚到的宣城,还未来得及去见皇兄。”
颜亦欢觉得意外,容昭月又紧接着开口:“昭月前几日路过康城与春城,见着有道圣宗的门徒活动,似乎是在抓人,他们人多,我当时未敢停留,只是不知现下城内是什么情况了。”
颜亦欢问:“道圣宗?他们在抓什么人?”
容昭月皱眉想了想:“看着像是普通百姓。”
颜亦欢看向容珣:“他们抓百姓想做什么?”
容珣敛眉:“我们去探探。”
容昭月不放心道:“可我那时匆匆路过也看得出来道圣宗人数众多,师叔只四人,会不会太危险了?”
颜亦欢冲容昭月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人少才好隐蔽,我们只是去查看情况,倒是你,该尽快回宗门才是。”
容昭月抿唇:“我已传音给师父了,而且我在城中遇到了何师叔,我打算和何师叔他们一同救助百姓,到时候再随何师叔一同回去。”
颜亦欢仍有些不放心,容珣却悄悄握住她的手,先一步开口道:“宣城中目前人员混杂,多加注意。”
容昭月见容珣居然没反对,开心的点头说:“嗯,昭月会的!”
颜亦欢四人本是为了除秽而来,如今却听容昭月说发现了道圣宗活动的痕迹,宣城内秽气不重,康城与春城他们必定是要去一趟了。
四人离开宣城时颜亦欢还想着容昭月的事,她皱眉问容珣:“容珣师兄,你为何同意让昭月独自留在宣城?”
容珣淡淡道:“你不要总拿她当孩子,她有自己的主意和想法,城内有同门弟子,再不济还有她二皇兄,不必忧心。”
景少谦也在一旁笑着说:“是啊小欢欢,你呀不要总想着容师侄,你该关心的人是大师兄才对嘛!”
容珣淡淡扫了景少谦一眼,景少谦只不正经的向容珣挑挑眉。
四人一路来到春城,一进入城内只觉四周一片死寂,除了古娄士兵,竟察觉不出一丝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