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沂殿午时璀璨。
......
洛银川立于皆沂殿莲花池边。
看向隔岸阑珊处的莫湛玉。
洛水莲花含笑立,遥望阑珊湛独立。
此时的若唯已经回到莫湛玉房中。
......
....刚才的一幕..
洛银川有些窘困的笑了笑。
“哎呀,师兄,小唯姑娘惹你生气了?”
他缓步走向亭台间茶桌边,有些局促的坐下。
手指化青光幻化茶杯与茶壶。
“小唯姑娘这是犯啥大错了?”
洛银川的视线飘忽着,扫过莫湛玉的卧房处,门开着。
听见了些许铁链之声。
有些心悸。
莫湛玉是疯了吗?
.....
算了...
这样也行,只要能推进他的计划就行。
他不在乎了。
莫湛玉没有回答他,只是缓步向亭中走来。
广袖晖晖,玉袖沾襟。
湛如朝露短,玉似浮云逝。
.......
“哎呀,师兄你这做师父的,得大度些,徒儿犯点小错嘛...用不着这样吧...”
洛银川有些心虚。
莫湛玉缓身坐于洛银川对面。
玉指掀动,为洛银川沾上茶水。
洛银川受宠若惊。
“嚯哟..多谢多谢。”
他颤颤巍巍的一饮而下,眼神仍旧飘忽向莫湛玉房中。
莫湛玉长睫扫过莲花池中锦鲤。
启唇。
“何事。”所谓何事寻我。
深沉的警告,有些防备之意。
洛银川一个激灵,正身。
“啊,我是来看看我之前提到的那个朔望仪,怎么样了?”
这东西是洛银川给莫湛玉的希冀。
他说这东西能救若唯。
莫湛玉便下凡间去寻来。
莫湛玉挥挥衣袖,又为洛银川沾上一杯。
“嗯...还未能让它运作,我需要将部分神识精炼注入,但如今我精炼神识需要点时间...”
莫湛玉消失的时间里都在桓衡山地底下修炼精炼神力神识,将一丝细小的精化神力重新注入朔望仪后,再尝试重新运作朔望仪。
虽然机会渺茫。
但莫湛玉骨子里却是个自负的人。
洛银川挥挥玉扇,挠了挠下巴。
“嗯...五十年前,这朔望仪却能被那凡人运作,以观天象,确实奇怪。”
莫湛玉终于是为自己沾上一杯。
茶盏在指腹中捏合,轻轻摇晃也许,有些茶碎在其中摇摆。
“那凡人不过为得权势虚名胡诌罢了,他并不知如何运作。”
莫湛玉一饮而下。
听见远处房内传来若唯吃痛的闷哼一声。
莫湛玉心绪一紧。
洛银川抬眼看去声音传来的方向。
近处茶具的声音。
莫湛玉又为洛银川沾上一杯,几乎溢出的茶水。
同样的警告。
茶满送客。
洛银川尴尬,抬手将茶桌上的器皿全部收入袖中。
“啊...那就不叨扰师兄了...”
....
洛银川收起玉扇,轻轻用玉扇拍打掌心。
缓步走向殿门外。
故意的有些放慢步子。
青衣扶华,洛水银川。
直至于莫湛玉卧房处间隙。
定眼看去。
从间隙中看见。
少女背对着,拿着绸布不断的往铁锁下的脖颈处缠去。
若唯手中有些顿挫,不是很利索。
直至她周身衣物褪去。
脖颈背后玉肌下,露出那触目惊心的痕迹。
洛银川瞪大了眼睛。
那骇人的吻痕,遍布全身。
....那是什么..?
他是疯了吗?
......
刹那间。
一道银光从洛银川身后窜出,直至洛银川手中玉扇突然被击飞,展开,飞起,遮住洛银川那窥视的视线。
莫湛玉紧皱眉头。
“眼睛不老实...”
莫湛玉已经警告他多次了。
.....
“哈...这就走...这就走。”
洛银川赶忙弯着腰,收回玉扇,也收回他那不老实的眼睛。
.......
.........
..........
莫湛玉卧房内。
窸窸窣窣的声响,细细传来。
若唯局促的用绸布环绕着脖颈处系上。
不想让那痕迹毕露。
蹲下身子,又将绸布环绕系于左脚脚踝处,脚踝处已经因为和铁锁摩擦泛出红晕。
直至突然从身后窜出一只虎斑猫儿。
若唯突然跪下,向那猫儿扑去。
铁链因为她的剧烈东西而发出巨大的响声。
紧紧抓住那虎斑猫儿。
将它按在怀中。
来回逗弄了一番。
又从桌上拿了点肉,轻轻撕下,喂给那猫儿。
...
那猫儿低头,狼吞虎咽起来。
“?”
她感到有些不对劲。
那猫儿从来不吃东西。
和她一样,感受不到饥饿。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她喝下那毒茶,并没有中合欢散的原因。
....
怎么回事?
又将那猫儿抓起,放在怀中。
检查了一番。
它尾巴上的伤口怎么痊愈了?
和她从同一个世界来的朋友。
应该和她一样才对。
无止境的嗜睡,直至永眠。
和无法恢复的伤痕。
又来回翻看了一番。
不对劲。
这不是她的那只。
这是这个世界的猫。
.....
若唯带来的猫儿,早就在两百年前她消失不久,彻底陷入永眠,它尾巴上的被洛银川击中得伤口也在不断流血,直至死亡。
这猫儿只是莫湛玉寻来样貌相同的,只是为了用来讨她欢心罢。
菀菀类卿罢了?
有些可笑。
被他糊弄了。
......
确是和她即将预料到的同样命运罢了。
............
身后传来声响。
熟悉的独特清冷檀香传来。
是莫湛玉。
高大的男人手中托着什么。
若唯侧过身,转头看向身后的男人。
眸中并未涟漪,如止水般。
....
莫湛玉似乎不敢看她。
轻轻将手中衣物放置于案上。
是他命人做的衣裳。
和若唯的瑾瑜色衬衫和牛仔短裤如出一辙。
因为她自己的衣服被他粗暴的撕坏了。
她叹息一口气。
低垂着长睫,将身上的宽大衣袍盖过整个头,裹了裹身躯。
不知是冷,还是防备。
沉默良久。
男人仍旧怔愣在原地,垂着头,不语。
.....
“我的猫呢?...”
最终还是若唯选择打破平静。
明明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为什么承受错误的人一直都是她。
心中一阵悲凉。
若锁心中意,唯听狱中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