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炎日吸引,也就宋熠注意到这两个人的互动。他想了下,如果是换做炎日来碰他的眉心......
然而这念头才刚起,顿时浑身汗毛倒竖,吓得他赶紧把这念头打消。
“抽签这事还是让炎日来吧。”
宋熠听到林忱和平日一般无二的嗓音,神色复杂地看着对方径直往测灵石走去的背影。
小师叔和穆道友,肯定不是刚认识这么简单!
两人相貌天资都如此出众,说不定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宋熠轻抚下颚,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恍然大悟的看了眼穆箴言,转头拿起那杯没有喝完的灵茶,悠哉地品了一口。
林忱款步走向测灵石,一袭浅碧华服随着步伐悠悠晃荡,霞姿月韵,身姿若仙。
[林忱 极品木灵根 二十岁]
极品木灵根一出,原本聚集在炎日身上的目光,瞬间落到了他身上。
“林忱,这不就是尊者唯一的徒弟吗?他竟然也结丹了!”
“极品天灵根,二十岁的金丹,这等资质为何天榜上没有他的名字?”
“炎道友等人测试时我正好在现场,他们这位小师叔并没有测试。”
“他要是测试的话,这天榜第一岂不是又要换人?”
......
众人的谈论林忱恍若不觉,他看了眼显示魂龄二十的绿色光团,【大白,你觉得我是真的二十岁还是师尊篡改了我的魂龄?】
大白很坚定的否决了第二个答案,它能在大千世界来回穿梭,实力本就不是大乘修士可比。
就算是满级状态的它,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师尊再怎么厉害,应该也...做不到吧?
【这具宿体跟宿主原本的相貌越来越接近,会不会是测灵石将宿主当成宿体本人了?】
【或许吧。】
大白说的也有道理,但师尊那句“有我”,却让林忱觉得没那么简单,他压下心底的想法,朝炎日走去。
“师兄,这签就交由你来抽吧。”
炎日想到林忱那时好时坏的运气,点点头。
林忱刚一回到原先的位置坐下,便看见乌泱泱一大片人正朝他走来,他无奈扶额,这“天选之人”不找也罢。
宋锦书站在人群最中间,他啪”的一声摊开折扇,笑眯眯地恭维道:“林道友,大半年未见,这气质当真是越来越出众了,不愧是尊者之徒。”
“道友亦是。”
林忱总觉得此人地笑容带着几分虚伪,他客气地点头应了一句,多的是一句都不想多说。
上前问候之人都有一个特点,基本是自报姓名,然后再恭维几句,不过半刻钟,林忱几乎将各宗天骄都认了个遍。
他面无表情地瞥了眼众人头上的血条,金丹初期基本在一万上下,中期和后期则是成倍增长。天资出众之辈又或者是体修,则要高出个两三层。
像炎日这种,足足有一万五。
他偏头看向穆箴言,对方此时的修为亦是金丹初期,当看到对方头上那个无限大的符号后,默默将这个功能给关了。
林忱话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宋熠在跟旁人交谈,他抬眼看到这名白衣僧人走近,疑惑道:“智空小师傅,你不是在主持抽签一事吗?怎么也来凑这热闹?”
“回宋施主的话,小僧法号智圆,并非是智空师兄。”智圆双手合十,解释道。
宋熠这才注意到,智空一直都在石台中间,他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跳动。
此二人,灵根、修为、相貌竟然都一般无二,也难怪他会认错。
“见过林小施主。”智圆看向林忱,行了个佛礼,“组队赛最多四人一组,小僧观炎施主抽的是组队赛的圆钵,你们之中可是有人参加单人比试?”
这个问题,问到了众人心坎上。
林忱一行五人,天榜上留名的便有三人,至于剩下的两人,只因不曾测试,若是他们测了,这第一保不准还要在换换。
尤其是那名白发青年,他就单是坐在那里,眼神至始至终都未曾落到众人身上,却无端让人心底发寒。
林忱回道:“并未有人参加个人赛。”
“这是何意,难道是有人不参赛吗?”
人群中有人提出疑问,林忱抬眼看去,是一名身着蓝色纱裙的年轻女修。
此人林忱曾在第二次秘籍关闭时有过一面之缘。
洛婉清上前一步,“在下缥缈宗洛婉清,见过云天仙宗的几位道友。”
林忱兴致缺缺,神识扫过人群中唯一坐着的穆箴言,突然觉得,太有礼貌也不是什么好事。
宋熠认识林忱这么久,多多少少了解一点他的秉性,传音道:“小师叔若是觉得烦闷,可先行离去,抽签结果我回头再告诉你。”
看着瞬间消失在视线中的两人,宋熠嘴角没忍住抽搐了一下。
对方只留了句有轮空之人知会一声,他还想问为什么,人就没影了。
宋熠在心里长叹一声,随即扬起招牌笑容,朝洛婉清客气道:“见过洛仙子,确实如你所言。”
缥缈宗是东境内的一品宗门,洛婉清更是年轻一辈中极为罕见的天灵根,天榜上恰好排在他前一位。
宋熠在远山舟时见过几面,只是不曾打过招呼。听闻她为了进入秘境,特地将修为压制在筑基后期,从秘境中出来后不久,就渡了四九丹劫。
“可是刚才离去的那位白衣青年不参赛?”洛婉清顿了一下,又道:“仙宗的四位道友我都曾听闻一二,此人看着年纪不大,修为却跟我等相当,不知是门内哪位高人之徒?”
洛婉清下飞舟时见穆箴言同云天仙宗之人一道,自是将他也当成了他们年轻一辈中的其中一人。
宋熠将一开始林忱告诉他的那番话拿来唐塞众人,见对方还有问下去的趋势,随意抛了几个问题,结束这一话题。
回到禅房中的林忱,坐在蒲团上长舒了一口气,口吻迟疑道:“师尊,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在金銮城时我已给过你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