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她计划冒险逃出去。
不管赵司泽跟柏明之间胜负如何,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尽快行动——那位年轻女士已不幸遭到牺牲献祭,下一个就轮到自己面临同样的悲惨命运了。
老张头很快被叫了过来,几乎是急匆匆地赶到了谢家的院子里。
一推开门,他就直接跨进了门内。
“停手停手!”
老张头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赵秀琴你别太过分了,干嘛跑到别人家里闹事?你丈夫呢,怎么也不管管你?你欺负谁我都可以不管,但你这样对待谢家人就是不行!”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不满,显然他对赵秀琴的行为十分气愤。
赵秀琴听到这话,气得脸色铁青,七窍生烟,整个人都站了起来,对着老张头大声吼道:“你这个老头子眼睛是不是瞎了,明明是她们联合起来欺负我!你看我被她们打成什么样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似乎在示意自己身上的伤痕。
本想给老张头展示自己的伤势,赵秀琴却意外地发现身上居然没有任何伤口。
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但仍坚持争辩着。
老张头看了看赵秀琴,一脸嫌弃地说道:“那倒真是,我的眼确实有点问题,还真没看出来你哪儿受伤了。”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
老张头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扶起了被打倒在地的李乐珩。
“瞧瞧你给人家打的都认不出来了!赵秀琴你太不地道了,趁人丈夫不在家,就这样欺负孤儿寡母!”
老张头的语气变得更加严厉,他看着李乐珩那狼狈的模样,心里一阵酸楚。
“我没有……”
赵秀琴的声音低了下来,她试图为自己辩解,但声音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嚣张。
“你还嘴硬!”
老张头毫不留情地质问,“你的性格我还不了解吗?你以为自己多厉害,专挑软柿子捏,一天到晚欺侮孤儿寡母,能显出你有多牛吗?”
他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仿佛在说这一切都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我没那个意思……”
赵秀琴的声音更小了,她知道自己已经理亏,不敢再与老张头正面冲突。
“以前村里有纠纷时我都不想插手,可没想到这次你竟对这老实巴交的一家人动手。”
老张头的话语中充满了失望和痛心,“你就没有怕遭报应的一天吗?”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无奈,对赵秀琴的行为感到非常失望。
赵秀琴想要反驳,却被老张头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她的浑身疼得厉害,但是皮肤上却看不见任何伤痕。
她觉得自己委屈到了极点,这种感觉就像一个憋了很久快要炸裂的猪水泡。
“啊!”
赵秀琴发出了一阵尖叫声,吓得老张头和外面的人都愣住了,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哎呀天哪,你要干嘛?还不服气?那个谁……”
老张头朝着门外大声喊道,话音未落,就有几个村里的年轻人急匆匆地涌了进来,他们一脸紧张,不知道是出了什么状况。
“里正叔有事儿?”
其中一个年轻人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和担忧。
“去把朱老黑给我找来,这疯婆娘该送回娘家反省了!咱们村再被她这么搅合下去就不行了!”
老张头的声音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他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把这件事解决掉。
赵秀琴一听要找朱老黑,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下来。
她平时什么都不怕,唯独害怕朱老黑真的休了她。
因为朱老黑早就对她不满,如果这次真的下定了决心,那么她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不用找了不用找了,多大点事儿嘛,我会离开的。哎呀,我的腰疼得厉害……哎呀,我的腿也痛得不行……”
赵秀琴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揉着自己的腰和腿,企图以此证明自己的疼痛并非假装。
“行了,别装了,再敢来这里惹事,我非把朱老黑找来不可。顺便问一句,朱老黑上哪儿去了?”
老张头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仿佛已经看穿了赵秀琴的所有小伎俩。
“他去隔壁村杀猪了,晚上才能回来。”
赵秀琴边说着边往外走,出门时还回头看了婵月一眼。
原本她还想对婵月搞些恶作剧,让她知道这个新来的媳妇也不是省油的灯。
可是转过头一看,赵秀琴发现婵月正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盯着她,那眼神好像在盘算着下一次再找机会打架时,应该挑哪些地方下手才能既让对方感到极大的痛苦,又不会留下显眼的伤痕。
这念头让赵秀琴打了个寒战,不敢再多说一句,赶紧挤出人群跑开了。
她心里害怕极了,生怕自己再停留片刻便会遭遇什么不测。
围观的人群里发出一阵哄笑声。
大家看着赵秀琴狼狈逃跑的样子,不禁都感到非常的开心。
这些人中有许多曾经被赵秀琴欺负过,现在看到她这样灰溜溜地逃走,心里都觉得非常解气,甚至有种复仇后的快感。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你们这些邻居,能帮衬一下老谢家就搭把手,他们挺不容易的。以后要是谢恪真考上了举人回来,那咱们全村都能跟着鸡犬升天!”
老张头对着大家说道,他用充满希望的声音描述着未来的美好画面,仿佛在给大家描绘一张幸福的地图。
老张头画的饼太大,邻居们都吃不下,笑着各自散去。
其实,每个人都清楚这样的梦想是多么难以实现,但是听着他的话,还是觉得有些温暖。
不过真正能够付诸行动帮助老谢家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选择的是默默离开。
婵月根本没指望这些人会帮她,只要他们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
面对现实,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并没有因为刚才的小胜而有本质性的改变。
在这个世界上,依靠别人总是比不上依靠自己。
李乐珩捂着胸口走到大门边,使劲一拉把门关紧了,这才觉得双腿发软,顺着门慢慢坐到了地上。
整个过程充满了疲惫与无力感,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瞬间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