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县衙。
刚才客栈的那位掌柜的跑来这里,上前敲门,“开门,快开门,开门……”
过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开门,骂道:“睡得跟死猪一样,快开门。”
掌柜的无奈之下,只好拿起鼓槌击鼓。
咚,咚,咚……
房间里的灯立刻亮了起来。一个大胖子边穿衣服边走出门,说道:“何人击鼓?”
这时有人回应道:“舅爷有急事见您。”
一名女子说道:“真讨厌。”
大胖子说道:“让他进来。”
掌柜的立即走进来,说道:“姐夫。”
大胖子说道:“老六,你也太不像话了。深更半夜你吵啥?是不是你姐姐让你来抓奸的?”
掌柜的说道:“不是天大的的事儿小的也不敢打扰姐夫您老人家。”
大胖子一脸懵圈,“天大的事儿?燕城有天大的事儿?这里只有屁大的事儿。”
掌柜的拿出之前盖过大印的那张纸,说道:“姐夫,您过目。”
大胖子顿时露出一脸惊恐的神色,喃喃说道:“和珅……”拿着纸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女子说道:“老爷,管他河深海深的,夜深了,人家都困了。”
大胖子把女子推开,说道:“去去去……来人哪,备轿,我要去知府衙门。”
……
桌上,和珅的公函被拿来和之前盖大印的那张纸一起比较。
“这是和中堂的公函,这个大印一模一样。”
燕城知府说道。
师爷说道:“这印假不了,和大人真的来了。”
众人纷纷说道:“和大人来了,真好。”
燕城知府说道:“好,和大人可是咱们的靠山。这回咱们可得好好孝敬一番。”
大胖子说道:“久仰和大人大名,却未能见上一面,真是遗憾,今天愿望终于要实现了。”
燕城知府摸了摸胡子,说道:“这些年,我跟和大人也从未见过面。来人,府县各文武官员,立即到客栈接驾。”
师爷说道:“且慢,大人……”
大胖子说道:“大人,要是别的衙门先把和大人接走了,咱们就亏大了。”说完拍了一下手。
燕城知府说道:“是,和大人可是皇上的心腹。上次和大人去山东,那位巡抚稍微慢怠了一点儿,不久就被降职了。”
师爷说道:“和大人是不能怠慢,如今他是微服私访,身穿便服,住在客栈,这是何意?”
众人纷纷点头。
师爷继续说道:“这说明和大人不喜欢官府的人去打扰。”
燕城知府说道:“师爷言之有理。九门提督巴结和大人是出了名的。可是和大人觉得他烦,结果给他赶到新疆种树去了。”
大胖子说道:“那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我都快被搞糊涂了。”
燕城知府说道:“各位,冷静,不要着急。听听师爷的高见。”说完伸手一指。
师爷说道:“范大人说的对。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上上之策先派个人去摸清底细,探探虚实,套套近乎。”
燕城知府说道:“大统,你去一下。”
原来大胖子叫范大统。
范大统神色有些慌张,说道:“我一个人?”
旁边的官员说道:“范大人,我陪你去。”
燕城知府说道:“好,一文一武,这样我就更放心了。”说完得意一笑。
……
某家酒楼。
两名女子弹着琵琶。
十四王爷和四姑娘正坐在一起吃早饭。
四姑娘说道:“王爷,您多吃点。”
十四王爷说道:“我这辈子,是要老死在云州了。还怕吃不够这点点心?”说着将茶碗放下。
四姑娘说道:“王爷,依我看,只有把盖章帝……”说完将筷子折成两段。
十四王爷说道:“咦,有人来了。”
这时和珅从楼下走了上来,行礼说道:“和珅见过王爷。”他的身后跟着刘全。
“和大人客气了,请。”十四王爷做了个请的手势。
四姑娘立即给和珅让座。
和珅坐了下来,说道:“多谢王爷。”
四姑娘立即给和珅倒茶,说道:“和大人,请用茶。”
和珅连声说谢。
和珅抿了一口茶,说道:“这种茶叶怎么配王爷饮用呢,来来来……”吩咐刘全给十四王爷看他自己带来的茶叶。
“这是上好的龙井,请王爷品尝。”和珅介绍道。
说完看向四姑娘,说道:“四姑娘,有劳了。”
刘全将茶碗转交四姑娘。
四姑娘端着茶碗,正准备去泡茶呢,和珅突然说道:“等一下,四姑娘,一定要让店家用珍藏的山泉水泡茶,其味方可不失。”
四姑娘说了声知道了,转身就走。
十四王爷饶有趣味说道:“和大人一定不是为茶而来吧?何不开门见山?”
和珅笑道:“王爷真是快人快语,实不相瞒,和某此次是为一件古董而来。”说着拿出之前给莫离看过的那张半片金锁图画,展示给十四王爷。
和珅继续说道:“王爷请看,这件古董来历不明,尚要请教王爷。”
十四王爷说道:“和大人这是……”
和珅说道:“这半片金锁关乎皇上的身世。王爷,和某斗胆问一句,皇上究竟是不是汉人?”
十四王爷小声说道:“皇上是先帝雍正爷亲生的,怎可质疑呢?”
“可是大内谣言纷纷,皇上难免动摇。”和珅说道。
十四王爷说道:“我是皇上的亲叔叔,皇上的身份我怎么能不清楚呢。”
和珅说道:“王爷不愧是大玄国的王爷。可此事是奶娘亲口所说。皇上不得不信。”
十四王爷说道:“这是无中生有,这奶娘怎么会这么说呢?真是怪事一桩。”
和珅说道:“这不,皇上为了追查此事,孤身涉险,微服燕城。万一他有何不测,大玄国危在旦夕。”
十四王爷说道:“和大人未能阻止皇上去燕城,有失大人之职。”
和珅说道:“王爷责备的是,可是皇上乃至孝之人,天涯海角,她都要寻找自己的生母,我们怎能拦得住。”
十四王爷说道:“既然事前未能阻止,事后便当追回皇上。”
和珅轻轻摇头,“找不到生母,皇上不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