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佑站了起来,他高大的身影挪动着步子走到了病房门口,手扶在了门框上。
就好像有一股绝望和压抑萦绕在他身体里,呼吸快要停止了。
心脏像是被豁开了。
剧烈的疼痛让他有些稳不住身形,门口经过换药的护士停在了他面前,看见高大英俊的男人脸色仿若褪尽了血色,刚想问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随着护士的一声尖叫,李女士突然就从床上坐直了身。
她眼底是难掩的惊慌错乱,嘴唇哆哆嗦嗦的“承佑,你这是干什么,你这不是剜妈妈的心吗?”
“妈妈,您爱过吗?让我放弃念念,远远没有这划破的伤口痛,千倍百倍都不止,这痛能一点点渗入我的五脏六腑慢慢腐蚀我的心脏,然后让我无法呼吸,窒息而亡。”
剪刀被护士夺了回去,鲜血顺着他手掌划开了一道长长口子,殷红的血液顺着掌心落下,被护士赶忙拉着去了处理室。
男人坐下来一动不动,任由护士处理着伤口,给他上碘伏缠纱布。
李女士站在那里深深看了一眼她那宛如只剩一副躯壳的儿子。
仿佛透过他看见了他父亲的模样,她眼泪流了下来,声音却好似未含半分感情“我还不知道,你为了那小女孩,竟会和你爸爸走上一样的路。”
“事到如今我也明白了,我输了,我留不住自己的丈夫,也留不住自己的儿子。”
李女士面容仿佛苍老了十分,她却挺直了背脊,一身蓝色的病服穿在她身上,也难掩那份从骨子里带的高傲与自信。
转身的时候嘴角蓦地却扯出了一抹笑,那笑容宁静又平和。
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冷漠的迈动步子走回去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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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一层烟雾缭绕 牌桌上荷官分发着筹码
“傅总今晚手气果然好,这赢得钱估计几箱子也装不完吧?”对面的男人心有不甘,嘴角泛出一丝冷笑。
傅时勋单手搂着怀里的波霸女郎,摸着她滑嫩的小手不屑的嗤笑一声“那是,几天几夜估计也数不完呢。”
“傅总。”
江川推开了贵宾包房门,神色有些凝重,傅时勋拍了拍手,单手勾起椅子上的外套搭在肩膀便走了出来“文总,我还有点事恕不奉陪了,要是不过瘾你去隔壁屋找秦总在切磋切磋,赢他个千万百万的,他还笑的花枝招展呢。”
“他那小娇妻又怀孕了可是,心情好着呢。”
浓浓夜色,傅时勋唇中压着烟,他单腿倚靠在宾利车门前,一双桃花眼低垂着。
江川把今晚上的情形复述完毕,看他“陆承佑带他妈妈去了医院,可他妹妹却被周振平给带酒店了。”
男人一双黑眸骤然阴沉,冷哼一声“明天,去誉市,我得亲自去看看这出戏上演到哪般地步了。”
——
翌日
男人盯着女孩一张皙白的脸蛋,鼻头还有点红红的,晚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噩梦的,梦中神情悲伤的还流了一滴眼泪。
周振平闻着她身上散发的好闻味道,巴掌大的小脸白嫩嫩的,触感软软滴..
视线往下落在女孩脖颈处的雪白肌肤,再往下胸脯微微隆起,他低笑了声,也不知道发育到那种程度了。
看起来倒像是一只手就能握住那片柔软。
充满侵略性的目光落在陆念晨的吻痕上,以后她的身上只会留下自己的印记。
“看什么?”女孩突然睁开了眼,低头一看不知何时被子竟然盖在了自己身上,扭头就看见一张俊脸放大在自己眼前,尖叫一声惯性弹起!
男人挑眉,嗤笑了声“这屋子里只有你和我,不看你我看空气吗?”
陆念晨一脚重重将人踢下了床,得意洋洋的瞅着他摔在地毯上“臭流氓,亏你还是公安局长呢,我看你行事作风,一定是作恶满盈,干了不少欺压老百姓的事,早晚得下台。”
“哟,小嘴可厉害了,咒我呢。”男人低低发笑了声,眸色却深沉无比,女孩全然不知道危险即将到来,没办法就当他十恶不赦吧,他是小人。
周振平还有正事要办呢,王宇在外面候着,他瞧着陆念晨精致的眉眼都苍白了不少,“好了,去吃饭,带你去医院。”
黑色的大G开进了第三人民医院。
王宇提着礼品跟在周振平身后,几个人径直往病房走去,陆承佑接了电话就匆匆摁下电梯,准备下来接他们。
陆念晨脚步一顿,有点退缩,她不知道怎么上去面对李女士。
“怎么不进去?”
“我害怕。”陆念晨垂下了眼帘“你们先上去聊吧,我在医院长廊花坛那边等哥哥。”
“有你哥在你还怕?”
“嗯。”她怕去了李女士看见她一激动,人在病情加重了,心里的愧疚更会直线上升,周振平瞧陆念晨一股子低沉气,男人心疼着呢“好,可别在乱跑了。”
陆念晨乖乖的点头,自己一个人又走出了大厅。
“你手咋了,一晚上光荣负伤了?”周振平眼里还有点错愕,陆承佑从电梯出来,焦急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念念呢?”
“她说自己不敢上去坐花坛那了,咱们先上去,等会趁我和伯母说话,你在下来单独找她吧。”周振平心里盘算的有事,他也想支开陆承佑。
陆承佑听完默然片刻,俊朗的眉目也有了几分苍白憔悴“走吧,嗯。”几个人一起坐进了电梯。
——
陆念晨坐在长椅上,阳光照在她身上,乌黑发丝垂落,瓷白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红,美的像小精灵,女孩眼睛里却好像装满了忧伤与落寞。
“念晨小妹妹,怎么一个人坐这里,有心事吗?”
一个高大身影挡住了她眼前的光,陆念晨抬眼便看见了一个长相风流倜傥的帅气男人。
他一身纯黑色西装禁欲感十足,外面穿着灰色羊绒大衣,气质实在光华斐然。
男人声音磁性柔情入骨“笑起来多好看呢,念晨同学,你笑起来就像三月里盛放开来的海棠花。”
“着雨胭脂点点消,半开时节最妖娆。”傅时勋没念出后两句,看见那张照片觉得女孩的笑容就如海棠花般美艳动人。
她美的如同那花中贵妃,却比玫瑰更诱人,令他久久难以忘怀。
以至于后来,他确实也是这般叫她的。棠棠,他给予她的标签,他的独属。
陆念晨眼眸一亮,她对视上男人温润的眸光,耳朵一红,诧异的开口“傅...”她还是没能记住他叫什么名字。
“傅时勋,记住了吗?”
“嗯,你怎么在这里丫?”女孩好奇的问他,傅时勋看见那双大眼睛亮晶晶的,男人漫不经心的说“来看一病号,呐,送给你。”
他半蹲下来,将手中的粉色微笑气球递给小女孩,笑道“刚才看你半天了,坐那里愁眉苦脸的,医院外面看见买的,喜欢吗?”
女孩无比开心,她就很喜欢粉色,也喜欢海棠花。
陆念晨接过了男人手中的气球,冲傅时勋浅浅地笑“谢谢你啊,傅哥哥。”