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议论时,医务室门打开,楚明站在门口扫过一圈,“你们不回去休息,在这做什么。”
几十人纷纷站起来,还是孙源抢先开口,“明哥你身体没问题吗。”
“没问题,人好好的,还不是王康全硬要把我按上去,”楚明无奈道。
那种伤势普通人养两天就彻底痊愈,更何况武者。
王康全不好意思地揉揉后脑勺,“当时爆炸破坏太吓人,我没想到你横练武学修炼得那么强,还以为你受重伤了。”
“是啊,满地碎肉,当时我们人都傻了,”王猛说,他感觉楚明每过一段时间就能刷新他对横练武学的理解,搞得他想立马转行。
“别带上我,”许铃兰纠正道。
“明哥,今天的事上热门了,”孙源把手机递给他。
拍摄角度很远,下面人长什么样几乎看不见,他翻到评论区,基本都是在讨论水资源污染带来的危害。
也有人抨击相关部门不作为,说污水处理厂开了几十年,之前所有人都不知道,喝了很多年。
也有人在问镜头上的楚明是谁,由于拍摄角度和拍照设备原因,放大后只能看到一张模糊人脸。
总之事情圆满解决,等处理厂重新运营,小商户不需要花钱走程序,配合巡查司的整改,村民也不会被土地污染所迫害。
楚明看向黄清河,若有所指道:“后续调查做的怎么样了?”
“黑了不少,村民该发的补偿都发了,还剩下一大笔,除此之外李信达名下还有不少房产、商铺…一时半会根本算不清,”黄清河语气颇为兴奋。
“有多的拿给兄弟们分了吧,”楚明随意的摆摆手。
“放心,到时候一定留份大的给你,”黄清河说。
“巡查长刚才说等你好了,让你过去一趟,”黄云贵说。
楚明点点头离开,来到沈一峰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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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没问题?”沈一峰关心道。
“没事,轻伤,”楚明把自己搜厂时遇到威胁电话一事和他说明。
沈一峰听完微微颔首,语气带着些赞许的意味,“果然和我之前猜测一样,阳城里有一个大型组织牵头,把各行各业的龙头聚在一起。行,有线索就好办了。”
至于实验室位置他根本不担心,严查阳城各地监控以及货车管控,实验室连运转下去都困难,阳城就这么大点地方,时间一长总能发现。
“上次那个黑匣子交给府城有关部门查了,是一种空间结构破坏器。”
楚明听得发懵,“军用科技产品?以前没听说过啊。”
“一种违法的设备,以前有科研人员发现一种矿石,只需要放在空间破碎区域就能缓缓修复空间,目前为止没有找出原理,但有人反向研究,弄出破坏空间的设备,”沈一峰解释。
楚明眉头微凝,“要是有人大肆制造,会不会引发大型凶灾。”
“这倒不会,这种设备造成的破坏有限,况且历史上大规模凶灾只有狼级,刚突破第一极限的武道家就能周旋得来,”沈一峰笑着安慰道。
这倒和楚明在电视和网络上看到的差不多,不过他总觉得有些怪异。
“李信达已经判死刑,等会死之前审问一番,一起去一趟,”沈一峰说。
“这么快?不去找主政司走流程吗,”楚明记得按照律法这种级别的人必须要先经过主政司庭审之类的,乱七八糟一大堆走完才到死刑环节。
沈一峰笑一笑,指着他胸口放证件的位置,“这就是执剑人,不需要走任何流程,只要民意支持。”
他脸上难得浮现出长辈似的宽慰笑容,“看来…你和薇薇的关系还不错。”
“咳~”楚明总感觉被点了,赶紧转移话题,“那个…林叔呢。”
“他一直在现场调查线索,你明天上午去武堂找他吧,”沈一峰说。
“一直在现场?”楚明有点疑惑。
“从你到厂区时他就去了,”沈一峰说。
楚明仰头静默片刻,一直在后面跟着自己吗…
敌人在暗中两次要刺杀他,纵使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但他知道光生气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失去冷静的判断。
这股气一直压在心底,等待找到敌人的那一刻。
今天的事算下来已经是第三次,但这次身后有人替他承担所有风险。
自从养父死后,他已经逐渐习惯了一个人担着所有事,这种被人护着的感觉既熟悉又让人怀念。
他有些感慨地拨通林薇薇的电话,“喂,薇薇姐。”
“怎么,事办完总算想起我来了?”林薇薇嘴角含笑,一副等待他恭维的模样。
“嗯,薇薇姐,下次见面,我会手下留情的,”楚明语气诚恳地说。
林薇薇一脸惊愕,咬着后牙槽开口,语气带着点威胁道:“要不我现在就买机票飞回去见你。”
楚明想到某种危险的后果,“开玩笑的,我想问下你那边收货地址。”
林薇薇轻哼两声,“不用,证件先放你那,晚点记得给我做饭。”
楚明稍稍沉思,“谢了,薇薇姐。”
“我是帮沈叔叔,又不是帮你,别自作多情啊,”林薇薇特地纠正道。
楚明挂掉电话,发现沈一峰正装模作样看着报纸。
他有点无语,“沈叔,你在干嘛。”
“看报纸呢,年龄大了不适应电子设备,”沈一峰把报纸铺在桌上。
“你拿反了,”楚明说。
沈一峰折叠起报纸,“反着看也别有一番风味嘛。”
楚明彻底服了,还是您老脸皮厚。
“走吧,去看下李信达那边有什么进展,”沈一峰迅速揭过刚才的事。
两人走进监牢,审问人员立马走过来汇报工作,“除了严刑逼供,能试的方法都试了,他说要见您和楚秘书。”
“你们去外面守着,”沈一峰说完,几名巡查员依次离开。
楚明心存疑惑,见自己干嘛,难道是怪他没救李武汤,导致他死了儿子?
两人走进昏暗的审讯室,李信达低垂的头缓缓抬起,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沧桑和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