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几株极品牡丹被随意地塞在布袋中,陆正平的心一阵阵的抽痛。
忽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众人惊愕地回头,只见身后客房的屋顶竟已轰然坍塌,尘土飞扬间,瓦片与梁木纷纷坠落,扬起一片迷蒙。
众人面面相觑,望着眼前的豆腐渣工程,惊愕得哑口无言,只剩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陆正平在极度崩溃后终于找回失去的声音,“快进去救二皇子。”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此刻屋内还关着一个全场最尊贵的人。
陆阳布最先反应过来,正欲冲进去的瞬间,却脚下一个踉跄,当即走路的姿势就变了,肉眼可见的外八撇开,奇怪的扭腰摆臀。
可就算这样,他也没有放弃进去救人的决心,真爱啊!
闫晚琬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敢情他还是被压的。
秦瑜狐疑地望向她,这女人又在想什么呢?
闫晚琬从袖中掏出一把瓜子,毫不吝啬地塞进他手中,“吃点。”
秦瑜:“……”
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终于从废墟中将半死不活的二皇子拖了出来。
此刻,他仅着一件单薄外袍,狼狈非常。那外袍之上,几道口子触目惊心,皆是坍塌所致。头冠也已失落,他就这般灰头土脸地立在廊厅之中,寒风呼啸而过,肆意侵袭着他。
他的一身狼狈引得贵女们尖叫连连,闫晚琬饶有兴致的欣赏,不过看了几眼就兴致缺缺了,身材普通,没什么看头。
秦瑜正要上前挡住她的视线,就看到她露出嫌弃鄙夷的目光,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腹部,暗戳戳地想着:不知道自己的身材能否令她满意。
陆正平连声大喊:“还不快给二皇子找身合适的衣服。”
下人们乱作一团,越乱越做不好,半天连一件衣服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二皇子的脸上快挤出墨汁了,他毫不犹豫地夺过陆阳布的外衫套在身上,对着陆正平质问道:“陆尚书,本宫在你府上遇到刺客刺杀,你是不是该给本宫一个说法。”
他这般说就是提醒众人该怎么说,说什么,既然他说是刺客,那大家就是拼尽全力也要将那个刺客找出来。
陆阳布的脸色一阵黑一阵红,忽然听到闫晚琬的笑声,立即将矛头对准她怒吼道:“是你在背后耍阴招。”
闫晚琬再没忍住笑了出来,“陆二公子,你别搞笑了好吗?我耍什么阴招了?那阵风是我吹出来把你陆家的屋顶掀了?还是刚刚……”
她顿了顿,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戏谑道:“刺客擅闯二皇子客房?”
“除了你,没有别人会陷害我。”
“陆二公子,你可不要冤枉我啊!你一直在外游历,武功高强,我一弱女子怎么可能对你动手脚,还陷害你。这满园的人一起上,估计也强迫不了你吧!”
你们不是想遮掩吗?那多没意思,咱们摊开了说。
她说的潜台词已经很明显了,你如果不是自愿的,谁信啊!?
陆阳布狗急跳墙的吼道:“你有秦将军!”
秦瑜冰冷犹如实质的目光盯着他,“陆二公子,本将军提醒你谨言慎行,你是说本将军要谋害二皇子吗?”
陆正平立即怒吼一声,“混账,胡说什么,还不闭嘴。”
只是秦瑜并不打算放过他,对身后的凌影吩咐道:“去通知大理寺,有人怀疑本将军欲对二皇子不利,让他们派人前来调查。”
陆阳布一家顿时慌了手脚,“秦将军,犬子失言,他绝无此意。”
“对,一切都是这个灾星害的,她不会饮酒,喝醉了就做了这些错事。”
闫晚琬乐了,到现在陈美娥还要将一切推到自己身上,“抱歉,让你失望了,我会喝酒,因此没醉。”
陈美娥失声尖叫,“不可能,你不是不会喝酒?”
闫晚琬淡然说道:“可能你不知道我最擅饮酒,只是因为你那的酒太拙劣了,实在难以入喉,这才说自己不善饮酒。”
陆阳布震惊之下脱口而出,“你果然是诡计多端,蛇蝎心肠。”
“谢谢夸奖,不过你们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
闫晚琬笑的开怀,曾经的对手虽然是丧尸,但要智慧有智慧,要武力有武力,这些跳梁小丑就连丧尸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也就是她在这无聊时逗个乐。
陆婉茹一脸绝望地看着她,“姐姐,如果你真心喜欢二皇子,我……我也可以……”
贵女们忙着吃瓜,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这剧情有点硬掰的感觉呢!
闫晚琬乐子也看完了,拍拍手上的瓜子屑说道:“陆二公子,你一直在说有人害你,你可敢让大夫看一眼。”
“这有何不敢?”
闫晚琬拍了拍手,人群后立即一名大夫走了过来,经过把脉检查后,大夫肯定的说:“这位公子体内有合欢散。”
陆阳布脸上大喜,“现在你还有什么说的?”
闫晚琬无视他,盯着大夫问道:“那这位公子的合欢散从哪里买的?”
“他是从小人的医馆买的。”
笑容瞬间僵在陆阳布的脸上,他怒吼道:“你说谎,我何时买过合欢散。”
“公子,你忘了,你就在前天从医馆买走的,当时铺子里有五个人,他们都可以作证。”
“你肯定是被她收买了,你们想陷害我。”
闫晚琬啧啧两声,“陆二公子还是先看看那五人再说。”
很快有五个人走进来,他们可不是普通老百姓,最低的也是朝廷六品官。
“陆二公子,这些大人都亲眼看见你买合欢散,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陆阳布脸色由红转白,那药的确是他买的,但是他已经给闫晚琬用了啊!现在反而成了指认自己的最有力的证据。
射出去的回旋镖精准的射在自己身上,那才叫痛。
闫晚琬长叹一声,“陆二公子,事到如今,有些事我也不能替你隐瞒了。”
她怜悯地看着对方,然后对二皇子说道:“殿下,一切证据就在陆二公子的外衫中。”
二皇子一愣,立刻伸手在外衫上仔细摸索起来。手指快速游走,很快便察觉到一处微微鼓起。他轻轻探入夹层,从中取出了一叠信件。
他草草地扫视了几眼那信件,一双眸子不敢置信的瞪大,最终怒不可遏的将信甩到陆阳布脸上。
“卑鄙!无耻!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