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允许,薄时承二人这才走上前去。
薄野一眼便瞧见了傅修珩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这副模样顿时让薄野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不满。
脾气瞬间被点燃,双眼之中燃烧着怒火,险些就要对着傅连城发泄出来。
好在薄时承一直留意着薄野的一举一动,他眼疾手快,在薄野即将爆发的瞬间,迅速伸出手拉住了薄野的胳膊,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薄野被这么一拉,理智稍微回笼了一些,这才强行止住了到嘴边的话语,将满腔的怒火暂且压下,然后微微俯下身,轻声呼唤着傅修珩的名字。
“傅修珩,傅修珩?醒醒。”
傅修珩原本正沉浸在睡梦之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唤声叫醒。
他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还带着未消散的睡意,迷迷糊糊地看向眼前的薄野和薄时承,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干什么……”
薄野看着傅修珩这副迷迷糊糊、精神不济的样子,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意识到情况不妙,之前强压下去的怒火瞬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彻底失控。
薄野猛地转过头,怒目圆睁地瞪着傅连城,大声地质问他。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傅连城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膀,脸上带着一丝敷衍的神情,轻描淡写地说道。
“都是傅修珩他自己发疯啊,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这也是好心,为了不让他发疯后伤害到那些无辜的人,所以才赶紧找来了医生,让医生给他注射了一些镇静剂罢了。”
薄野一听这话,顿时气得浑身发抖,怒火在胸膛里熊熊燃烧,再也遏制不住。
他先是发出了一声饱含嘲讽意味的冷笑,随后,薄野目光如炬,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愤怒,掷地有声地质问傅连城道。
“傅修珩确实患有精神方面的问题,这一点我们都清楚,可就算是医院里专业的医生,在病人发作的时候,那也得遵循严格的规定,不能随意就给病人注射镇静剂!你傅连城又凭什么能这么做?还有,这些镇静剂可都是管制药物,你又是通过什么渠道弄来的?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傅连城却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无所谓的样子。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薄野,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或者愧疚。
不管薄野的质问是多么的咄咄逼人,言辞是多么的犀利,傅连城始终都只有那一句话回应。
“我这么做,那都是为了顾全大局着想,要是傅修珩失控闹出什么大乱子,那后果不堪设想,你可别在这里揪着我不放了。”
他的语气平淡,仿佛他做的一切真的就是理所应当,全然不顾薄野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愤怒目光。
薄野被傅连城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他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冲上前去,高高地扬起了拳头,朝着傅连城的脸就狠狠砸过去,那架势仿佛要把所有的愤怒都宣泄在这一拳之上。
薄时承见状,赶忙伸手去阻拦,可还是慢了一步。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傅连城身后训练有素的保镖迅速站了出来,一个个身姿挺拔,神情严肃,如临大敌般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反击。
薄时承见状,顿时心急如焚,额头上瞬间冒出了豆大的冷汗,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心里直犯嘀咕。
生怕这局面一下子就失控,闹得不可收拾。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傅修珩终于从迷糊的状态中彻底回过神来了。
他的身体还有些虚弱无力,声音也轻的不能再轻,却还是赶忙叫住了薄野。
“薄野,别冲动!”
薄野听到傅修珩的声音,这才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硬生生地停住了手,转头看向傅修珩,脸上的愤怒瞬间转变成了关切。
他急匆匆地转身,大步流星地奔到傅修珩身边,焦急地上下打量着傅修珩,嘴里不停地询问着。
“你怎么样了?九歌可担心你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傅修珩轻轻地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
“我没事,一切都还好,就是睡的时间太久了,这会儿感觉脑袋有点晕乎乎的,别的倒没什么大碍。”
薄野一听这话,心里那股子气就更不打一处来,想着傅修珩遭的这些罪,不由得气愤地捏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恨不得再去找傅连城理论一番。
薄时承整理了一下神色,缓缓走上前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礼貌地自我介绍。
“傅总,我是薄野的二哥,薄时承,之前一直没机会跟你认识,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会在这里。”
傅修珩赶忙对着薄时承礼貌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几分敬重的神情,说道。
“原来是薄二哥,久仰大名了,其实我早就想见一见您了。只是之前薄氏集团和傅氏集团合作的时候,我刚好有别的工作要忙,抽不开身,所以一直没能有机会跟您见上一面,实在是遗憾。”
薄时承面带微笑,摆了摆手说道。
“傅总太客气了,您那才是真的厉害,称得上是青年才俊呢。就拿上次咱们合作的鸡鸣寺旅游景区的开发项目来说吧,要不是您这边给出了那么出色的方案,这个项目哪能达到如今这么好的效果呀,那可都是您的功劳。”
薄野在一旁听着,心里急得不行,眉头紧皱,眼睛里满是焦急。
暗暗想着,这都火烧眉毛了,傅修珩还被困在这儿,情况不明不白的,薄时承居然还有心思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
现在最要紧的难道不是赶紧想办法把傅修珩救出去吗?
他赶忙转头,朝着薄时承递过去一个急切又带着催促意味的眼神。
那意思分明是让薄时承别再说了,赶紧想办法带傅修珩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