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辰安看着这五幅画,这很明显是张之诚留给蓝星同乡的。
这个世界上的神话传说以及民俗文化与蓝星有相似之处,但是历史却并不一样,因为神通以及世界形态的不同,这个世界还处于一个诸国争霸的时期。
因为并没有任何的大一统时代,所以甚至连个所谓是正统都没有,现在的局面要比蓝星历史的任何一个分裂时期都要混乱。
在蓝星无论是春秋战国,还是南北朝时期,还是五代十国,虽然都比较动乱,但是最终也可以通过人力来促成一统。
但是这个世界却有着神通这种超凡力量的存在,凡人所形成的大规模力量并不能对于时局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而这画里的东方朔,汉武帝,周穆王,显然只存在于蓝星的历史之中,所以张之诚应该早就料到会有一个蓝星同乡来到这里,因为只有熟悉这些历史故事的人才会注意到其中的细节。
楚辰安看着这些画,画面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画背后所隐藏的故事,这些画乍一看就是很平常的山水人物画,显然对于其他人有着迷惑的作用。
“他怎么会知道有一个蓝星人会穿越到这个世界,然后又会进入到这座大坟之中,正好又会遇到张小蛇,然后在他的指引下来到这里?”
楚辰安忽然想起了自己刚穿越时看到的法阵和人皮,这显然有人为的痕迹,而且那法阵也显然不是原主画的。
“玛德,不会是老张把我搞到这个世界的吧?”
越想楚辰安就越觉得火冒三丈,虽然他在蓝星那边还有一大摊子烂事等着处理,但是这种被人坑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不过楚辰安转念又想到他最近不久才穿越,而张之诚都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在时间上有些对不上,而且看张之诚这样子,估计也不知道来的一定就是他。
他仔细对比着这五幅画,发现这些画似乎每一幅都代表着可以见到西王母的方法,也就是进入昆仑墟的方法。
第一个故事里,有两种方法,一种是作为蟠桃被蟠桃树“接引”进入昆仑墟,成为宴席之上的“仙桃”。
这种话方法似乎并不适合于普通人类,毕竟人这种东西如果没有太离谱的本事,只剩一个头绝对是活不了的。
不过人炬那种只剩一把骨头都能活的,没准真的可以通过这种方法,故意让蟠桃树把脑子摘掉,然后再通过神通复活。
但是那来自于天上诡异树木的黑手,它的源头真的是西王母的蟠桃树吗?这种事情应该也没有人能够证明。
第二个故事中,受到蟠桃宴邀请的客人可以进入昆仑墟,去品尝第一个故事里倒霉蛋的脑子化作的美味仙桃。
不过这种邀请需要满足什么条件并不得而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有“西王母的邀请函”这种道具。
第三个故事里后羿射下了九个太阳,最终引起了西王母的注意,被接引到了昆仑墟赐下不死仙丹一枚。
这种方法有点像是西王母是个有钱的大哥,然后后羿做了让她感到有趣的事情,然后就打赏了他一枚大仙丹,还刷了好几个老铁666,成了他的榜一大哥。
不过得多么惊世骇俗的举动才能引起西王母的注视呢?
射下九个太阳这恐怕得是洪荒流小说里才能办到的事情,虽然三十六天罡神通里有个和太阳有关的叫补天浴日,但是楚辰安不认为真有人能做到这种事。
第四个故事里大部分是周穆王和西王母的故事。
虽然前世很多恋爱脑将其描述为两人的爱情故事,最后还编了一些略显be的结局,不过楚辰安的关注点则是在于周穆王前往昆仑墟的方式。
他乘坐的马车是由八骏马拉车,这八骏马的是指八匹神骏的马匹,名字是:赤骥、盗骊、白义、逾轮、山子、渠黄、骅骝、绿耳。
所以是否代表找到一架由这八匹马拉的车撵,便能够进入迷雾重重的昆仑墟,最终找到西王母华丽的宫殿呢?
第五个故事里出现的东方朔,曾被后世网友称作西汉第一段子手兼脱口秀大王,有关他和汉武帝相爱相杀的趣味小故事非常多。
不过这里面出现了一个来自于昆仑墟的接引者——青鸟,青鸟在华夏民俗之中是祥瑞的代表,也有说其是昆仑墟派往人间的使者,负责接引成道的修仙者面见西王母。
楚辰安躺在了简陋的木床上,仰头看着木头搭成的天花板,他非常讨厌谜语人,但是张之诚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
“哎,老张啊老张,你就给我点提示吧,到底怎样才能出去啊,你就算告诉我怎么去昆仑墟帮你完成心愿,我也得先出得去啊。”
他躺在床上不断地胡思乱想,也许是在村子里太过放松了,这几日积压的困意顿时涌了上来,让他迷迷糊糊地便陷入了沉睡之中。
大坟的夜风将枣树上的枣子吹得哗哗作响,整座小院子陷入了一种空旷之中,虽然被发光树的光芒笼罩着,但是树木房屋的影子在一起交叠着,仿佛一个个窥伺的人影。
原本和楚辰安一起来的人炬已经离开,他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入眠,睡眠已经对他来说没有了任何的意义,所以便跑去研究村子中心的发光树了。
刘麻子并没有跟过来,虽然他对于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很感兴趣,但是显然村长家里热腾腾的饭菜,对于饥肠辘辘的他更有吸引力。
整个院子里就只有楚辰安一个人,还有一个吊在房梁上的鬼元婴,它四肢扒在木梁上,一双漆黑的眼睛没有焦距。
它的嘴大张着露出锋利的牙齿,漆黑的口水从嘴里淌出,在它面前形成了一片黑雾,让它看起来又傻又诡异。
从受到鬼车鸟影响的沉睡中苏醒后,它的肚子又鼓了起来,楚辰安猜测它可能也见到了那些不死民,甚至在见到不死民之后还吃了什么东西,不过鬼元婴也不会说话无从得知。
吊在房梁上一脸麻木的鬼元婴忽然歪了歪头,它漆黑的眸子转动着,视线最终停留在了那个装着画卷的卷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