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父子二人立刻明白了,扶着墨承影就往屋内走。
墨承影也确实是伤口疼,原本想自己往回走的,但奈何他们太热情。
回到屋内,虽说是坐在桌子旁,可是他的眼睛一直盯在叶初黎的身上。
杨大姐进来放下饭菜之时,还看到他一直盯着叶初黎“好了,你先来吃饭,我帮你看着她。”
墨承影道谢之后才问起“孙大夫呢?可是离开了?”
“没有,他说你夫人需要一些药材,但是他药箱里没有,所以去山上找了。”
墨承影点头以示知道“多谢大姐对我们的照顾。”
他拿起筷子就要吃饭,奈何伤的太重,手一直抖个不停。
杨大姐自是看到了,可是她也知道男人家是要面子的,更何况这是个王爷。
所以她转身“我给她擦擦手和脸吧,看着您和您夫人都是爱干净的人,不擦干净了,怕她不舒服。”
“多谢。”
墨承影又试了试,发现虽能将饭吃到嘴里,但是许多米粒都掉在了桌子上,他干脆换了一只手。
除了墨浔和墨染,没有人知道墨承影是会左右手通用的,不仅仅是吃饭这样的事,就连写字、耍剑、舞刀弄枪,他都可以两只手。
所以这也是为何在战场上时,若不是人数优势,很少有人能够近他身的原因。
墨承影迅速的吃完了饭,杨大姐原本想着若是他再吃不进去,自己便喂与他吃,没想到一转身,他竟已经将饭吃了个精光。
墨承影确实已经两日未进食,这下吃饱之后,肚子里才感觉舒服一些。
杨大姐正要将洒在桌上的米粒收掉,却被墨承影制止,他直接用手将米粒捡了起来,全都送进了口中。
杨大姐心生诧异,也知道这是个好人,所以干脆直接问了出来“您是王爷,掉在桌上的东西就别吃了,有失你的身份。”
墨承影虽然依旧是严肃的表情,可是能够看出他对杨大姐说话时已经软化了许多“无妨,王爷又如何,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
“倒是多谢杨大姐为我们做饭,还如此细致的照顾我们。”
墨承影知道口头感谢是无用的,他从自己的腰间解下了一个香囊。
他原本以为他身上的东西应该全都遗失了,没想到叶初黎将它们全都收在自己的身上,杨大姐在他醒来时,已经都交给了他。
“杨大姐,这东西就当作是我们的谢礼。”
杨大姐原本想拒绝,可是墨承影的态度坚决,不由得她不收。
而且她想着,左右一个香囊,应该也贵重不到哪里去,收下便收下吧。
她将香囊收下之后,左右翻看了看“这样式真是精致,我让孩儿他爹挂在身上,也学一学你们风雅之人。”
墨承影见她收下,心中更安心一些“一个香囊而已,比起大姐对那人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日后若是大姐有要帮忙的地方,尽可开口。”
杨大姐立刻不高兴了,板着脸看他“自从你醒来对着我说了多少声谢谢,我是心甘情愿要救你们的,你无需这样客气。”
“再说了,救你们也没有什么花费,我们顶多是把你们二人带回家中来,那孙大夫来就诊,也未收我们的钱,所以你就安心吧。”
“我知道你是将军,保家卫国,就算是我倾家荡产了救你们我也愿意。”
墨承影看到杨大姐那真诚的笑容,自己的心更软了,他是第一次与这样性情的人接触,确实热情的让他招架不住。
他正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来感谢她,杨大姐就自顾自的说“你先坐着,先别上床,我家那口子可能已经把床板打好了,这就拿进来给你们加宽。”
说着,她便风风火火的端着饭碗出去,只留下墨承影一个人。
其实他的心里还在想着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结果眼前之人就已经走了。
他连半盏茶都没喝完,杨大姐的丈夫和儿子就进来了“俺们来给你放个床板,你别介意。”
墨承影赶紧起身,想要帮忙,却被赶来的杨大姐按住了“你坐着,让他们忙就行,一个床板而已。”
确实是干活利落,一个床板放在那里,杨大姐的儿子又在上面铺了床褥,立刻就宽了不少。
他们父子二人放完东西就出去了,杨大姐扶着他坐在床上“你赶紧再躺下歇会儿吧,孙大夫离开的时候交代过了,你一定要多休息。”
然后她就离开了,院子里传来他她呵斥父子二人的声音“你们二人赶紧跟着将军学学,瞧瞧人家说话做事多好,像你们两个大佬粗的,若不是他我这一辈子都没听过那么有文化的话。”
虽说是在呵斥二人,可是杨大姐说完之后,自己便爽朗的笑了起来。
父子二人不敢吱声,杨大姐又拿出了方才墨承影给的香囊“诺,这个给你戴,方才将军给我的。”
“今日你也去换身新衣裳,不必出去打猎了,装一回文雅人,让我也过过瘾。”
杨大哥的声音憨厚的传来“好,好,俺这就去。”
“别俺俺俺的了,今天要说我。”
“知道了。”
墨承影听着一家人温馨的相处,他牵着叶初黎的手“初初,快点醒来吧,你再不醒来,我我就陪你一起昏着了。”
躺在叶初黎的身边,闻着她身上独有的味道,墨承影如同珍宝一般,将她揽进怀里。
这次她醒来,自己一定不能辜负了她,一定要好好的对待她。
对了,还有孩子。
他们一家人一定要好好的。
身体太过疲累,加上吃的药也总是有让人犯困的功效,所以他又睡了过去。
叶初黎感觉自己真的好累,她觉得自己好像是武装越野了几十公里一样,从未有过的疲惫。
可是现在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只能无助的一直往前走,眼前一片黑暗,她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但是她心里依旧记挂着受伤了的墨承影,所以只想尽快的走出这片黑漆漆的地方,找到他。
可是她就这样走啊走,走到自己浑身无力,依旧没有找到这里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