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哥不是正在跟她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嘛,所以就想着过来看一下情况如何。”
他们兄弟关系并不好,却对孩子的抚养权这么上心,江陌不禁感到有些诧异,他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对方。
他继续说道:“彭玉莲去世了,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
张申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他话锋一转:“昨天案发前,有人亲眼看到你从彭玉莲房间出来,这个时间段与死者的死亡时间接近。”
张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
他急忙辩解道:“不……不可能!我绝对没有杀人!”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池桑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语调清透:“先生,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警方需要提取你的指纹以及 dNA 样本。”
她取出一盒印泥递到张申跟前,同时做了一个请按手印的手势。
面对突如其来的要求,张申显然有些吃惊,但在池桑目光的注视下,最终还是乖乖照做。
等他按好手印,池桑拿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采血针,速度抽取了适量的血液样品。整个过程前后仅仅花费了短短十秒。
“张先生是不是还有什么没交代清楚?”江陌靠在椅背上,转着手中的笔。
张申支支吾吾,“我昨晚是去给抚养费。”
周意一头雾水,亲爹不给抚养费,叔叔却主动给抚养费,兄弟俩的关系并不好,哪里都透着古怪。
眼看瞒不住,他叹了口气,“小明是我的儿子,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一次酒后,我和嫂子发生了关系,没过多久她就怀孕了,我当时也怀疑孩子是我的,但她坚决否认。
这一次,我哥要抢孩子的抚养权,她才主动跟我联系。但我结婚了,又有了儿子,我不想妻离子散,所以打算一次性付清抚养费。”
“警方并没有查到彭玉莲这两天有收到大额转账的记录。”江陌面色依旧平静,嘴边含着笑,可眼眸中却无半点温度。
“没有转账,我怕老婆知道,转账有记录,在银行取的现金二十万。”张申从衣袋里掏出银行凭证。
江陌接过,凭证上显示昨天下午四点在新丰路的金泰银行取的钱。
那为什么装修的工人和等在外面的韩世元都没有看见张申?
“再去一次案发现场!”
......
徐行时看着对面发呆的师妹,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在想什么呢?”
“张申不是凶手。”
“怎么说?”
“他没有强迫症也没有无精症。”
刚才取指纹的时候她有试探过他,白纸歪歪扭扭的摆在他面前,他毫不介意的随意按了手印。
徐行时正在对张申的指纹与嫌疑人留在现场的指纹做比对。
“凶手这次没有顺利带走受害者的头颅,也许当天会再次弥补犯案,只是还没被发现。”
池桑话音刚落,徐行时就接到了江陌电话。
“走,出现场!又发现了一具无头女尸。”
池桑跟在师兄身后上了车。
一脚油门,车子从警局的停车场驶上了公路。
这是去洗浴中心的路,池桑略带迟疑的看向师兄。
“江队说,玉莲洗浴中心地下室内发现了一具无头女尸。”
她好看的眉眼紧蹙,这具无头女尸是昨天就在,还是后面被凶手搬到地下室的?
车子很快在洗浴中心门口停下。
她下车从后备箱拿上勘查箱紧随在师兄身后。
见到徐法医和池法医,周意在前面带路。
“昨天没有发现洗浴中心有地下室吗?”池桑问出心中所想。
“地下室的入口隐蔽,今天江队带我们重回案发现场,才发现了地下室。”周意领着的人来到地下室的入口。
穿好防护装备,两人踩着窄小的石阶下到地下室。
地下室内潮湿,阴冷,血腥味夹杂着令人作呕的霉味。
空旷的地下室几个冰柜杂乱的随意摆放,现场明显有挣扎的痕迹。
池桑抓住师兄的手臂,弯腰一阵干呕。
听到声响,江陌转头看向来人。
“还行吗?”徐行时问。
池桑伸出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跟在师兄后面走近。
冰柜里赫然躺着一具无头女尸,身上的衣物完好,尸身早已冻得僵硬。
她弯下腰仔细查看,死者下体没有被性侵的痕迹,脖颈处也没有勒痕,创口处有生活反应,同其他受害者一样都是在生前被砍下头颅。
左手无名指有长期佩戴戒指的痕迹,已婚的可能性很大,右手手指处跟正常的手不太一样,应该是经历过手术,猜测可能是多指症。
附近居民没有听到受害者的呼救声,凶手很有可能是捂住受害者的口鼻。
“师兄,凶器上另一组血迹很有可能来自这具受害者。凶手只带走了头颅,受害者应该是彭玉莲头颅的替代者。”
“现场并没有发现死者的戒指和手机。”
江陌在想,如果这具尸体的头颅是彭玉莲的替代品,他又是怎么在受到惊扰时,快速的找到替代品。
尸体被拉回市局解剖中心,等待解冻后进行尸检。
勘查完现场,又走访了街坊四邻,江陌同组员回到警局。
“这两天有失踪报案吗?”
周意快速查询这两天的失踪报案记录,摇了摇头,“可能失踪的时间较短,家人并没有发现。”
吕书香从外面进门,“江队,张申来报案了。”
江陌与周意互看一眼,起身往外走。
见到上次问话的警官,张申面露苦笑,“警官我妻子不见了,前晚去找彭玉莲前因为琐事我们发生了争吵,回去后就没见她人,本以为她生气回娘家了,但这两天电话一直打不通,我就联系了丈母娘,丈母娘却说她根本没回去,现在人也联系不上。”
“你妻子有没有多指症?”江陌有种预感,地下室的那具无头女尸很有可能是他妻子。
“有,警官你怎么知道?”张申惊讶不已。
江陌将隐去头部的照片摆到他面前,“没有脸,能认出你妻子吗?”
张申虽然疑惑,还是拿起了桌面上的照片,“这件衣服是上个月放假我和她在商场买的。”
“警官,我妻子怎么了?”他没来由的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江陌,“玉莲洗浴中心地下室的冰柜中今天发现了一具无头女尸,很有可能是你妻子。”
前天还在同他吵架的妻子死了,这怎么可能,张申难以接受这个噩耗,蜷缩着身体捂着脑袋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