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阵中五灵缠斗的炎日趁此契机,长剑一挥,剑鸣锵锵!炙热的剑气化作一条火龙呼啸而出,直接将此阵冲破!
冲破阵法的火龙余势不减,又直直撞上了尚未消散的余波。
刹那间,一声更为惊天动地的爆鸣声再次响起,没有禁制隔挡,那狂暴的能量波如汹涌的海啸一般,朝着四周急速扩散!
台下观众又被掀飞一片。
林忱神情自若,劲风吹起了他的长发,墨发玉冠,面如冠玉,一袭浅碧长袍亦吹得猎猎作响,尽显出尘之态。
然他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止,琴声忽然变得轻柔,[枯木回春诀]后两式化作音波,缓缓流入宋熠三人体内。
林忱瞥了一眼在余波冲击之下仅剩半血的四位同门,再看看自己这边仍是满血的三人,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
大比主持见状,不得不落到十号擂台前,朝擂台下方嵌入比先前数倍之多的灵石,重新将禁制启动。
那些被掀飞的修士只能自认倒霉,好不容易从台下飞回来时,却发现已经没有能站的地方了。
得,他们站在飞剑上看还不成吗?
玄渊这下总算是看出门道来了,震惊道:“小师侄这功法,难不成也是跟你学的?”
除了林忱自己,其余三人不过转瞬间就恢复最佳状态,就算是嗑药,也不见得有如此效果。
且同一时间吃太多丹药效果会大打折扣,其中所含的杂质更是会引起经脉堵塞,从而影响自身修行。
这完全没有副作用的神奇功法,他活了上千年,简直闻所未闻!
穆箴言轻抿一口灵茶,淡淡扫了一眼擂台上那最引人注目的青年,漫不经心道:“只有他能学。”
他没有直接回答是与否。
“师侄体内灵力浑厚,想必也有此原因吧。”玄渊眸色微沉,又道:“我们知晓,旁人可不一定会知晓。”
穆箴言知道他想说什么,沉声道:“不会有人能动他分毫。”
玄渊却不这么认为,“你又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跟在小师侄身旁,且那天你先飞升了,在门内自是不敢有人动他,但若是外出历练,这可说不好。”
这功法过于逆天,他看了都觉得心动,更何况旁人。
“不会。”穆箴言放下茶盏,“你刚入渡劫期,想必已有所察觉。”
玄渊还在思索他话里的不会是何意,听到后半句后,倒是有了几分明悟。
这一纪元开启后,灵气便日渐式微,几千年过去,才出了穆箴言这么个大乘期,更不用提飞升一事。
大多人目光都聚在他身上,就想看看他何时飞升,又或者说,能否飞升。
然而这人一入大乘,就在沧月峰上待了三百多年,在此期间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收了林忱这个徒弟。
但是——
“这跟我第一句话有关系吗?”玄渊费解地看了他一眼,“难不成师弟还真打算师侄去哪你就跟着去哪?”
这一趟,师弟会跟来,也很不像他一直以来的作风,养孩子也莫过于此吧?
既怕他无法成长,又怕他受伤。
穆箴言眼皮轻抬,狭长的双眸仿若结了一层薄冰,唇角微扬,“你觉得呢?”
玄渊身形本能一缩,瞬间忘了自己刚才所想,笑呵呵道:“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小师侄天赋这般出众,兴许百年内就能化神,到时候师弟也就不用如此费心了。”
然而回答他的,却只有沉默。
玄渊叹气,小师侄不在,师弟身上的冷意都快将他刺穿了。
这一战,让本就备受瞩目的林忱彻底在四境内扬名。
台下修士爆出一阵叫好声,云天仙宗的内战,着实精彩!
闻星支撑着站起来,朝林忱行了一礼,神色却异常兴奋,“小师叔,若还有下次,组队的时候能否看看我?”
元丞也爬起来道:“还有我还有我!我也想跟小师叔一组!”
宋熠身上的伤已经大好,比起狼狈的四人,好的不能更好,黑着脸道:“几位师兄,我们还在这里呢。”
元丞轻哼一声,叹道:“我就说炎日这个一向独来独往的臭小子为什么会参加小组赛,原来是在秘境时就看出了小师叔的不凡。”
“我算是输得心服口服,打不过,真的打不过。”
闻星眼眸微眯,露出八颗白牙,笑的像个憨憨,“既然组不了队,小师叔能不能让我们感受一下这功法的神奇之处,这还有两位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呢。”
趴在地上的二人闻言,艰难抬起了手,只到一半,就又落了下去。
不是他们不想起来,炎日实在是太猛了,那剑意都快凝成实质,加上宋熠和吴长风从旁协助,这攻势就没停过,谁能扛得住他们这么打!
就算有心想先揍奶妈,被这三人挡着,连身都近不了!
林忱体内的灵力基本亏空,但奶他们一口的灵力还是有的。一个绿团缓缓凝聚在掌心,随后飞去闻星四人身上,而趴着就剩血皮的那两人,血量上升速度要比闻星和元丞快得多。
两人发现自己能动后,纷纷从地上爬起,恭敬行了一礼,“多谢小师叔。”
林忱摆手,皆是同门中人,不过是举手之劳。
八人离开擂台后,观众席的修士久久未散。
宋锦书缓缓收回目光,看向同样震惊不已的梦歌,“梦道友,如果下一轮你和林忱几人遇上,可会觉得自己能取胜?”
“怎么不说是你和林道友等人遇上?”
梦歌虽藏着实力,但看完云天仙宗这场内战,他只敢说比闻星等人强上一分,却不敢说比得过炎日,更何况还有林忱这个外挂一样的存在。
宋锦书想法跟他差不了多少,混战之前,碰不上最好。
“也不知道施的什么功法,我见梦道友跟林忱相熟,不知道可曾听闻一二?”
梦歌嘴角轻扯,笑意未达眼底,冷冷道:“在下不过才认识林忱几日,远不如宋道友来的久,又如何得知?”
想来是他这几日跟宋熠等人走得近了,宋锦书才会有此一问。说罢道了告辞,便径直离开观众席。
宋锦书这次倒没有拦他,眼中闪过一丝古怪之色,直到人在视野中消失,才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