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个薛大老板,和大人是不是也给准备了扛罪的?”莫离问道。
和珅说道:“那就不是一个,好几个呢。”
二人举起酒杯,碰到一起,发出叮的一声。
莫离说道:“反正皇上也不认识这个人,人头纷纷落地,凯歌声声高奏。”
二人相视而笑。
和珅说道:“不瞒你说,前几任钦差大臣,就是这么办的案,这么交的差。”
莫离抽了一口烟,认真说道:“和大人,你以为我莫离,就查不出这件事的真相了吗?”
和珅摆了摆手,说道:“不不不,我可从来不这么认为,我曾经跟很多人讲过,这天底下如果有一个人,能查清此案者,非莫大人莫属。但是话又说回来,莫离要查清此案,得用多少时日?一个月?仨月?半年?”
和珅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你一天不破案,皇上就一天回不得京城,你以为这样做值得吗?这些天来皇上微服私访,十四王爷和天地会那帮子人,虎视眈眈,皇上若有不测,你就是千古罪人。”
莫离叹息一声,说道:“燕城官吏,国之硕鼠,不能除害,百姓对我大玄国还有什么信心?”
和珅说道:“灭鼠,有一只猫足矣,可是你现在困住的是一条龙,你知道天底下还有多少灾民吗?皇上回不得京城,就无法安排赈灾事宜,就会饿死更多的老百姓。你呢,咋看起来好像一心为了破案,其实你是为己扬名,你是假公济私。”
莫离不以为然,说道:“和大人,这个前几任钦差,你是不是就这样连哄带逼,给人赶回京城的?”
和珅说道:“不用我说话,人家前几任都明白顾全大局这个道理,人家都有大公无私的襟怀,所以最后人家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莫离说道:“和大人一句话,我茅塞顿开。”
说完一拍桌子,喊道:“朱伯平。”
朱伯平立即走了进来,说道:“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莫离说道:“开牢放人。”
朱伯平说道:“大人,这莫离他不是东西,您还要放了他?”
莫离生气说道:“莫离是东西。”
和珅说道:“对,他是东西,不是人。”
“我……”莫离笑道,“我都让你给气昏了头了。”
“是。”朱伯平点头。
莫离站起身来,做了个请的手势,和和珅双双出了牢房。
走了一会儿,和珅说道:“ 这牢房终于空了。”
莫离说道:“空不了,只要这世上还有贪官,它就空不了。”
和珅说道:“贪官永远比牢房多,你关得过来吗?”
莫离说道:“律法无情,我逮着一个就关一个。来,带人犯。”
范大统,师爷,刘长福三人被押了进来。
朱伯平说道:“大人,抓错了。”
莫离说道:“把他们都关进去。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关牢门。”
……
莫离和和珅走下台阶,和珅说道:“总算见了天日了。”
“和大人请吧。”莫离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
和珅问道:“莫离什么时候改乘马车了?”
莫离说道:“这马车可是专为和大人备的。”
和珅说道:“这马车虽然寒碜点,可难得你这份孝心……难得你这份善心。你如此善待我,什么目的?”
莫离说道:“我假冒和大人,害得和大人都坐了牢了,我理当赔罪才是,请吧。”做了个请的手势。
和珅注意到不远处好像有人拿着一张旗子晃了晃去,问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莫离说道:“这个?我要送和大人回府衙去,得让满街的人都知道,谁是真正的和大人。”
和珅笑道:“不必了吧。”
莫离说道:“这场游戏该结束了。应该还和大人个清白。和大人,上车吧。来……我扶和大人一把。”说着扶和珅上马车。
马车开走以后,人群中有两个人见状,其中一个说道:“马上通知薛大老板,见到和大人了。”另一个人说了声是。
……
永丰粮行。
突然来四名官兵守在门口,随后杜小月走了进去,说道:“和大人有令,封。”
众官兵立即行动。
老板走到杜小月面前说道:“公子,咱们可是一家人。”
杜小月说道:“谁跟你是一家人?你这儿囤了这么多的粮,而灾区的百姓却只能吃到麸料,和大人说了不公平,全给我封了。”
有官兵应了一声是。
杜小月刚走两步,转过身来说道:“慢着,把粮食全部分给外面的人。跟他们说是和大人发灾粮了。”说完离开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